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昆仑边缘之地,举目四望,无尽的雾气令姜石的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只能隐隐看见周身三米左右。
雾气中悠悠可见是一条河流,只是却安静、诡异的令人发指,诺大的河流中却不见一丝声响,水清澈见底,却又未见有一丝游鱼的痕迹,仿佛这条河是生命的禁区一般。
“这是弱水之渊,生命禁绝之地。”萧狂生轻声解释道。
正待姜石发问之时,隐隐约约之间看见一艘小船在向岸边移动,待走的近了,这哪里是小船,分明是一座大不知何几的巨岛。
巨岛之上,一个全身笼罩在破旧黑衣的神秘人,右手举着一盏古朴的青铜古灯,暗绿色的灯光下,气氛更显得压抑。
“上去吧!”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不过出于对萧狂生的信任,姜石与赵大便果断上了巨岛,不过上了巨岛之后,两人紧紧跟在萧狂生身后,一步不敢多移,因为这是上巨岛前,萧狂生千叮万嘱过两人的。
而萧狂生上了巨岛后也没有四处乱走,而是停留在了神秘人的旁边,在三人上船后,神秘的月亮岛便又静静的开始回返,月亮岛至河中心,雾气尽然散去了很多。
姜石朝四周望去,发现月亮岛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月亮岛长可及千里,宽亦有千里。
月亮岛倒显得很平整,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那,在月亮岛末端的一株苍劲有力,树根宛若虬龙的巨大的月桂树,它缠绕着无尽岁月的气息,仿佛会一直存在下去,直到时空的尽头。
然而令姜石感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便是在银色的月桂树上挂满了一具具雪白的枯骨,数不清的白骨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一股诡谲、凶厉的气息让姜石感到深深的惊怖。
“昆仑圣地怎会有这些?”对这一切感到不可思议的姜石连忙向萧狂生问道。
“你问的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知道这昆仑圣地也被人称之为昆仑禁地所在。除了昆仑先辈找到的勉强称之为安全的月亮岛可供通行外,其他月亮岛外的任何一处地方,触之必死、无人幸免。”萧狂生讳莫至深,浅谈则止。
横跨整个静如死寂的弱水只渊后,便来到了最接近昆仑的炎火之山,只见无穷的烈火在熊熊燃烧,直到天荒地老。
在萧狂生的引导下,三人跨上了由太阳火晶和琉璃金土打造的太阳神桥,神异的是无穷的流火似乎是被太阳神桥吸收了一般,神桥上不见半点火焰,却又不发烫,到使人感觉有些温润如玉。
姜石打量着整座炎火之山,大量的火灵、巨火灵成群的飞舞,搅动着成片的火之旋风,横扫一切。
但姜石仔细观之,却发现了山腰处的古怪,那里没有任何火灵存在,似乎就连火灵都在恐惧着那里。
炎火之山的山腰处,一株赤红色的古树仿佛是由无数根红线交织尔成,数百条根茎宛若虬龙一般,深深的扎根在火山熔岩的深部,从温度感到空间都在扭曲的火焰中汲取养分。
不过在其巨大的主干处,缺似乎是被某种不可知的力量所斩断,留下了一道犹如镜面般平整的切面,切面中无数深红的脉络不断在颤动,仿佛是在呼吸一般,不过横切面边缘流出的却是一股股鲜红的液体。
那是带着浓浓血腥气的血液,隐隐竟有金光闪过,周围的火灵似乎是在惧怕着什么,血液流淌的痕迹隐隐留下一道道真空地带。
令人惊骇是,这流淌的血液像是跨越了时间长河,从远古时代一直流淌到现在,猩红的血带着浓浓的不详缓慢而坚定、源源不绝的流淌着。
在远方的尽头,姜石隐隐看见一座座小小的孤坟在无尽的猩红色血雾中时隐时现,坟前是一块枯败的墓碑,姜石极力睁眼去看,半壁残垣之间,姜石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却只能隐约间看到一半的皇字,然而,这个皇字似乎携带着无尽的愤恨与倾尽四海也难以洗刷得怨毒。
小小孤坟的上空无数猩红色的气体流转不息,恍惚间一柄透漏着古老与苍凉气息的赤金神剑闪过,随即便又化作云雾散去。
不过数息,又再次化为神剑,只是可惜的是没有剑尖与剑柄,空余一把布满裂纹,散发无穷岁月的剑身。
虽然剑身又再次化为雾气散去,但姜石冥冥中感觉到这次神剑存在的时间似乎增加了那么万分之一息。也许总有一天,神剑会从无尽的远古归来,也不得而知!
墓碑的前方,一截晶莹剔透,宛若纯白美玉的手掌孤零零的躺在墓碑前,难道有人拿手掌献祭,姜石感到一丝不解。
正待姜石还要细看,猝然间,一股股无穷无尽、浓郁致极的血液宛若井喷,从孤坟的缝隙中不断往外翻涌。
数不尽的呢喃声一窝蜂一般,涌向了姜石,隐隐有无数古老的佛陀在诵经,只是令人恐惧的是这尊尊往日慈眉善目的佛陀,现在却一个个双目流出血泪。
而代表救赎的佛音却变成无数人类不间断的重音,或老人,或小孩,或男或女,无数的声音叠加在一起,“死死死死死……”带着浓郁得化不开的邪恶与不详。
佛陀散去,又有无数的道门道子真君、元尊在齐诵黄庭,只是这些道门至高存在那万法不侵、诸邪难磨的冰肌玉体,现在却一个个血肉干枯。
往日纤尘不染的皮肤却像是腐朽的老树皮一般,生硬皱褶。一双眼窝深处,却不见了眼睛,只余下两个宛若黑洞般的眼眶,在不断往外流淌着腥臭的血液。
突然之间,那无数身穿道袍的道士们齐齐转过头,无比怨毒的眼神,就如无间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般狰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