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后背有双手微微扣住我,将我整个人向前带了带。
笺南的衣衫上有丝丝的冷松之香
腔上仍是嘤嘤泣着,他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拍着背。
“公主莫哭,微臣并无。”他此时也是方寸大乱,将目光看向他,他的眼神不敢抬起,不知话是说与我还是自言自语。
只是一瞬就将我放开,我差些摔个踉跄在雪地里,一下踩到翎雀儿的尾巴,它的颈子倏地从迎春草堆里弹出来,高鸣一声,重力的扑棱着彩翅,掀起千堆雪。
我皱着眉委委屈屈的,他面露窘色,眼看着梅枝落的、周身两尺的素色皆被卷的飘在寒冷的空中,直往我面上扑。
后院的人闻到了动静,火急火燎的跑来抑制住发狂的翎雀,笺南愣了好些会的神才跑去帮忙。
一群男男女女好容易摁住它的尾和翅,它漆黑的嘴发出凄惨的鸣叫。
年长的姑姑慌忙将我往寝殿里赶,我透过寝殿窗上糊的江米纸向外看,隐隐约约看见翎雀的尖嘴啄着人手,扣开一个洞眼,想也没想就喊出:
“哥哥小心!”
但又很快被人声淹没,捆绑之声,呜咽之声团在一起,笼成网似的,无形的将我微小的呐喊盖住。
再见笺南已是晚间传膳的时分,他已然是换了墨蓝的棉衫,取了些许头发用白玉簪束起。
白玉簪是去年的春日生辰我赠予他,做他的生辰之礼。
因同来传膳食的还有侍婢,她殷红的唇缓缓说着今日的膳名:
“狮峰龙井一壶,慧仁米粥一盅,砂锅煨蹄筋一盅,金丝烧卖一盘,河藕泡翠蔬一盘,佛跳墙一盅,桑梅一盘。”
女音的高亢传遍了内殿,但我看着笺南淡淡地捧着松木托盘,长袖遮住,瞧不见他的手,我道了句:“侍婢退下。”
“是。”她微微颔首,后退至门,离了殿。
我慌忙站起看他的手,皱眉道:“你可有事?”
他微笑将膳食一盘盘放下,道:“微臣无事,院前侍侯的伯亨,手微微受伤,微臣已拿了金疮药为他止血。”
“如此便好,你无事就好。”我大大松落了口气,坐下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