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也只得无奈地跟随着她,想着等下如何要与少爷交待。
站在药铺门外,见一女子与沈熠似乎是在周旋着什么。走近一看,竟发现来人却是银红。
只听得沈熠说着,“姑娘,本店招的是男僮,并非是女婢,你还是请回吧!”
周语涵突然想起梁子辰说她在这里是有着牵挂的,顿时明白了一二。
“公子若是嫌弃女婢做事不方便。奴婢可扮作男僮行事!”银红继续争取着机会。
好个银红,把本姑娘的“女扮男装”都学会了,“哥,怎么回事啊?”
“凝儿!”沈熠见她略显慌乱。
周语涵忍住笑意,“你留她在这儿吧,我方才已经见过梁子辰了!”
“你……不会怪哥吧,哥也只是希望你忘了那些不开心的时而已!”
“少夫人,您就留下奴婢吧!奴婢已经被少爷遣了出来,别无去处了!”银红忙见机哀求道。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这里是有着牵挂,才不曾离去的?”周语涵试探性的问道。
银红不自然地看了一眼沈熠,遂又低下头,不知该作何解释。
可周语涵却已是心中有数,沈熠年纪也不小了,沈姨也早就希望他成家立室。既然落花有意,自己何不做一下月下老人呢。“哥,她做事挺麻利的,一定能帮不少忙,你就留下她吧!”
“凝儿……”
不待沈熠说完,周语涵便打断他,“她我比较了解,你若再雇一个陌生人,我反倒还不放心呢!银红,你就留在这儿好好干吧,但有一点要记住。我是沈家的大小姐沈凝,不是你的什么少夫人!”
“是,小姐!”银红机灵地连忙改口,心中更是千谢万谢!
沈熠无可奈何,便去招呼店中的客人。
有些事情是注定不能平静解决的,所以,当梁子辰读完手中的书信时,心中未有太大的波澜。
他瞥了送信人一眼,“我还有件事要做,你先回吧!”
当梁子辰赶至沈家药铺时,小禾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过沈熠他们。所以一见到他,沈夫人忙上前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瑾儿被家父带回府了,一个月之后,我定当将她送回!”丢下滑,转身离去。
“等一下,我同你一起去!”沈熠追上他。
“熠儿,一切当心!”沈夫人嘱咐道。
二人进了客栈,梁子辰让沈熠留在厅内等候,自己独自上了楼上的包间。
梁文博见他进来,满心欢喜,“子辰,这些日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爹为你备了点小菜,全是你爱吃的!”
“够了,瑾儿呢?”梁子辰开门见山。
“我让管家将她先带了回去,你若想见她,就先跟我回去!”
“当初我年幼被换,无从选择。如今我只想一个人情景自在,你也要干涉吗?”
“子辰……”一提及当年之事,梁文博便充满了自责。梁子辰是一句话说到了他的软肋,“我们早已视你如亲儿你可否念及爹娘年迈,常伴膝下?等我们百年之后,你爱如何便如何,谁也不会拦你!”
梁子辰心中虽有丝不忍,但表情依旧冷漠。
见他如此,梁文博更是动之以情,“我如今已经年过不惑,身子已经是一半进了棺材的人了,你难道忍心见我睁眼离去?我这个罪人死了倒也无妨,只是担心你娘她在这世上独守凄凉。毕竟,当年之事,她毫不知情,对你更是百般疼爱,呵护有加。你能如此狠心见她老来无所盼,夫死无所依吗?”
一句话也触痛了梁子辰的心。幼时,他感觉爹对他是不冷不热,可娘对他是千依百顺,呵护备至。所以,一直他都愿与娘亲近。那个“娘”,就在她得知事情真相之时也只是怨了一阵,便又如亲母般地关心起自己的病情来了。他并非铁石心肠,又岂会不知冷暖,“此事容后再说,我先回梁府了!”
“子辰……”
梁子辰怔了一下,便迅速下了楼。
沈熠也了上来,“怎么样了?”
“瑾儿被管家先带走了。我们现在就走,再顺途打听,也许不必等到了梁府就能将她救出!”梁子辰言罢,便欲抬步。
沈熠却抓住他,“你知道她是涵儿的事!”
梁子辰点点头。
“那你为何放手?”
“她希望我放手,我便放手!只要她高兴,只要她平安!”如果强逼着她与自己在一起,让她不快乐,让她受伤,还不如放她自由。
“她现在心里还没有别人!”至少,你还是有机会的。“她虽然十九了,可是心智还不够成熟,弄不清自己的感情!好了,我们快走吧!”
迈着步子,心中却不断反复咀嚼着沈熠的话。
回想着之前,她对自己也并非全无感情,至少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她也会担心。在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她却是千方百计地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放手,真让自己放手,谈何容易啊!银千,我这辈子被你绑死了,如何才能做到彻底放手啊!
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周语涵突然不安起来,而且自己的手还被绑在床边。
她记得她是跟小禾走在前往药铺的路上,然后后面被人敲了一下,接着便眼前一黑。天呀,这回又是被谁绑架啊!
“少夫人,您醒啦!”银莲推门而入。
周语涵看清来人,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挣扎着坐起,这银莲好像没来温州啊,怎么会在这里?“梁子辰呢?”
“少夫人先跟我们回去,少爷随后就到!”
回去?回梁府吗?看来是有人要借着自己逼梁子辰回去了。“我饿了,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银莲一脸抱歉,“少夫人,奴婢这就为您准备饭菜!”
“喂,你不帮我解开绳子,我怎么吃饭啊?”周语涵凶道,不吓吓她怎么肯听使唤。
“少夫人,你就别为难奴婢了,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好,你不解开是吧,那也就不用为我准备饭菜了。饿死了我,看你怎么交差!”
“少夫人若是想用膳,这个丫头就可代劳,您又何必如此动怒呢?”梁管家徐步而入,皮笑肉不笑。
“姑奶奶从小就喜欢自己吃饭,别人服侍着,吃不下!”
“这好办,银莲替少夫人松绑。不过还请少夫人将左手委屈一下!”
真是老奸巨猾,“梁管家,你当姑奶奶是残疾还是怎么着,只准我用一只手吃饭?”
“老爷特地交待,少夫人聪明过人,奴才还是小心谨慎地好!”
周语涵哼了一声,“那你小心谨慎好了,最好把棺材也准备好,等着为我收尸吧!”
听此言,梁管家依旧是一脸的淡定,“那奴才也只得抄小路回梁府了,相信在到达之前,夫人还不至于被饿死!”
“你……你就不怕我自杀?”
“那奴才只得派人贴身守候在少夫人身旁了。少夫人正当年轻,自当爱惜身体,女才也不敢过于担心!”
周语涵愤愤地看着她,真恨不能将他拧成麻花。你给我记着,到了梁府,看我怎么给你颜色。呸呸呸,都快被他气糊涂了,自己才不要回那个破烂梁府呢!
梁管家见她恼怒成羞的样子,淡然一笑,“银莲,还不快为夫人准备膳食!”
“是!”
二人便一前一后离开,房间又恢复了宁静。
不行,现在必须得逃出去。否则,到了梁府,看着自己的人多了,更是寸步难行。这里是古代,如果自己高喊救命,会有大侠来救自己吗?唉,希望渺茫啊,还是自救吧!
晚饭,周语涵安份地吃下!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嘛!
“喂,帮我把绳子解开啊!”
“少夫人!”银莲面露难色,“管家吩咐过……”
“哎呀,我只是让你帮我把绳子的另一端解开!”周语涵打断她,“刚吃完饭,你好歹也让我在房间里活动一下吧!不然你是想让我闷死还是想把我折磨死啊!”
“这……”银莲犹豫着,心中自然也是担心着这个少夫人耍花招的!
“我的手被绑着,又有你看着,要怎么逃啊?”周语涵白了她一眼,“再说,外面还有两座尊神在那儿,我插翅也难飞啊!”
银莲想了一会儿,上前去解绳子。其实,见这个少夫人被绑,她也是有些不忍的。只是她不明白,做梁府的少奶奶有什么不好,让她非逃不可!
虽然手依旧被帮着,但脚好歹可以自由移动了。于是,周语涵便佯装运动一下。
“银莲,给我倒杯茶吧!”
“是,少夫人!”
银莲转身之际,周语涵便轻声跟过去,接着便举手狠狠地向她后背敲去。孰知,银莲竟转回身,愣着看她。周语涵也来不及多想,使出吃奶的力气又敲了过去。
“少……”待银莲反应过来,却也晕了过去。
周语涵吓得拍拍胸脯,幸好自己手比脑子快,不然全完了。手悄悄探过银莲的鼻息。好险,真的只是晕了而已!
索性也不再耽搁,借着蜡烛烧断手上的绳子,然后再换上银莲的衣服。幸好以前在梁府待过,所以梳起银莲的发髻倒也不难。
将银莲拖至床上,小声道了声抱歉,便熄灭了屋内的蜡烛。吸了口气,正身走到门边。
开门,在转身低头关上门。凭借着黑夜里不明的光线蒙混过关。门外的两座尊神竟也毫无所觉。
周语涵得意的一笑,打开客栈的后门。
这客栈好像并非开在闹市,借着月亮辩了一下方向。走了一阵,都未见到屋舍。
越向前走,周语涵的心也就越悬,她知道是夜间逃离方便,却忘了自己对黑夜有着深深的恐惧。
没事没事,自己这不是还有月宫仙子相伴吗?周语涵努力地安慰着自己。
“啦啦啦……”一面走,一面小声地哼着,尽量让自己不再害怕。
可是,空档的静夜之下,这歌声却也显得格外地不入耳。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更是弄得人心慌乱。
不行,得想办法转移注意力,唱歌不行,那背诗好了。“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名月!何处春江无名月……,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何处春江无名月,完了,下一句……啊!”周语涵正奋力地思索着,却不料小路崎岖不平!一不留神,竟摔了个大跟头。
心里很清楚,自己必须得走出这里才能找到大夫,可是脚下却是寸步难行。咬咬牙,用手支撑了会,勉强向前移了一段距离,终于再也撑不住地留下了眼泪。双手狠狠敲打着地面,过去的怨恨又再拂过心头。
“爸,妈,哥……你们可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恐惧、害怕、无助、委屈瞬间齐聚心头,更是让她觉得无比凄凉。好像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不管是谁,可是现在只有自己与自己相依偎。
眼中含着泪,额头却泛着冷汗,“沈大哥,沈姨,梁子辰……你们在哪儿啊,你们在哪?”
风吹的背后冰凉,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四周的景象却是愈加恐怖,“啊……”
今夜的月很圆很亮,却始终不肯退去,牢牢地挂在天空。不知道时间是不是停止了,始终不见东方发白。
“瑾儿……”
“凝儿……”
梁子辰和沈熠赶路赶得急,忘了投宿。当夜幕降临之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见到那座客栈时,便毫不犹豫地敲开了门,却与满脸焦虑的梁管家撞个正着,得知详情之后,便丢下所有的疲惫,出门寻找。
“涵儿怕黑,我们分头去找,一定要尽快找到她!”沈熠焦急万分。
梁子辰点点头,“管家,你让客栈老板也派人帮忙寻找,找到人有重赏!”
说罢,也等不及梁管家回应,便也匆匆寻找。
“瑾儿……”叫瑾儿吗?他记得她一直坚持自己是周语涵的,“涵儿……”
“瑾儿,涵儿,涵儿,银千!”梁子辰亦是慌了神,不知所措的叫喊起来。
此时,周语涵已是一大半昏迷,一小半清醒。瑟瑟发抖的身体不知是因为周围的寒冷,还是因为空气中传来的静谧。
“银千,涵儿……”
“哥……”有人在唤自己,是幻听吗?“沈大哥,是你吗?”
“涵儿……”梁子辰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四周,“银千!”
“梁子辰!”周语涵捏了一下大腿,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再也顾不得许多的大叫起来,“梁子辰,我在这里!”
梁子辰寻声而来,健步如飞,“银千,银千!”
“梁子辰!”周语涵却顿时浑身发软,扑到在他怀中。
梁子辰感觉她在发抖,心中更是担心,“怎么了?”
周语涵却是死死抓着他,怎么也不肯放手,“带我回家,我好害怕!”
轻轻地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柔声道,“好,我们先回客栈!等你好点了,立即就回温州!”
梁子辰小心地扶着她,周语涵却拼命摇着头,“我走不了了,脚好痛!”
他欲查看,却被她拦住,仿佛被看一下,脚也会痛。梁子辰只好不再坚持。“我扶你回去找大夫!”
醒来已是三日之后的事了,看到坐在床边的沈熠,心中却有万分地感动。
“涵儿,你总算是醒了!”沈熠见她睁眼,激动地用手背贴着她的额头,“烧退些了!”
“哥!”泪水画出眼眶。“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我是幻听呢。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在我最想见到你的时候你出现了!”
沈熠苦笑的低下头,“是梁子辰找到你的,这几****不眠不休地照顾你。方才好不容易被我赶去休息……”
话说一半,突然感觉门口立着人影,抬起头看去,心中的苦涩更多了一份,“才离开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又折回来了!”
梁子辰端着稀粥进了屋,“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他关切地眼神,周语涵失神了,没错,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是他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背着自己一步步走了回来。
“饿了吗?我让人熬了小米粥!”
周语涵挣扎着坐起,疼痛难忍,“我的脚!”
“你别乱动,你的脚扭伤了。虽不是十分严重,可也不轻,有什么事,让我们帮你!”沈熠安慰道。
“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跑了,我也不要自由了,我也不要离群了。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我要你们管我。我不要一个人,再也不要!”这些话不知是对21世纪的哥哥说的,还是对沈熠说的。
沈熠心疼的拥她入怀,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衫,“好好好,哥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是哥不好,哥没有好好照顾你!”
是啊,他已经是她的兄长了。怎么还可以放不下。她是凝儿了,不再是涵儿了!
梁子辰见他们兄妹情深,便放下粥,黯然离去。如果可以,他希望那夜背她的路永远没有尽头。
衣衫上分明还留着她的泪,怀中分明还余着她的气息。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她离得那么遥远,那么地不可触及。
梁子辰,你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亲生娘亲都能狠心送你去死,你还能指望谁来爱你!可是,银千,你为何三番五次拦我,让我继续这样痛苦的活着。你可知,你越是这般,我越是留恋于世,越是舍不得对你放手!
屋内,沈熠清醒过来,想将周语涵转交他人时,却发现屋里早已没有了梁子辰的影子。于是,只好安抚好周语涵之后出去寻他。
“怎么出来了,一直盼着她醒来。为何她醒了,你却不在她身边了?”沈熠站在梁子辰的身后,淡淡的问道。
梁子辰收起悲伤的情绪,“她醒了就好,其他的重要吗?”
“她现在是沈凝,我的亲妹妹!”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她的兄长!。“凝儿,总是要找一个伴其一生的人。只是,不会是我!”
“你什么意思?”
“我只希望她快乐无忧!”沈熠拍拍他的肩。
梁子辰会意地点点头。如果她愿意,他可以给她想要的生活!
这一年,又接近尾声了。可能是冬天的缘故吧,周语涵的脚上好的特别慢。等到能行走自如的时候,已经又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
周语涵坐在院子里发呆,已经二十了。还记得,自己就是前年这般季节穿越过来的。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脚上不是早就好了吗,怎么还能闲的住啊?”
周语涵却是头不抬,直接向来人伸出右手。
“今天……没带礼物!”梁子辰小声地说道。
“没带礼物你怎么就敢来了啊!”周语涵激动地一跳而起。
在她休养脚伤的时候,若不是他经常带一些小玩意儿过来,她都不知道,要憋成什么样了!
“我现在不是什么梁少爷,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
“哎呦,不就问你要点小礼物吗。没有就没有嘛,干嘛拼命吐苦水啊!我可是问过银红了,你字画摊的生意还蛮不错的呢!”周语涵一副“什么事都休想瞒过我”的神情。
梁子辰原是为了打发时间在街上教一些小孩书画,未成想最后竟发展成了生意。
“我并非是吐苦水!”梁子辰吸了口气,“请问沈小姐,那一纸休书可否收回?”
“休书?什么休书啊?”周语涵先是一脸茫然,接而便笑道,“我们可是连堂都没拜过呢,又何来休书一说?”事关她终身幸福,自然马虎不得。
“是,之前都是我的错。如果你愿意,我愿再提一次亲,将之前欠你的礼补足!”这些日子的相处,他能感觉到她心里有他,所以就更没有理由放手了。
“怎么,要娶我啦!是做妻,还是做妾啊!”
“随你喜欢!”他并非笨蛋,与她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也早已学会了她那套说话方式了。
周语涵微微一笑,“孺子可教也。不过,我并没打算嫁你!”
“凝儿……”梁子辰这下慌了神。
“少爷,如果是在没人肯嫁给你,你考虑嫁给我怎么样?”
“什么?”梁子辰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着实吃了一惊。
“没什么的,你也可以不同意的,反正我也没有圣旨逼你!”周语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凝儿,我不懂,你嫁我和你娶……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嫁和娶能一样吗?”周语涵着实认真道。
梁子辰只当她是在闹闹小性子,遂点头答应,“好,只要你高兴,怎么都好!”
周语涵却是背过身忍不住偷笑,“对了,我娘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有沈熠在!”
“哦,我说你怎么在我家来去自如呢,原来是他捣的鬼!”周语涵方才醒悟。
“你娘说要招一个上门女婿!”
“难怪你刚刚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是早有准备!”不过,她的“刁难”可不是到此为止的。
“凝儿,我做了一对风筝。你也好久没有出去散散心了,我们去放风筝,如何?”
“你别岔开话题,我问你,你爹那边怎么办?他肯放你吗?别到时候又劫了我去,这次是扭伤了脚,下次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梁子辰走近她,“我问他是要在梁府为我设灵位,还是让我安生地在这里?”
周语涵愣住,“你这招还真够绝的啊!”
“你放心,他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谁跟你们啊!”周语涵推开他。
“咳……”梁子辰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惨白。
“梁子辰!”周语涵紧张的扶过他。她只是轻轻一推啊,至于让他伤成这样吗?
周语涵守在床前,担心地盯着梁子辰,默默祈祷他平安。
“他是多年心病缠身,加之体弱多病,虽有好转之象,但毕竟五脏已伤,一时也难以痊愈,所以才会吐血!”沈熠诊脉道。
“很严重吗?哥,有没有办法医好啊!”周语涵着急问道。
“医者医病难医心!”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梁子辰眉头微皱,却还是挤出了笑容。
周语涵却是心疼的看着他,“是不是哪天把你的眉头彻底的抚平了,你的病才会彻底的好了?”
梁子辰拉过她的手,放在眉上,接而又放下,“只要你在我身边,它就会是平的!”
周语涵知道他是在掩饰,所以心痛的更加厉害。“我们……成亲吧!”
“凝儿!”梁子辰有些不敢相信,唯恐是自己生了幻觉。
“别高兴太早,是你嫁我,我娶你!”
“好!”梁子辰答应地爽快!
“还有七出之条!”
“好!”
“第一,今生只能有我一个人,不准娶别人!”
“好!”
“第二,要尊敬爱护我母兄!”
“好!”
“第三,一切以我为上,不准骂我,不准打我,更不准欺负我!”
“好!”
“第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准比我先死!第五第六第七都是!如果你不好好活着,我随时会去娶别人!”周语涵赌气道。
“好!”应完之后,梁子辰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随机明白过来,“心若生,命犹在!我命长短,皆为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