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奕和孙贤仲因为这件事闹起来了,黄奕这家伙很犟,颇有武官的风格,他让几个吏部跑过来的官员在府内静候着,随后他笑呵呵的迎面走来,嘴上还不忘念叨着:“哟!几位大人有失远迎啊!真是失敬失敬!哈哈哈哈哈.....”话音未落,几位官员就个个弯腰朝着黄大人行礼,一致哭诉道:“大人呐!您可要为咱们几位同僚做主呀!”一边说一边擦拭着眼泪。
站在左手第一位的谢靖崆泣不成声的说道:“孙尚书执意要收治我们,但我们吏部您也是知道的,常年以来收不敷支,全靠咱们这几位同僚想尽办法从民间筹集些米粮铜钱,来维持恩科日常开销,就连个人粮饷都要挤出来支撑吏部开销,可这孙尚书竟如此无情,竟断我们的活路,实在是没办法了,咱们这几位同僚亦是当年跟随黄大人您底下的将官,请黄大人念在旧情的份上就收留我们吧!不能让兄弟们被孙贤仲这小人陷害到死不瞑目这种地步!咱们跟孙贤仲恩断义绝,不求大人能够收留我们,斗胆恳请大人能够在皇上面前替我们说说话,好留兄弟们一条性命呀!”说完谢靖崆膝盖扑通跪地。
黄奕见此况那可怎么受得了,连忙让其起身,并深情的安抚道:“诸位大人乃是老夫昔日门下生死与共的兄弟,黄某今见大人们如此窘况,亦让老夫痛心不已,因而老夫定在圣上面前为兄弟们求情!你们就留在工部做事吧!”几位大人见到黄奕如此重情重义,便再次痛哭流涕的谢过黄奕的救命之恩。
黄奕说道:“兄弟们都起来吧,不要跪着了,都去办事儿去吧!”。
以谢靖崆为首的几位大人连忙用宽松的衣袖擦拭眼泪,再次行礼谢过黄奕后便进入府中。
黄奕心情舒畅,好不快活,吩咐管家晚上大快朵颐,自己便大步上街闲游。
殊不知孙贤仲正在令其下守卫缉拿几位逃犯,朝廷内孙贤仲颇有威望,该搜寻的地方有关乎官员府邸的,都给孙贤仲面子,可以进行搜查。
为了保持低调,孙贤仲也命手下注意吏部门面,尊重朝廷命官,搜寻其下府邸时要注意分寸,不可肆无忌惮,不可在京城内制造事端,防止被他人抓到把柄,所以搜寻工作都是素装打扮,避免行动声势过大,引起圣上注意和猜疑。
搜寻行动很是顺利,相关人家十分配合,但唯独黄府反应过激,直接将他们打了出来。
家丁看到其衣以为是歹徒侵入家宅,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所谓有苦说不出,但孙贤仲事前早已通知相告过诸位官员,黄奕也在场,还十分保证的说道:“孙公缉拿要犯,有需要老夫宅中配合之处,定会相助。”
“我们乃奉命行事,早已征得黄公同意,而你们不知好歹的东西经蛮不讲理,竟如此无礼向我等拳脚相向!竟然你们动手在先,就不由得我们动粗了!”,话音刚落,从地上爬起的诸位兵士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拔刀硬闯黄府。
这下子不得了,黄奕听闻此事颇为震怒,情急之下竟利用私下交情请出刑部出马,不一会儿功夫,刑部人马把黄府包围得水泄不通。
然而孙公底下兵士刚把还在熟悉工部理事事宜的几位嫌犯押出门,就看到了如此阵架,刑部人多势众,命私闯民宅的兵士放下武器。
奈何众兵士也认识到闯祸了,并且把事情闹大到不可饶恕的现状,纷纷把刀剑放下,任由他们处理,从将士之中走出来的黄奕面部表情十分狰狞、青筋暴起,破口大骂道:“尔等暴民谁给你们的胆量竟敢私闯朝廷命官府宅!?”黄奕抢过兵士的佩剑,架在孙公部下领头人翟静的头上。
翟静不吭声,心里知道当前环境下是自己决策错误导致的后果;黄奕见这人毫无开口之意,更为恼怒,一脚将翟静踹倒在地,说道:“你们不要以为老夫是吃干饭的,说!是谁准许你们硬闯府宅的?!”
翟静还是保持不吭声,笑迎黄奕。黄奕安耐不住自己的双手,准备向翟静脑袋划下;但刑部侍郎向进按住了他的刀,并对黄奕说:“黄大人不必上火动粗脏了自己的手,我们将此等暴民土匪抓回刑部审审就肯开口了。”一边说一边给黄奕眼神示意提醒;黄奕见状逐渐心情稳定下来,并收刀喊道:“尔等暴民如今伏法竟还死不吭声,也好,带到刑部让专业人士处理!”说完便把刀置于地上,使唤兵士快速撤离现场,称兵士围在这里影响他的雅致。随后刑部兵士将人缉拿归案。
次日黄奕在早朝中向皇帝报告此事,皇帝惊焉,问道:“何许贼人如此猖狂,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朝廷命官府宅?!孙爱卿可知其事?”
孙贤仲闻讯大吃一惊,但心想应稳重的避开锋芒,回道:“陛下,臣乃刚知其事,不知其贼人现已是否缉拿归案?”
黄奕抢在圣上之前答道:“孙公竟不知,如此贼人胆大包天,背后定有其人指使,想陷害老夫于非命也!”
孙贤仲脸色惶恐:“何许人也?!竟敢谋害朝廷命官?!”
黄奕答道:“孙公可不知,听说当下有人令派贼人私闯民宅,说什么要寻人,我想在这普天之下居然有人敢在皇上眼皮底下滥用职务之便,私闯百姓民宅,扰乱天下太平之世!”
孙贤仲面对黄奕的针锋相对,沉着的答道:“如果有这等人存在,定要缉拿元凶,杀一儆百!”
黄奕见孙贤仲低下风头劲儿,就松下一口气,向圣上参报吏部几名要员转调工部之事。
孙贤仲看到此人稍微沾点上风就得意洋洋,因此阴阳怪气的说道:“不知黄大人可曾听闻民间流传朝中恩科招考,有人收受贿赂之说,还曾听闻黄大人底下做事的要官乃是贪赃枉法之徒的流言蜚语呢?臣下建议将此等疑犯一并缉拿归案,并帮黄大人肃清此等害群之马,以至还黄大人管辖下的工部清白,以此警告朝中有滥用职权之便收留要犯的权臣不要轻易知法犯法。”说完便把眼神往黄奕身上放。
黄奕见此状与孙贤仲干瞪眼,短时间内竟说不出话来。
“爱卿禀报的要事,朕知道了,朕会安排刑部彻查此事,诸位爱卿要是无异议就不要再提了,下一个。”皇上说完便挥舞一下手臂示意。
其实此时的陈皇帝心里是知道二人在底下斗法,此时他的想法就是利用两者矛盾,暂时转移一下改革触碰利益群体的注意力,以保改革能尽量减少阻力。
两人互相干瞪眼,朝中也无大臣有要事参报,陈皇见此状便说:“既然诸位爱卿无要事禀报,那无事就退朝吧!”说完,陈皇帝离开龙椅移驾后宫。二人继续互相瞪眼,然后先后移步退出殿堂。
孙贤仲回到府中,立刻安排密探去抚恤被俘兵士家室,密告于狱中兵士,告知家室已安排妥当,翟静诸位闻讯后,跪在地上向南方磕头,心情五味杂陈的说道:“感谢老爷多年重用和知遇之恩,今我等诸位兵士向您磕头了!”说罢诸兵士眼神相对,头击柱,头破血流而死,最小的兵士年仅17岁。
此时孙贤仲与爱妾正在下棋,宁管家刚斟满一杯茶,置于其面前,孙贤仲见杯茶置下的情景而分神,被其打断思路,下了一颗死棋。
孙贤仲面容瞬冷,咣当一声,把刚斟好的茶连同棋盘一同扫于地,宁管家慌张跪地求饶,爱妾见此状被吓得语无伦次的絮叨。
孙贤仲站起来指着门外大骂:“黄奕小儿!你竟如此折煞老夫!不给老夫留一丝情面!今日你做初一,休怪老夫做十五!”
此番折腾,使得一向清高之人瞬速变脸....可想而知朝堂之中还有多少人是相互斗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