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只见白鹤栖林地,峰顶耸云霄。
然而年蓬并没有见到紫衣五人。
此时体内的剑气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虚虚实实凝成剑影。
虚剑似乎很是喜欢这里,年蓬也就任由它待在外面。
鹤林里的气味格外的好闻,深吸一口,只觉得遍体通畅。
“嗯?”
远远的只见一只鹤脚抓着一个蛋。
那只鹤似乎想把蛋放进别的鹤巢里,但是每当它靠近,别的鹤便大叫的扑腾它。
一次又一次,直到看到了年蓬,白鹤歪了歪头。
鹤眼人眼相对。
像是打定了主意,白鹤便直接从年蓬头顶掠过。
一颗蛋稳稳的半陷入头发里面。
剑影却突然兴奋的绕着年蓬转了几圈。
当年蓬抬手把蛋拿下来,抬头望去,罪魁祸首早就溜远了。
随即,林里的鹤都齐刷刷的看着他,鹤眼带着打量。
年蓬有些懵,心道:“既然如此,就给童童蒸个蛋好了”。
思及至此,直接把蛋揣进怀里,送上门的蛋,哪有不要的道理。
待年蓬走远了,那只鹤才从众多鹤里探出头来。
还没到山脚下,只见一高个子男子踏风而来。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道。
“还真是冤家路窄,跟我来吧!”说罢,男子便转身离去,丝毫不给年蓬开口的机会。
见对方早就知道自己要来,年蓬反到放下心来。
起码不出错的话,童童就应当在这里了,抬脚就跟了上去。
“哥!哥!”
远远的就看见小童高兴的挥着手。
“哥,我瞧见咱家的鸟儿了。”小童小跑着扑了过来。
年蓬并未留心这句话,只是如释重负道:“安意叔担心你,连饭都吃不下了。”
小童把脸贴在年蓬大腿上闷闷的说:“那个老翁说,等哥来接我了,才让我走。”
年蓬抬头望去,老翁还是那一身白袍。
“老翁若是想收我家小童做徒弟,直接登门就是,何必如此。”
这样的行径,竟然还想做小童的师傅。
老翁似乎看出年蓬的心思:“这两夜月华正浓,你家小童定然是有了来这里的心思,玉牌才带他来的。”
小童听此,瞪大了眼睛,马上否认的摇了摇头:“才不是呢!”
然而舌尖刚在嘴里打个圈。
“啊!哥,是玉牌里关于望天门山的记载。”小童猛然想起,那晚睡前,正在玉牌内翻看望天门山的典籍。
以至于睡前都是一脑袋的“望天门山”。
老翁捻着胡须,那神情,好像在说“你看吧!”
“果真如此,是我得罪了。”对于有错就认这一点,年蓬一向秉着慈菇的教诲。
“误会说清了就好,况且要等明晚月华时你们才能出去,暂时就在这里歇息吧!”
奈何之前留给年蓬的印象过为深刻,总觉得这老翁不是个这么好说话的人。
……
桥宽两尺有余。
安意立在桥上,看着阿蒲提着篓子在河里摸虾。
空气里突然透着檀香味。
一穿着袈衣,头戴斗笠的僧人。单掌合十,右掌心托着一簇花,匆匆而来。
安意见此,也只得凌空起,踏石而立。
但僧人步伐极快,没有丝毫停顿。
片刻后,僧人又匆匆返回,不同的是花没了。
阿蒲正抱着篓子坐在桥上,恰好挡了僧人的路。
只见僧人也不开口,只是换成双手合十,斗笠将头遮的很严实。
阿蒲就这么望着,僧人就这么站着。
安意终于忍不住道:“阿蒲,你过来,先这小师傅过去吧!”
阿蒲摇了摇头:“你这个偷花贼,是不是你偷了阿婆的花。”
斗笠僧依旧置若罔闻。
“我都看见了,那天是你偷了阿婆的花,才害的阿婆生病,你还我阿婆!”说到伤心处,阿蒲居然大哭起来。
“种花!”见僧人开口,少年停止了哭泣。
“我是去种花的。”男子说完并不在言语。
眨眼间,便已经到了桥的那头。
安意率先回过神来,连忙拉起阿蒲,退到桥头。
檀香味越来越重,竟然顺着风一道道袭过来。
安意连忙咬破舌尖,一口腥血吐了出去,男子无,香味散。
拍了拍阿蒲的肩膀,阿蒲张口道:“那个和尚……”
“不是穿着袈衣,光着头的就是和尚。”安意略有些面色凝重。
阿蒲也不追问:“那你打不打得过他。”
安意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只是抬头看了看村子。
心道:“怕是等蓬蓬回来,说不定就要给我收尸了。”
待回了客楼,一入门,一股子幽香便扑面而来。
桌子上摆放着一盆兰花,四下无人。
安意匆匆下楼,胖老板正准备打会盹儿。
“没瞧见别人上楼呀,况且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瞧着安意紧张的神色,胖老板特意了压低声音问道:“莫不是又丢东西了?”
“没有,没有。”安意连忙否认,只转口说让送些饭菜到楼上。
“好嘞!”胖老板点头应下。
东西都没有被翻动的迹象,门窗也无异样。
这让安意不由的怀疑起那个斗笠僧。
压下思绪,细看看花,花朵呈蟹状。
“这花怎么看着有点眼熟?”脑袋里的熟悉感一晃而过,安意还是没想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