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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爱情之花(3)

不知不觉到了初冬,慕容雪和元元报了第二专业法学,想多拿一个学位好找工作。辅修课基本上都在下午和晚上,一次,两人一起去上课,夜晚的风凉凉的,很舒服,可是快要下课的时候竟然下雨了,凉飕飕的,慕容雪穿着中袖T恤,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禁打了个喷嚏。这时欧阳风打来电话,说来接她。慕容雪心里面甜甜地,也不觉得冷了,不一会儿,欧阳风撑着伞来到教室门口,手里还多了件外套,慌忙给慕容雪披上,慕容雪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给震住了,被欧阳风半楼半抱的送回寝室。回来后,元元就开始宣传着欧阳风的体贴,让大家羡慕的不的了。

慕容雪是冬天生的,她的生日就要到了,腊月初八,一个很好记的日子,那天,慕容雪穿了一件粉红色羽绒服,脚上穿了一双雪地靴,系着粉红色围巾,头上还带了个粉红色帽子,宛如一个粉红色天使,惹人怜爱。欧阳风带着她去吃了她最喜欢吃的火锅,吃完后,去了他的寝室,欧阳风让慕容雪闭上眼睛,慕容雪乖乖的闭上,等待惊喜,欧阳风拿出一条别致的手链,戴在了慕容雪的手腕上,睁开眼睛,慕容雪高兴的说:好漂亮啊,谢谢你。欧阳风嘴角扬起了笑容,端着慕容雪的尖下巴,吻了上去,这一吻吻了好多时间,冬日的寒冷都不见了,只有甜蜜和浪漫的滋味了……

大学的时光就是过的很快,眼看着就要毕业了,大家都忙着找工作,个个脸上充满了无奈和焦急。慕容雪拿到了双学位,早早的就和苏宁电器签了合同,一点也不着急。可是欧阳风却没有找到,谁叫他平时不好好学习呢,不过欧阳风一点也急,因为他叔叔是个小官,可以帮他物色一个政府的工作,可是慕容雪却不开心了,因为不能在一个地方工作,她怎么忍得住没有他陪伴的日子啊。二人享受着大学的最后几天日子,整天黏在一起,舍不得分开,欧阳风说:雪,我送你去上海吧,你一个人去那边我不放心。“那你可以在上海寻找工作吗?”,我尽力吧,你知道的,要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寻找工作,比登天还难啊,而且我妈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还是找不到的话,就要回去了。“好,一言为定”。

这个夏天,他们都要去奋斗,慕容雪刚去上班,一点都不适应,要知道这种服务性行业这么累的话,她也不会签了。欧阳风也不闲着,到处找面试的机会,可是个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他依然没有找到工作。慕容雪依依不舍的送走他,欧阳风深情的望着她,恨不得把她印在脑子里,不会忘记,慕容雪冲上去吻了他,欧阳风一把抱住慕容雪的腰,将他的唇压在了她的上面,“我会等你的”慕容雪说到。

半年后,欧阳风的叔叔帮他找到了政府机关的工作,算是稳定了下来。而这边的慕容雪根本无法适应这么辛苦的工作,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听到欧阳风的好消息,决定过去找他,欧阳风也禁不住日夜思念,想马上把她接过来。慕容雪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和欧阳风去了Z城市,终于可以和欧阳风在一起了,再也不用朝思暮想,两地煎熬了。欧阳风的家人很开明,还帮着在市区租了一个房子,简单布置了一下,欧阳风和慕容雪有了属于彼此的小家了,尽管只有1米2的床,却是那样的温馨,欧阳风每天上班,慕容雪也想尽快去人才市场看看,夜晚,欧阳风带着她去散步,去上网,然后双双入睡,这一夜,她终于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了他,灯光微弱,粉红色窗帘,欧阳风抱起慕容雪,坐在自己的腿上,闭上眼睛,在她的耳边喃喃说到:雪,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炙热的唇压在了慕容雪的唇上,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温柔的抚摸着,整个房间都是缠绵的滋味……

一年后,慕容雪去了一家外贸公司,欧阳风也很受上级赏识,终于他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小小的戒指戴在了慕容雪的无名指,他们的经济条件虽然不是太好,却也买了二手房,什么都不缺,小家被布置的干净温馨,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狼的爱情

狼是我昔日学友宏光的雅号。大学伊始,同宿舍室友依年月大小排定兄弟座椅后,有室友建议,每人自封一个雅号,叫起来响亮,听起来让人过耳难忘。宏光说:“你们以后就叫我狼吧!”

国庆节,学校组织文艺晚会,狼勇跃蹬台,演唱一首齐秦的《北方的狼》,女学生叶子在旁边吉它伴奏。俩人配合默契,赢得掌声如雷。回到宿舍,众室友拍手相庆,狼则沉寂无语。良久,狼突然宣布:“我爱上叶子了,望众位兄弟多多关照,且莫横刀夺爱”。众人再三追问:“可有计划?”狼只简略说:“我已有了一个‘狼计划’,确保万无一失”。后再不开口。

叶子与我们同系,是一位小家碧玉型女孩,温柔善良,妩媚可人,颇得男学生注目。狼宣布之后,次日便展开攻势。

晚上,教室寂静无声,同学或做功课或看书,狼出现在教室门口,朗声道:“叶子同学,请你出来一下”。引得全班同学举目观望。叶子不知所措,匆匆走出教室,浅声问:“你有什么事吗?”狼大声说:“叶子,我爱你!”教室内轰堂大笑。

周末,许多同学围在宿舍楼下看世界杯足球赛,狼径直走到女生宿舍前大喊:“叶子,叶子!”有女生回答说她不在。狼说:“请你转告叶子,她不下来,我就喊她一晚上!”看电视的同学中响起一片大笑,笑过之后,男同学齐声喊:“叶子,叶子!”稍倾,叶子从楼上匆匆下来,狼冲大家一抱拳说:“谢谢兄弟们了!”

室友问:“狼计划施实得如何?”

狼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爱情两个字,岂是一朝一夕能写得出的?!”

叶子追求者中,有一位号称白马王子的男生,父母皆为省级官员,有权又有钱,自视甚高,言谈举止,不把别人放在眼中。一日,狼与之狭路相逢,他拦住狼问:“你就是那匹狼?”狼反问:“你就是那只父母官的犬子?”王子说:“请你以后离叶子远一点,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已,配吗?”狼笑眯眯问:“兄弟,你真爱她?”王子说:“我爱她胜过你们任何人!”狼又笑眯眯问:“如果有一天,她少了一只胳膊或一条腿,你还爱她吗?”王子脸色大变,半晌方说一句话:“你真卑鄙!”

漫漫暑假,叶子每天都可以收到一封千里之外的来信,信纸精致,每封信都写得密密实实,有7、8页之多。落款只一个字:狼。母亲似有所觉察,问:“来信的是谁?”叶子答:“同学”。“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叶子说:“女同学”。暑假结束前两天,叶子出门,见路旁站着一个人,看了一眼,禁不住张大了嘴巴。风尘卜卜的狼说:“过两天就开学了,寄信恐怕你收不到,我就亲自送来了”。叶子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狼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去看望伯父伯母了。”

第二日,叶子和狼替前一天踏上去学校的列车。

叶子体弱,一日高烧,有女生来告诉狼,狼从床上一跃而起,急跑过去,抱着已近晕迷的叶子就往医院赶,叶子醒来,看到脚上打着血泡,眼窝深陷的狼,含泪将手伸给了他说:“你真傻,为什么要这样呢?!”

自此,狼和叶子的爱情进行得有声有色。校院的幽幽曲径及那座城市的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缠绵的身影。

大学毕业,叶子随狼而去,分别在即,室友问狼:”能否预告下一步狼计划的内容?“狼答:”我准备做一大群狼崽的爸爸!“不久,我收到了狼和叶子寄来的喜糖。

之后,大家各奔东酉,千山隔绝,彼此少有联系。1995年秋,我出差路过狼所在的城市,抽空前去看望他们,却被眼前的实事所震惊,昔日高大魁梧的狼变得瘦削枯干,叶子只能在床上迎接我。狼说:“叶子患病,两年多矣!”

叶子仍象从前一样美丽,仿佛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但她已不能走路,她患了一种奇怪的病,病魔夺走了她的双腿,狼带她跑了许多医院,却始终不见好转。在狼出去买菜打酒时,叶子对我吐露心声:“我知道他喜欢孩子,大学刚毕业时,为了事业,我们没计划要,没想到后来就有了这病,医生告诉我不能要孩子,可是,我真的很想为他生一大群孩子!”

晚饭时,屋子内始终洋溢着欢快的气氛,狼和叶子脸上都挂着幸福的微笑,看得出他们的感情生活很美满。我重提狼计划,叶子笑道:“他这匹狼在大学时臭名远扬,他的狼计划把我的追求者都吓跑了,我真傻,就中了他的套呢!”

狼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之事,乃天做之合!”说罢,与我大杯饮酒。

那天狼醉了。醉梦中还在喊着叶子的名字。

次日,与狼握别,我想安慰他几句,狼微微一笑说:“我不会放弃的,等叶子病好了,我还计划让她给我生一大群狼崽儿呢!”

言罢,狼眼中升起一团雨雾。这是我第一次见狼有泪。

一年后,狼在电话中声音暗哑地告诉我:“叶子去了,她不该瞒着我怀上孩子,医生说,如果不是因为有孩子,她还可以活得长一些!”

狼反复对我说:“叶子临终讲,来生我们还做夫妻,给我生一大群孩子!”最后竟泣不成声,声如草原上绝望的狼嚎!

又一年,我打电话去,问狼是否有计划再找一个可以做伴的人,狼十分决绝地回答:“无。”

狼至今仍独身一人。

喇叭花

1

从小,他就喜欢喇叭花。

从小,他就喜欢阿玉。

阿玉的家围着一道矮篱笆,那上面姿意地爬满了大朵小朵的喇叭花。当阳光还没照射到花瓣上的时候,喇叭花是蓝色的,但经过晨光一轮热吻之后,它就开始由蓝变红了。

阿玉的脸蛋儿也一样,很容易就红。兴奋时、快乐时、话说多了的时候,她的脸蛋儿就红得象一朵红喇叭花了。

所以,他常对她这么说:

“我想,你一定是喇叭花变的。你是一个小花精。”

阿玉听了,咯咯咯的笑得前俯后仰。笑过之后,她就会故意刁难他:

“你这么会想,一定知道喇叭花为什么会由蓝变红。快告诉我,为什么?”

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却说:

“花也跟人一样,各有各的性格与脾气。就象你,为什么又会这么容易脸红呢?你说,你说!”

“玩臭!说不出真正的原因,将来就不嫁给你!”

“臭美!谁说要娶你?我什么时候说过?”

“大家都这么说。而且,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对不对?嘻嘻……”

她屈着右手的指头重重地在他的头顶上敲了一下,红着脸带着笑声跑开了。

2

小学毕业后,他离开那个村子到坡底去念中学,住在牛车水他姨妈家之后,就很少有机会看到喇叭花,也渐渐地忘了喇叭花由蓝变红的事。只有当他的母亲来看他的时候,偶尔会带来一点有关那朵喇叭花的消息。

3

大学毕业那年的大年初一,他一大清早回到村子里给母亲拜年。经过阿玉的家时,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站在篱笆旁边用眼睛数算着那些久违了的喇叭花。时间还早,阳光还未照射到花瓣上,喇叭花还未完全变红。算着算着,偶一抬头,却发现一朵大红喇叭花吟吟地望着他。

“喂,你是来拜年还是来看花的?”

“哦,是来给你妈拜年,顺便也来看看你家的喇叭花。还有……”

“还有什么?快说,快说。”她依然在笑着,笑得很红很甜很美。

“还有,就是要来告诉你喇叭花为什么由蓝变红的原因。”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蛋儿就红起来了。但她依然红着脸问他:

“你真的想告诉我答案?”

“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就说。如果……”

“快别说!快别说!等到有一天我想听的时候,你才告诉我好了。现在你还是快点进去给妈拜个早年吧,你已有好多年没回来给她老人家拜年了,看到你回来她会很高兴的。”

4

第二天他赶忙去找一位生物系毕业的同学,问他有关喇叭花由蓝变红的事。

脸的故事

有洲的脸方而长,他笑的时候,口不开,紧闭的嘴唇合成一条线缓缓地向两旁伸延,就象一条向左右拉开的像皮筋;与此同时两粒小眼睛却被脸上的肌肉挤迫成两道象用刀割裂的伤痕,再搭配上那个扁鼻子,任谁看到这张笑脸,都会联想起一粒方头面包来。

其实,你很难分辨有洲到底是不是在笑,那之间的差别是:不笑时脸上的橡皮筋的长度短些,两道刀痕要粗些,仅此而已。但是,却没有人看到有洲哭过。所以,也就不知道有洲哭时那张脸会是怎么个样子的。

有洲长得高头大马,手长脚长,一身力气,只是脑筋有点迟钝。听村里的老校长说,读书时代的有洲,每天清晨都在鸡啼之前就起来大声地背书,然而成绩却不见得好,好的是他的心肠。

村子里有间太师公庙,就建在村子的中心地带。有洲在庙旁摆了个冰水摊。他一边做生意,一边抽空帮忙庙里的杂务。这里扫扫,那里抹抹,修修补补的工作也从不间断。他是村里太师公最亲近的一个人。庙旁有一条大沟渠,下大雨时常有淹水,有时还会淹到庙里来。

有一回,大沟渠上的那座木桥给大水冲走了,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是可想而知的。然而,第二天,有洲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两根椰树干和一些木板,自己一个人在沟里忙了老半天,就造起了一座新的桥来了。当人们从桥那边走过来,或是正要过桥去,总会先走到他的冰水摊来对他说:“有洲,你的人这么好,一定会很长命的。”

有洲听了,望着对方没有一句话,只是把脸上的橡皮筋向左右两边拉得长长的。有一年的雨季,他还从沟渠里先后救起了五个失足跌落水中的小孩。这样一来,人们希望有洲活得命长一点的感激,由开初的随口说变成了由衷的祝福。而他似乎也因了人们的这一声“长命”的祝福而活得很开心,很积极。大凡村里有什么粗重的工作,都会有他的一份力气在里头。造桥、铺路、搭账篷,甚至抬棺木他都干得很起劲。

然而,这个被众人祝福他长命百岁的憨实汉子,已经三十出头了还找不到老婆。有洲自己似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倒是村里的人很为他操心。操心归操心,可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而村里的姑娘当然更不会看上他这个木无表情,脑筋迟钝的大块头!还是村里肥婆英情面大,有办法,终于给他有洲撮合成一段姻缘。新娘是邻村的那个又矮又胖的阿香,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一高一矮真是相映成趣,从此,村里的人在茶余饭后倒也多了一点闲谈的话题。

有洲成家后,两口子生活得十分惬意。第二年阿香给他生了个男娃,再过一年又给他生了一个女娃。大家都说这全是有洲平日待人好,诚心服侍太师公所积的功德。有洲那张古怪的笑脸在村里顿时成了一个幸福的标志。

两个孩子到了都会走路时的一个月圆之夜,从屋里传出了有洲凄惨的号哭声,那哭声象一头负了伤的狼在嗥叫,几乎传遍了全村,令人听了毛骨悚然。人们纷纷赶到有洲家,只见有洲抱着阿香的尸体,央求着众人道:“多隆救救她,会活的,会活的,多隆多隆。”平日他从不求人,第一次开口向人求助,却没有人帮得上忙。阿香确实是死去,大概是心脏病猝发吧。但有洲始终不相信一个人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死了,人们实在不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的有洲哭的样子,因为,那是一张令人看了就要睡不觉的脸:他的口张开,下牙床向外突出,眼睛反而睁得圆圆的,两粒黑眼球直往上吊。没有泪水,口水却流湿了阿香的一片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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