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时间还算平稳,我一边学习知识,一边修炼着,似乎可以一直如此。当我十四岁时,并达到了筑基期九层,还差一步便可进入金丹期,但是我却怎么也没能突破,转眼间两年过去了。而且人间中,两国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这一次大战似乎真的难以避免。
苏姐姐已经十六岁,正处在花样的年华,但由于她从小就体弱多病,十六岁的她看起来像是十岁一般,我也长得比她还高了。
苏掌柜的店也越来越冷清了。这天中午当我来到苏掌柜家,没有向平常一样苏夫人的热情的招呼声,我走进门,苏姐姐也一言不发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苏掌柜叹了口气:“无秀,过来吃饭吧。”我感觉到气氛不对,也不敢说话。
吃完后我帮着苏姐姐收拾碗筷,问她:“今天怎么了?你们似乎有什么心事。”
苏姐姐看着我,她的眼睛有点泛红,憋着没有说什么。我于是更加奇怪了。但是苏姐姐看上去很是无奈,我想逗她开心,便说到:“苏姐姐,我会一个法术,我表演给你看呗。”
听了这话她才勉强露出笑容,知道我是在关心她,回我到:“那你让我长长见识吧。”我那会什么法术啊,还没有突破到金丹的我只是身体比别人强壮一下罢了。我想将玉佩给苏姐姐看。于是我将她拉倒她的房间,关上门。将玉佩拿出来,唤出我的空间门。
苏姐姐果然吃惊极了,就像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一般,她围着门仔细端详着。
“这门是干什么的啊?”她忍不住问我。
“这是通往我房间的门。”
“真的吗?”她欢呼起来,“竟然有这么神奇的物品,那我可以进去看一下吗?”
我心中一急,“不行不行。”要是苏姐姐进去了,出来可就在山顶了,山顶气温低,怕是会生病的。
“为什么啊?”苏姐姐显然不满意,正推门要进去。我急忙拉住她,“你若进去,就不能从里面出来了。”
她皱了皱眉头,“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进去了吧。对于小秀来说,你的房间随时随地都可以进去吗?那正是太有意思了!”
我挠挠头:“也不能这样说,因为进去了再出来就很麻烦。”
我拿出手中的肃仙绳,对苏姐姐说:“这个也是师父给我的,说是可以保护我的安全。”我将肃仙绳递给苏姐姐。
“苏姐姐,这个绳子送给你吧。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它就可以救你了。”
苏姐姐摇摇头,“那是你师父送给你的,你怎么可以随便送给别人呢?要是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没事,我再找师父要一根就行了,师父宠我,不会不答应的。再说了这是谢礼,师父向来教育我要知恩图报,你们照顾了我这么久,这一根小绳子你就收下吧,还能用来绑个小辫。”我又将肃仙绳递了过去。
“那好吧。”她拿起绳子,肃仙绳不长,正巧能缠在手上一圈。
看苏姐姐又泛起了笑脸,我安下心来,坐在椅子上,对她说:“其实,我很羡慕你,苏姐姐,我以前都是一个人住的,一个茅草房子里。你有父母和父母居住在一起,我以前都没有体会到过。”
“小秀,我们一直都把你当成家人。”
“我知道,所以我很喜欢你们,除了师父外,我最喜欢你们了。”
“那你还是喜欢你的师父多一点是不是?”苏姐姐轻笑道。
我露出笑容,坚定地说:“师父是我的恩人,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一直和师父在一起。”
“我也羡慕你啊,有这样厉害的师父,那么肯定是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担心。”苏姐姐的神情又黯淡下来。
“苏姐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问道。
“我已经十六岁了,对女子来说已经成年了,虽然我不曾想过,但是我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我砰的一声站起来,“什么?苏叔叔要将你出嫁吗?”
“前天,父亲在外面置办些物品。也不知是谁透露给那些媒人的,都知道了我已经及笄,有一个媒人说那城东的王府有一个小少爷正要纳妾。”苏姐姐说道此处停下了。
“苏姐姐可见过他?”
她摇摇头。
“那苏姐姐可曾听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摇摇头。
我蹲在她身旁,小声问:“那苏姐姐是不想嫁吧。”
苏姐姐低着头,没有表示。
“什么小公子,竟然还要纳妾!我师父和我的老师都说了,人不可对于爱情三心二意。我看苏姐姐还是不要嫁了好。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父亲想让我嫁过去,但妈妈反对,他们今天还大吵了一架。妈妈以前都不会和父亲吵架的。”
我心情也不好,苏姐姐如果嫁人了,我以后可能很少才能见到她了。
“我知道,父亲也是为我们家里考虑,现在越来越乱了,有王家的庇护或许不用如此辛苦了。”
“苏姐姐。”我着急道,“你不能嫁出去。”
“我不能如你那般决定自己的一切啊。”她凄凉地说。
“苏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苏叔叔去,苏叔叔要是不答应,我就去找那个什么王家。在不行我就去找师父。”
“无秀,不能如此。这是我的事,再说了你帮我回绝了这家,还会有下一家。我总归还是要嫁出去的啊。”
我听了这话,脑袋一昏,随后脱口而出:“那以后我娶你!”这句话说得极大声。
“啊!无秀你说什么啊!”我也反应过来,脸一红,但是倔强着没有改口。
“对,等我长大了,我就娶苏姐姐,反正我们也只相差两岁。”我说。
“你!你。”苏姐姐怒哼一声,快速地跑出门去。
我摸了摸我发烫的脸蛋,心想着,如果娶苏姐姐似乎也不错。
我找人去问了问王府的路,向着王府去了。
王府的宅子门前立着两个石狮子,果然是大户人家。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门慢慢地打开,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仆人看着我。
“公子是来找谁?”他问道。
“我是来找你们家公子的。”
“请问您是?”
我想了想回答他说:“我是苏诗的弟弟,叫做无秀。我有事找你们公子,你就这般对你的公子说。”
“好的,那请公子现在这里等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他将我领进了王府。到了一处院子,他便走了。
“我不知道苏家还有个小弟啊?”一个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他穿着铠甲,拿着长戟缓缓地走过来。“我刚刚操练完,还没来得及换回来,希望公子不要介意。”
我看了一下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了,看上去孔武有力。
他的眼神在我的身上游走,看我的穿着不像是平民的样子,话语不觉间加上了公子二字。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你和我姐姐的婚事,我不同意。”我说完,心中一想,糟了,忘记和苏叔叔商量了。不过不管如何我也不能让苏姐姐嫁给他。
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对我来说,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好不容易有这样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怎么可能容忍它被别人拆散呢。打定了主意,我也不怕这个王公子,虽然只有筑基九阶,但也不是没有修炼过得凡人可以比拟的。
他似乎有点被我的态度激怒了。“这间事情还是要你的家人做主吧。如果你们不想嫁,我们王家也不会强娶。”
听到这里,我出口打断他,“对,就是苏叔叔让我来的,他认为婚事不妥。”
“苏叔叔?”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你不是苏诗的弟弟吧,你到底是谁?来干什么的?”他骤然大声呵斥道。
他将头盔摘下,放在桌子上。一脸谨慎地看着我。
身份被拆穿了,我顿时有点不知所措。“我看你也是富贵人家,怎么能这样没有礼数?”他责问到。我说不出话,“你走吧,这件事情不是你管的。”
听他这样说,我顿时急了。“不行不行,你不能娶苏姐姐。”他拿起长戟向我挥来,应该只是想吓唬我。没有惊慌,我快速的向后一个滑步躲开了。他的长戟停在我原本的位置,马上又收了回去。
“哼,小子,还有点身手嘛。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同你的苏叔叔商量的,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不嫁,我们王家也不会强娶,与其和我在这里浪费口舌,还不如回去劝劝你的苏叔叔吧。”说完便转过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头盔离去了。
我心情郁闷的离开了王府,只好先回山里去。师父笑着看着我摇摇头:“你个臭小子,怎么玩到现在才回来,不想练功了吗?”
我哭丧着脸,我在筑基九阶已经停留了五个多月了,怎么修炼也没有办法提升,我很怀疑我是否又修炼的天赋。“师父,为什么我迟迟突破不了,无法到达金丹修为啊,不到金丹我什么法术都施展不了。”
“你还不算是仙,你依旧是一颗人心,依旧沉沦在凡间之中自然难以进步。”师父一语戳中我的问题。“当然,这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适应。”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我本来还想请师父帮我解决苏姐姐的麻烦事,但到了此时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或许我对于苏家一切的念想就是师父所说的凡间吧。
“无秀,我给你的肃仙绳哪里去了?”师父发现了肃仙绳不在我的右手上,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我一听见这样的声音就知道惨了。
我急忙说道:“给苏姐姐了,苏姐姐照顾我这么长时间,我送给她表示谢意。”
师父欲言又止,“你过来。”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师父在我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你连肃仙绳都乱送给别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揉着我的头,委屈地说:“苏姐姐可不是别人,苏姐姐是我的姐姐。”师父楞了一下,语气柔和下来,“无秀啊,你知道为什么仙人几乎不在凡间行走吗?”
“仙人都是清高的人,不愿在凡间停留。”
“不对,你仔细感受一下这里的仙气和凡间的仙气。凡间的仙气要比这里稀疏很多,而我这里都不能称为仙界,我只不过在周围布置了一些汇气阵罢了。我们仙人若是到了仙气不充裕的地方修为就会缓缓下降,体内炼化的仙气也会流失,所以基本上我们与凡人生活在两个世界。真正的仙界仙气浓郁,异兽纵横,那里不是普通人可以生存的地方,你总有一天要到那里去的,总有一天要和这里的一切做个告别,我知道你喜欢苏家的人,但是你注定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懂了吗?”
我低下头,我总有一天要离开吗?我看向师父,我知道,我要一直和师父在一起。
“我知道了师父。”
师父摸了摸我的头,“我们仙人基本上不会干扰人界之事,两国交战也罢,朝代更迭也罢,在我们看来,这所有的一切只不过如同是四季轮换一般,这就是仙人之心。”
我点点头。
“那师父,我去修炼去了。”我有点失落。赶忙离开师傅的身边,我看向远处的景色,连绵不断的山峦如同是海浪一般奔涌而来,山间雾气缭绕,仿佛有神秘的事物躲在其中,鸟鸣兽吟夹杂在呼呼的风中,这里真的不是人间啊。
我听见师父说道:“无秀,过几天我们去仙界吧,我带你回师门。”
我心中一惊,这就要离开了吗,我想起了苏姐姐的脸庞,她笑的时候真好看。
“好,师父。”我回答道,最后拿起安松的一根松针,扎入我的手臂中,我细细地感受仙气在我体内流淌,果然啊,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我依旧在筑基九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