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二人确认，所有人蹭的都从椅子上窜了起来，目光灼热的看着中年男人，连洛清流、拓跋元杰都不例外。
顾云灿摆摆手，笑容中透出疲惫：“二位客气，严厂都和阚察大师都还好吧？”
随从老人和宋辉齐声答了句好。
顾云灿点点头，看见宋辉旁边的雲帆和范有道，问道：“二位少侠是？”
雲帆和尚双手合十，郑重道：“岷山雲帆。”
范有道按捺不住激动，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剑圣前辈，我是青阳范有道。”
顾云灿含笑点头：“难怪了，锦鲤第二和青阳选礼头魁，代我向一灯大师和岚玉真人问好。”
“一定一定。”范有道嘿嘿笑道。
打完招呼，顾云灿朗声说道：“顾某开门见山了。顾某因寻他物，刚刚赶至此地，为的就是得一颗黑云果，此果对顾某十分重要，已悉金帐和央土各两枚，南提罗一枚。”
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成全顾某者，今时或日后可向顾某提一个要求，只要不杀害无辜，不违背大义，顾某必定履约。若无成全者，顾某今天得罪了三方也要拿走一颗。”
话音落定，气氛一下变得沉默起来。
众人都看向自己，宋辉心中叫苦，一脸尴尬的说道：“宋辉奉命行事，无处置黑云果职权，等回天京禀明上峰，获准后差人送与顾圣，可否？”
顾云灿垂敛思索，大概是在权衡是否可行。
金帐中一位头戴兜帽之人至随从老人身旁低语几句，随从老人稍作思量后点头称是，起身朗声道：“我拓跋金帐愿向剑圣献果一颗。”
顾云灿思索片刻，微微抬手，一名拓跋护卫腰刀出鞘，飘至手中。
一指作剑，在刀身上写下一个灿字，随手扔回，铿锵一声，腰刀准确插回护卫腰间刀鞘。
“顾某记下这份情义，他日若需顾某帮忙，携此刀而来，必践承诺。”
向拓跋队伍中帏帽之人抬手一礼：“多谢，诸位后会有期。”
看着离去的背影，一众金厂卫才缓过神来。
“天下第一，剑圣顾云灿？这回去有得吹了。”
“顾圣如此风尘仆仆的索要黑云果，莫非有啥着急用处？”
宋辉起身拍了拍掌：“走了走了，船要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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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艘大船陆续起航，缓缓驶出港口，风帆鼓胀，船首劈开浪花，驶向各自目的地。
海风徐徐，阳光洒在海面上闪亮耀眼，成队的海鸟划过天空，几只海鸥也不怕生，落在桅杆上休憩。
官家自好办事，宋辉安排大家住在顶层的大间，再往上一层便是露天宽台，此时一行人正在此晒着夕阳休息。
船已行了三天，预计再有三天便可到达琅琊港。
众人早没了观海听涛的心情，宋辉和范有道躺在宽台上以帽遮脸，雲帆在一侧老僧入定，虞江海百无聊赖的窝在一处遮板下，洛清流干脆待在船房里。
“哎，本以为第一次下山历练，能让本少侠大展神通，混入锦鲤榜威风威风呢，谁知任务就这么简单。”范有道嘟囔着说道。
“顾云灿露面的时候，怎么不讨教一二？”虞江海讥诮一声。
“当时我以为雲帆长老也有此想法，故而让了一让，谁知剑圣走的忒急，可惜，可惜。”
雲帆睁开眼笑眯眯的看着范有道：“多谢施主，下次不必让。”
宋辉哼了一声：“即使你与雲帆长老水准相仿，也抵不住顾云灿一剑，别在这吹牛了。”
范有道嘿笑着坐起身：“宋老哥，见过剑圣出手？”
宋辉点点头：“海上无聊，给你们说点轶事，反正行走江湖时日多了，早晚也是知晓。”
洛清流带了饭食上来宽台，几人围坐一圈，倒酒分菜。
宋辉与几位年轻人碰杯一盏：“你们知道顾云灿的老婆是谁么？”
几人扭头看着雲帆，和尚苦笑：“我是随师傅多行走了几年江湖，也不是尽知天下事啊。”
三人又扭头看向宋辉，宋辉哈哈一笑：“那把你知道顾云灿的事情说说看。”
“剑圣顾云灿，与林深鹿院蓝采机同拜游龙老人为师，二十岁出十万大山。时值炎显争替，提罗趁乱北侵，一人于仙罗江口斩提罗武夫军众四百人而名噪天下。后访遍各大宗派求教切磋，三十六站全捷，至岷山败一灯大师后，成为天下第一人，封剑圣之名。”
雲帆停顿了一下：“师父和我说起过那日岷山之战，对顾云灿剑道心服口服。”
“就这些了？”
“就这些了。”
“和一灯大师一战是十年前了。就是那一年，在杭州苦泉寺，遇到了盛家小姐。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盛家，当今陛下的三妹！”
看着几位年轻人目瞪寇岛的样子，宋辉很是满意：“陛下不同意这门亲事，派镇南王韩汤阻顾云灿，大内高手连同武林精英二十几位，加一千豹骑，我也是其中之一。亲眼目睹了那天顾云灿以一当千的样子。”
宋辉仰起头，眼神中放射出明显的仰慕：“原本当时我们对这位新天下第一人尚未心服，经次一战，心服口服！”
虞江海听得神往：“没想到剑圣还有如此荡气回肠的儿女情长，之后呢？”
“之后顾云灿带了盛家小姐来了东海，天下便有了这员峤剑庐。两年后盛家小姐携顾云灿北上天京面圣，陛下也默许了这件事情。”
洛清流点头道：“难怪有次家父与他人聊天，谈起驸马，笑称少说一位。”
啪的一声，范有道击掌而起：“无量天尊，没想到天下第一宗师竟然还是当朝驸马爷，剑圣果真传奇！”
那位健硕的船家主事，又在船尾和伙计们支起了锅，就着花生米喝酒，脸笑的如一朵花，这返程都人满货满，真是老天保佑。
“嘿嘿，干完这趟，银子攒的就差不多了，回去可以和婆娘有个交代了，让她看着琅琊州西街的房子，我纳妾的事也就有谱啦。”船家主事嘬了口酒，美滋滋的说道。
“这下樱花姑娘就要出望君楼啦，船头好福气！大嫂持家好手，小嫂温柔娇媚，馋人！”一个手下拿酒杯碰了下船家主事的杯子说道。
“馋你妹个腿儿！我俩媳妇，你馋个啥？”主事一巴掌扇了过去，一阵哄笑。
“主事！主事！”
突然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和连续惊呼，灶房小四连滚带爬的上了船尾，惊慌失措的朝着他们大喊：“灶房走水啦！”
众人惊惧的好像不相信这个消息，主事先缓过神来：“弄你妹妹个腿儿，走走，快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