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当天,浅水湾别墅。
景黎很早就回来了,黎晚眠也因为今天是元宵,剧组都提前收工回去陪家人,所以她也回来的早。
景黎一进门没瞧见人,他又往卧室去。瞧见黎晚眠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剧本。
他笑着走过去,淡淡说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等我吗?”
尽管知道不可能,但他仍然想自作多情的问一问。
“没有。”黎晚眠不曾抬眼,只是冷冷回了一句。
看吧?他就知道。
可是他也不生气,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说道:“换下衣服,我带你去吃饭。”
他还记得景迥喊他元宵带黎晚眠回去给几个叔叔伯伯见见。
“不用,吃过了。”她说的轻描淡写,专心的看着剧本。
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景黎伸手,捧起她的脸,缠绵地喊了一句:“眠眠。”好像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我家人想见你。”
“打开电视。”她说的很淡。
“眠眠,”他又唤了一声,“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没兴趣。”她回答。
抿了下唇,却还是耐着脾性,“眠眠,今天是元宵,我们一起回去吧?嗯?”
黎晚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剧本放在被子上,抬眼,“就这么想给他们找不痛快?”
“……”景黎沉默。
黎晚眠收了目光,把脸从他手里挪出来,“,回头别说我不给面子。”
“眠眠……”
“你出去。我换衣服。”黎晚眠不咸不淡下着逐客令。
最后,景家的团圆饭,还是以不愉快收场。
饭桌上,黎晚眠没有给任何人面子,我行我素,想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多加修饰。景迥给气的饭都不吃就回卧室休息了,其余的叔伯长辈也都不欢而散。
车上,黎晚眠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人看不透。
黎晚眠是想着今晚这么不给大家面子,他们应该会力劝景黎同自己离婚,并让自己离开景黎,毕竟这样的儿媳妇没人会喜欢。
“眠眠……”景黎低声唤,“你大可不必做这么多。我认定的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别想那么多心思。”
他跟黎晚眠认识了这么久,怎么会猜不透她的想法?黎晚眠做这么多不过是为了离开他身边而已,不惜得罪那么多人。
黎晚眠面无表情,“景黎,我不会天真到问你怎样才会放了我。我只盼着哪天你死了,我就不用过这种生活。”她说的很平静,眼里平淡如水。
闻言,景黎只是轻声笑了笑,侧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转回去,问她:“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会哭吗?”
“呵,”黎晚眠冷笑了一声,“岂止,定要哭它个三天三夜,然后再开香槟庆祝。死里逃生。”
景黎无奈苦笑,声音哑了哑,“眠眠,别那么盼着我死。”
黎晚眠不再作答。
——
距离江左开学也不过剩下几天时间,趁着这几天温余笙待在家里好好睡觉,以免到时候休息时间缺失。
今天,余生回来的早,他让方姨不用做晚饭直接回去,他带着温余笙出门了。
温余笙弯着身子穿鞋,还不忘问他:“我们去哪啊?”
“带你见个人。”他轻声说。
一路上,温余笙只感觉这路好像有些熟悉,似曾相识,好像来过。
正好是红灯,余生踩下刹车停了下来。
这一幕让她更觉得熟悉。
下一刻,先前的事涌进脑子里,她不由得瞳孔缩放,咽了口口水。
这不就是上次余生买了一束木棉,然后她一路跟踪的情景吗?
那余生是要带她去见那个女人吗?
想到那个女人收到过余生送的花,她突然就感觉酸酸的,闷闷不乐看着窗外,任由风骄纵地吹在自己脸上。
最后,在一个车棚停下来,余生绕过车头给她开了车门。
看了看四周,不太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温余笙懵了。
“这是?”她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他答。
余生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条路。
一路走来,温余笙发现她一开始好像会错意了,这明显是陵园!
懊恼地低着头,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瓜子,她居然会以为余生送花给别的女人?太不应该了。
神游之际,余生已经领着她到一块黑色的墓碑前,他轻声道:“她是我母亲。”
闻言,她回过神,看向碑上的照片,里面的女人非常美丽,那五官精致的像洋娃娃一样,好看的不像话。
“你妈妈她,好好看啊。”温余笙发自内心的感叹。
余生轻声笑了下,摸了摸她的发丝,眸光突然温柔了很多。
“我母亲她,最喜欢木棉花。她一生都郁郁寡欢,唯有见到木棉的时候会露出笑意。”他说的很轻,想叙述一般。
这下,温余笙就恨不得打自己两下了,明明是送母亲的,会被她理解为送别的女人,大不敬啊。
温余笙再没敢看照片上的人,“你妈妈在看见你的时候一定也会笑,谁让你这么优秀呢。”紧接着就是温余笙毫不吝啬的称赞。
听着她拍的马屁,他无奈一笑,对着照片上的人,眸光又不自觉温柔了几分,“妈,带她来看你了。”
温余笙的头还是低的很低,只敢轻轻瞄上一眼,“余生妈妈,我会照顾好余生的,你放心吧。”
闻言,余生不禁好笑,在她耳边低声问:“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
“当然是我照顾你!”她说的一本正经。
余生也不跟她争论。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余生感觉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没多加理会,带着温余笙走了。
“想吃什么?”余生问。
温余笙认真想了一下,回答说:“听说胡町路那边新开了一家餐厅,我们去试试吧?”
“好。”余生打了下方向盘,转了个弯进胡町路。
***
“吃这个吃这个,这个好吃。”
“这个这个,这个也好吃。”
“余生你喝喝这个,这个香。”
从菜上了到现在,温余笙的嘴一刻没停过,又是吃又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