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KE白色运动套装,ADIDAS黑色跑鞋,路谨谲肩上搭着白色的运动毛巾,沿着人工湖慢悠悠的跑,享受康复后的自然和难能的轻松。总有种牵挂在心里腻腻的浮萍般挥之不去,却无论如何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已经什么都回复正轨了,却又好像失去了原来的方向。自己车祸后空白的几个月,路堇谲没有开口去问任何人,便也没有谁主动地来告诉他。可是,为什么总会不自觉的就想起,一抹灵魅般的火红?
过往的人很多,不断在路堇谲身边匆忙来回,路谨谲已经把阴柔的三千青丝理成了干净流利的短发,毕竟这才是他的一贯风格嘛!频频有女性投送秋波,路堇谲却是不解风情地向前慢跑。不过……路谨谲隐隐感觉有人跟着他,富家公子练就的警觉性让他浑身竖起了防范的刺。绑架勒索这样的事情如果想从路堇谲身上下手,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无疑会成为邪恶分子一笔没有赚头的买卖。
节奏相同的跑步声,和心率渐急的警醒。
“谁!”
路谨谲在拐角处倏地回身杀对方个措手不及,那厮灵敏的刹步,身子微往后倾。
路谨谲怔住,一抹灵魅般的火红不断在他梦里闪闪而过,在他眼前飘浮。路谨谲伸手欲抓对方的手腕,岂料对方竟是一个武林高手,一个咏春式的反格竟将他的手腕死死反扣住,力气大得不像人。一颗豆大的冷汗挂在路堇谲的额上……
“终于给我撞见了,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漆裟袈冷笑,“还敢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你这个死破烂!竟然胆敢送上门来?哇哈哈……”
竟然一个人跑着跑着就跑到了萤火虫商业小街后面一点的人工湖边,路谨谲看着瘦高的漆裟袈,火红的发丝上长出了一截无暇去打理的黑发,泛白牛仔裤和红色针织外套,衬得漆裟袈的脸更白更瘦。枯黄的落叶蝴蝶般飘飘洒洒,路谨谲忽然觉得心率失衡,一下一下针刺般疼痛,脑袋便一片空白……
“哎呀?”漆裟袈鄙夷的斜视晕倒在她面前的路谨谲,周围好奇的目光和疑惑的议论迟缓的在蠕动着,漆裟袈抬头愤然的环视一眼,世界便安静了。“跟我回去,自投罗网的破烂!哇哈哈……”
于是,路人便看见一个女魔头把一个美男子架在肩膀上拖着走了……
“吖……真的是破岚吗?”
“不是说他走了不回来了吗?”
“变帅了耶!”
“不对呀!”
“可是又好像有点不一样吖!”
“是瘦了吧?”
“可怜啊……”
“醒了,好像醒了!”
“干嘛?你们要干嘛?”路谨谲躺在一堆货物上,就像那次晕倒的漆裟袈那样,不同的是所有人都围观希奇动物般围着路谨谲。路谨谲醒来吃了不小一惊,退完所有可退之路窝在墙角里。路谨谲又问:“你们想要干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们想要把我怎么样?”
“抓?”众人皆惊。“破岚,你怎么了?”
“你不记得我们了吗?”
“真可怜……”
“你去哪里了吖?”
“是不是外面有人欺负你啦?”
”可怜哟,都瘦成这样了……”
“析破岚回来了,但谁都不认识了”的消息在萤火虫商业小街炸开了锅,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跑来凑一份热闹,漆晓波趴在另一堆货物上委屈的哀嚎,对门老板娘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偶尔百感交集地瞟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路堇谲——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幸好当时没有上了他那付漂亮皮囊的当,不然哭的可就不是漆晓波了——可是,不对吖,该哭的应该是漆裟袈才对吖,怎么会是漆晓波了呢?
哎,漆婆就是太爱她的宝贝女儿了!
漆裟袈领头气势汹汹地立于路堇谲面前,身后是一群议论纷纷的人。
“破烂,你没忘记我说过什么吧?”
“我叫路谨谲,小姐。”
“少给我装蒜,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不用负责任!”漆裟袈俯近路谨谲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将他拉近自己面前,压低了声音道:“我说过我最恨不负责任的男人了,你答应过一定要对我妈好,疼她爱她保护她,不能伤害她欺负她欺骗她,我还说过,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的!”
路谨谲越过漆裟袈看了眼嘴里咬着一块布料的漆晓波,又收回目光直视漆裟袈。目光对流——漆裟袈的鼻子莫名的酸软,她紧屏着呼吸;路谨谲直看入漆裟袈的心里,很多熟悉的陌生感,很多无距离的距离感……
路谨谲忽然伸手拥过漆裟袈,目标是那对樱红的唇。
群人先是哗然,然后哗啦啦一片欢呼鼓掌,漆晓波哀嚎声未落便跟着雀跃起来。
然后“漆婆情侣饰品屋” 里传出熟悉的痛扁声和挨揍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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