184年十月的一个下午,空气清新,天气晴朗。天空清澈的像被水洗过一样,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好。
九月以来,全国各地接连下都过了几场好雨,肆虐全国的旱灾已经得到控制。对于统治者来说,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黄巾军首领、大良贤师、太平道创始人、天公将军、著名的农民起义领袖张角死在军中。
对汉灵帝来说,多大的旱灾都比不上张角这个人的危害大。前者只是百姓过不下去,后者则是看中了自己的龙椅。自然,在汉灵帝眼里,黎民百姓死活根本就比不上自己的皇帝宝座重要。
对汉灵帝而言的好消息,对黄巾军来说就是晴天霹雳般。
黄巾军草草通告一番:
“各位亲友、各位来宾:今天,我们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深切悼念人民的好儿子,地公将军人公将军的好大哥,黄巾军三十六方总瓢把子张角同志。
张角同志于184年十月十日因病逝世,不幸与世长辞。
张角同志的一生,是勤劳奉献的一生,是不畏强权勇于揭竿而起的一生。少年时代的张角和许许多多同龄人一样,饱经了社会苦难生活的煎熬和考验。为了天下黎明苍生、为了旧貌换新颜、张角同志倾其心血,无怨无悔。
为了黄巾军战士的福祉,张角同志在弥留之际依然不肯服用自己开光的符水,依靠顽强的精神力量和病魔做斗争,不幸被病魔战胜,令人敬佩之余深感悲痛和惋惜!
黄天在上,张角同志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其实,最初出现在农民大众面前的张角,是一个善道教化的大贤良师,他通过为人符咒治病的方式,大收徒众,扩大影响。经过十余年的努力,张角所创立的太平道发展成为遍布青、徐、幽、荆、扬、兖、冀、豫八个州,连结郡国,道徒达几十万的道教组织。
作为黎明百姓心目中的指路明灯,张角其实完全可以以另外一种身份被历史铭记,真正地永远活在人们心中。
治病救人,宣扬善道,本是大仁大义、大良大善的行为,如果张角能控制住自己的私欲,未尝不可成为一代圣人。可惜张角最终还是起了贪婪之心,为一己之私,蛊惑千千万万信奉他的百姓走上不归路。
黄巾军失去了首领,信徒们没有了精神支持,三十六方黄巾军渠帅加上张角的两个弟弟之中再无一人可以服众,黄巾军内部开始分崩离析,各自为战,一盘散沙。
张角死后不久,张梁被左中郎将皇甫嵩斩于广宗,十一月,皇甫嵩在下曲阳再斩张宝,自此“天地人”三公将军相继去世,黄巾军主力瓦解,各州黄巾余部化整为零暂时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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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清脆,一支队伍自远处缓缓行来。
刘备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关羽和张飞一左一右紧随其后。三人身后蜿蜒曲折的队伍像长龙般浩荡。
时至今日,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义兵早已褪去青涩,一张张脸上尽是坚毅的神色。
经历过苦难,经历过生死,从一个茫然四顾,感到绝望看不到光的俘虏或流民到一个真正的战士,他们身边有早一步加入队伍的前辈做榜样,有刘备整天灌输一些诸如信念、理想、荣誉感的宣言,还有关羽和张飞两个凶猛无比随时等着用拳头教他们回头是岸的恶汉。
更让这些人归心的是义军居然每月发粮饷。
若论前身,新军中的黄巾军大多是些为了混饱肚子铤而走险的穷苦百姓,流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如今不但自己在军中可以混个温饱,居然还有粮饷可以奉养父母,养活妻小。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百姓最为质朴,你敢给我发粮饷,我就敢替你卖命。
即将进入冬季,气候一天天变得寒冷,这一次刘备带队进入临淄城修整,也存了和龚景告别的心思。
距离临淄城越来越近,高大雄伟的城墙轮廓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
临淄城下,龚景排在人群前方,身后欢迎的义军归来的人群接踵摩肩、分裂道路两旁。突然间刘备停了下来——远处依稀可见临淄城下黑压压的人群接踵摩肩,分列官道两旁。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
人群沸腾了,他们一个个踮起脚尖眼巴巴望向刘备军的方向,激动得热泪盈眶。
刘备三兄弟跳下马,朝着欢迎的人群拱手作揖,又换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紧跟刘备三人的是近千义军骑兵,时至今日,他们已经不屑于再去排什么阵型,战火的硝烟为他们涂上一层斑斓的色彩,他们动作沉稳,眼神坚定。
短短几个月,所有的义军战士脸上再看不到稚嫩,如今的他们,越来越自信,越来越从容。
回想起义军当日离城时刘备的话,龚景不由赞叹:“果然是威武雄壮之师,玄德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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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四年十二月,刘备婉拒了龚景的再三挽留,决定离开青州。
张角一死,黄巾军没有了初始的锋芒,各州黄巾或转入地下或化整为零,大都蛰伏起来。
全国十三州暂时恢复平静,风雨飘摇的东汉得以苟延残喘,只是暗地里激流涌动,汉家江山已是摇摇欲坠,病弱膏肓。
做为先代人,刘备深知历史上关于龚景的记载少之又少,无论《三国演义》还是《三国志》都没有太多记载,刘备自然不敢把宝押在龚景身上。
又到了抉择的时刻,如果不想被朝廷收编,刘备只有一条出路就是去投奔汉末那些军阀。
距离刘备最近,和历史上刘备关系最为密切的恰恰是同一个人。
刘备悠远的目光投向右北平,嘴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白马将军公孙瓒。
离开临淄城的时刻终于到来,为了避开那些视义军为英雄的临淄城百姓,刘备刻意选择了深夜离开。
避开了百姓偏偏避不开龚景。
早早就候在城门口的龚景,一脸不舍,紧紧拉着刘备的手,心中万语千言,最终化作一句:“玄德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