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晚松林。
玉浮尘正吸收金铃花汁带来的生机。
有紫衣五人,踏叶而来。
微微皱眉,念力起,风瑟瑟,乱叶迷人眼。
五人被困林内。
带头深紫衣男子,抬掌以拇指为轴,单手结阵。
阵眼开来,浮叶尽斩。
还未完全吸收的生机飘散在空气里,暴露了玉浮尘的身影。
紫衣由浅入深的四人,左手四指并拢,拇指为轴。
右手同轴倒立,指开,阵纹连浅接深,向玉浮尘结去。
呼吸间,玉浮尘就被困其中。
“金铃花汁。”带头男子并不多言。见玉浮尘还欲挣扎,四人推手,阵心向内。
“快停手!我把金铃花汁给你就是。”玉浮尘清晰的感到体内生机流散。
阵纹不在推动,玉浮尘将掌心抵住额头,大量生机涌现。
突然,周身念力凝聚,抬手间,倒身飞出,林中乱叶碰撞,人影不见。
“这……”眼神交汇,四人立马默契的跪地请罪。
“不怪你们。”带头男子闭上双眼,掌心横放胸前,阵纹漫延开来:“已经感知不到花汁的生机了。”
关山的环境可谓得天独厚,错失了这次,下次可就难了。
“去望天门山”
结阵起,呼吸间五人就消失在原地。
……
斟酌再三,年蓬和安意一致决定继续南下。
“吱呀”一声,小童推门进来,顶着一头鸡窝发,面颊通红。
“哥,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那些婆婆阿公们都喜欢摸我的头,捏我脸。”小童委屈的俯在年蓬膝盖上。
“好,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走。”年蓬好笑的给小童理着头发。
奈何午夜时分,玉牌不安分的发着光。
小童梦游般的走出房门。
青石板阶上,玉牌自动飞出,嵌入其中,连带着小童消失不见。
房内。
安意习惯性的将被子往小童那边扯了扯,手却扑了个空。
蒙一个激灵,掀开被子。
“童童?童童?……”
年蓬突然被人剧烈摇晃,睁开眼,“童童不见了!”安意沮丧着脸焦急道。
这一阵动静。
惊的胖老板披着衣服出来查看,得知了事情的原由,立马喊人去找。
村子内灯火通明。
“找到了吗?”
“没有。”
“连粪池,马厩都翻了。”
村民们都热心肠的四处寻找。
“小兄弟,看看除了孩子,还丢了什么没?”胖老板好心提醒道。
两人这才稍稍回复理智。
“玉牌不见了。”双目对视。
年蓬立马转身,直奔石阶而去。
这边紫衣五人手持玉牌正立于石阶上。
紧跟而来的安意,一看到深色紫衣人手里的玉牌,立马质问道:“几位,不知这手里的玉牌从何而来?”
年蓬一把拉着欲上前查看的安意摇了摇头。
浅色紫衣人看着众人举着火把,心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玉牌是别人赠送的,我们也只是刚刚路过这里。”
“安意叔,那块玉牌不是小童的,上面没有油花糕的味道。”惊乱过后,年蓬很快的恢复了理智。
(油花糕,村里一位婆婆的百年传承,那味道,但凡粘上一点,几日内神仙也别想弄掉。)
年蓬是受过这味道的,自然如此笃定。
“走失了孩子,得罪之处还请诸位谅解。”年蓬抱拳赔礼道。
“不防事,不防事。”浅色紫衣人倒是很知礼。
“好了,明日吧。”带头男子对着浅色紫衣人道。
本来就来迟了,被年蓬他们一搅和,怕是要耽搁了。
说罢,几人转身便消失在夜色里。
几息后。
村名们则是全然不记得刚才的事,就连安意也都没映像。
年蓬很是诧异。
只得对着众人推谢说:“今晚劳烦各位了,我叔记性差,自己将小童送去亲戚家,却忘记了,实在是对不住大家。”
“哎,没有的事,孩子没丢就好。”村民们都很通情达理。
众人散去。
“蓬蓬,你猜到童童在哪里了?”安意满怀希望问道。
“嗯,放心吧,明日我就把小童带回来。”年蓬知道经历了这些事,安意叔总觉得自己没有把他们照顾好。
日久天长,积了郁气可不行。
方才听着紫衣人的意思,明日应当是还要来的。怕是和望天门山也脱不了干系。
明晚就在这里候着他们,见机行事
年蓬打定了主意,要送安意回房,安意摆摆手,自行离去。
楼下。
名叫阿蒲的小子抱着双臂蹲坐在窗台下喃喃道:“又是这样!”
白日里,安意仍是坐立不安,眼巴巴的瞅着小童的物件。
年蓬也只得好生宽慰一番。
好不容易熬到入夜,狗吠声停止。
紫衣五人,果然又来到石阶之上,片刻后,头顶上的月亮变得又大又圆。
带头男子这才单手结阵,玉牌立马嵌入其中。
五人身影顿消,年蓬瞅准机会,略风而上。
石阶上恢复了平静。
安意看着年蓬上了石阶,尽管再三保证,还是止不住担心的来回踱步。
此时,客楼的大门打开,阿蒲蹑手蹑脚的四处张望着。
安意连忙躲在一边。
阿蒲快步的来到一间小庙前,从怀里掏出两个鸡蛋:“月神婆婆啊!请您保佑小童童快些回来吧。”
半大的小子念念有词。
“你怎么知道小童是不见了?”
头顶突然传来的声音,把阿蒲吓了一跳。
“晚上丢失的小孩都要拜月神婆婆,这样月身婆婆就会帮忙把人带回来,这是我阿婆说的。”阿蒲见到来人是安意很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村儿经常丢失小孩?”安意一下子注意到小子话的关键处。
“没有,只是以前也有外来人的小孩丢失了,阿婆带我拜月神婆婆,过几日小孩就找回来了。”
阿蒲赶紧解释着。
“你阿婆是否和你们住在一起?”安意接着问道。
“阿婆不在了。”提及往事淳朴的小子有些伤心。
抬眼望去,安意这才真正留意起这里众多的庙庵堂。
“你们村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庙庵。”慈菇平日也是个见面就拜的人,安意突然觉得在庙前谈论这些不合适。
“当然是保佑我们了,在我爷爷的爷爷小时候就有很多了。”阿蒲理所当然道。
见安意不在问,转过头又继续碎碎念。
想着独自的年蓬,安意更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