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李承景不敢相信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不敢相信 自己的眼睛,倒下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是自己的父亲,看着鲜血慢慢在地 上散开,仿佛在下天下人昭告自己这个逆子的恶行。
此时那些站在一边的人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朝着李承景为了过来, 李承景来不及多想,纵身跳进了湖面之中。却发现湖水粘稠的叫他几乎 不能动弹,看似清澈通明的湖水却有着比万能胶水还要强烈的黏着感。 即使努力的往前移动,也不能往前走一步。
李承景淡淡的看着追杀自己的人群一步步的靠近,自己却像是一头 被捆绑在案板上面,等着被屠夫宰杀的大肥猪,那么无助和可怜。自己 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所有的人都要容不下自己,都希望将自己 从这个世界上清楚,既然你们容不下我,那么我也只能对你们说声抱歉 ,将你们全部杀光还这个世界一个清静。
李承景的双眼慢慢地变得血红,怒气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的 体内忽然涌现出一种骄傲不逊的力量,横冲直撞的在自己体内流动。他 忽然觉得空气中悬浮着的点点的血腥味道,叫他说不出的舒服和放松。 一种杀人的欲望充斥着他的大脑。
“啊!!!!!”李承景怒哄着,用力挣扎着,黏着的湖面也渐渐 地失去了对他身体的束缚,水面激荡起层层的浪花,将不断靠前的追杀 者冲向了远处。
李承景扑过去厮打着那些追杀者,用手,用脚,用牙齿用头,总之 只要能用来厮杀的部位,他都用上了。
他的暴动似乎吓坏了那些追杀者们,原来还气势汹汹的追杀者们现 在也像一群群被吓得鸡飞狗跳的鸭子一样,恐慌的向后退着。
李承景咬住一个追杀者的脖子,狠狠地吸食着他的血液,血液顺着 他的牙齿流了下来,滚烫的热血涌入他的胸膛之中,他觉得自己浑身的 疲倦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从来没有想到人血竟然会 这么好喝,不过被风一吹冷却之后却腥气无比,那种感觉实在叫他说不 出来的恶心,但是新鲜血液又给他无穷奇妙的感觉。
这种矛盾的感觉,叫他忍不住又将贪婪的目光看向了那些战战兢兢 地追杀者们,李承景轻笑着朝着他们扑了过去。
“老大,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你确定这就是你想要这个家伙这幅样 子么?”侏儒看着水晶球中所反映出来的景象,有些嘲弄的说道:“我 们这里可爱的三头犬,也不过是这个样子啊。”
“我只是希望将他自身的善良铲除,你要知道善良这种东西,实在 是害人的毒药啊,一旦中毒,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只是没想到他的凶虐 之气如此严重,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啊。”弥尔顿白了侏儒一眼 ,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是说他这种见什么咬什么的状态,你确定是你想要的么?” 侏儒笑着说道。
“哎!凡事都要有一个过程啊,一下子叫他接受这么多难以接受的 东西,实在是有些不妙啊。”弥尔顿自责的说道,“为了我的大事,看 来现在是我出手的时候了。”
弥尔顿伸手一挥,一个红黑色一人高的光球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 走进红黑色的光层之后,红黑色的的光球一下子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侏 儒好像只要将要发生着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立即有多就躲多远,水晶 球却禁不住光芒,渐渐地龟裂,最后“啪”的一声化为一堆碎片粉末。
等侏儒再一次靠近的时候,这里除了一地水晶残渣以外,几乎什么 也没有剩下,更不要说是弥尔顿了。
“这是一个老混蛋。”侏儒忍不住埋怨道,他的身上顿时出现一层 如有实质的黑色魔气,他伸出手朝着地面的碎渣子轻轻一挥,所有的水 晶球残渣一点点地悬浮在空中,渐渐地汇聚在一起,就像是散开的拼图 又被人还原了一样。慢慢地飞到了侏儒手里。
侏儒冷笑着,那层黑色的气体不停地旋转着慢慢的将水晶球包围起 来,水晶球被黑色的气体中不断地冲击着旋转着,当黑色气体慢慢地变 弱消失之后,水晶球犹如新的一样,光滑饱满熠熠发光,完全看不出有 任何的破碎过的痕迹。
侏儒满意的点点头,水晶球发出一道白光,李承景的图像又显现在 了上面。
李承景周围的人被弥尔顿轻轻会修一扫,那些追杀者们就好像严冬 时节堆砌的雪人暴晒在三伏天之下,全都化为一滩血水。
大学校园也渐渐地变了模样,湖面消失成为一滩水泥一样的东西, 水泥的周边慢慢地变得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一片荒废的景象。
李承景看到这幅样子,忍不住吐了一口气昏死了过去。
弥尔顿摇摇头,一把提起弥尔顿,伸手指着那摊水泥,一道红黑色 的光芒刺向水泥,水泥轰的炸裂,四散而去,在它的下面,一股炽热的 红色岩浆冲天而起,飞溅的岩浆滴在地上就是被一个大坑。
弥尔顿不待岩浆冷却,纵身跳到岩浆上面,踩着岩浆健步如飞一般 走了过去,能融化钢铁的肆掠的岩浆在他的脚下竟然犹如一直乖顺的小 猫,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弥尔顿来到地面之后,轻轻地将李承景放到了帐篷旁边,然后鼓气 腮帮子,猛地朝着四周吹去。俄而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等到 风势渐渐平息之后,帐篷附近有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曾发 生过的样子。弥尔顿满意的点点头哼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小调,摇摇晃晃 的就走了。
裂了口子的帐篷,虽然被东西压住了,但还是难免会漏风。卡娅就 是忽然被一阵冷风吹醒,冷风像一只流氓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胡乱 摸着。卡娅愤怒的紧了紧衣服,推开帐篷的大门,向外面看了看。
李承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站岗放风,又没有任何野外经验,出点事 情那是不可避免的,要是不出事情才叫奇怪呢!当看到李承景靠着帐篷 睡着了的样子,她说不出来的送了一口气,却又有些生气,这个家伙真 是一个爱逞能耍酷的家伙啊。
她不解气的轻轻踢了李承景几脚,李承景睡得香极了,几乎连声音 都没有发出来。卡娅叹了一口气拉开帐篷将李承景提到了帐篷里面。
卡娅站在帐篷门外,向四周很快的扫射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值 得注意的地方,这里既没有鸟,也没有野兽触摸的迹象,看似平静之极 的表面上她感觉到了极其强烈的危机感。
凭着纵横松林的几年时光,她和森林默契的建立了颇为奇妙的感觉 。并拼着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躲过了数次丧命的危机。
这一次,却又一种无论自己怎么躲闪都躲不开的感觉,既然躲不开 ,那么就要面对了,和命运抗争,扼住命运的咽喉,争取自己为人的权 利,一直就是卡娅的人生信条。
她将自己体内的魔力逃到了极致,随时准备着展示着自己森威魔导 师的全力一击,但等待她的除了夜风就是山风,连一只山老鼠的没有。
李承景醒来之后,一直呆坐在帐篷里面,呆呆着思索着刚才发生的 事情,如梦似幻般的感觉却有着真实般的痛苦。最令他烦恼的是身上到 处都有着岩浆冷却之后的痕迹,这些东西无形之中将他推在了真实的一 边。
难道自己真的是杀父弑母的逆子么?看着身上的灰迹,李承景无声 无息的叹了一口气,顿时有种心乱如麻的感觉,迷茫又一次走进了他的 心里。虽然这只是老师弥尔顿对自己的一次测试,并不是真实存在,但 是回想起来,如果自己就这样冒失的回到过去,幻境中所发生的一切也 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自己回去还有什么意义?但 是自己如果不回去,又该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