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在晨曦即将照亮大地与置身于黑暗的湖水之间,隔着一道永恒的黑暗……苍翾。
与此同时,夜落身形飞快朝画舫掠去。
“婆婆不是很善良的吗?干嘛这么穷追不舍”。夜落立在画舫之上,手持长剑指着衍婆婆。
“我的心善,不会惯着不识好歹背叛过我的人。”衍婆婆剑身一挥,剑意如同高山流水一般倾泻而下。
夜落也不示弱凌厉的剑气瞬间爆开,呼啸而出。
在一阵激烈的劈啪声中纷纷爆裂,狂风裹挟着碎片飞旋弥漫。
破晓的刹那,天边现出一轮刺眼白光,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啡红,朝霞映在千家万户的窗棂之上。
一阵轻风掠过,伴随着一股子甜香味,香味随风飘散开来,朝着衍婆婆席卷而来。
衍婆婆眼前出一片混沌景象。
狂风裹黑色恶鬼飞旋,令黑暗的画舫上呈现出一片混沌景象带着熊熊燃烧的黑火扑向衍婆婆。
“噗……”一声衍婆婆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低头。夜落手中的长剑已有一半没入腹中,那种撕裂的痛感传遍全身,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打湿了眼眶,一口鲜血涌上喉咙,长剑之上正滴答滴答流着热乎的血液,衍婆婆缓缓对上夜落冰冷地视线。
夜落眸光瞬间涌上杀气冷冷道:“婆婆……说了不让你穷追不舍了……这船上的毒是我研究的……婆婆试试我制的毒有没有长进”。
又是一剑没入身体,衍婆婆唇角溢出鲜血:“都是我的错,识人不清,误把恶虎当亲人,被反咬一口的滋味不好受”。
浓烟起,画舫之上浓烟与火势,弥漫在他们之间,渐渐阻隔了彼此的面容,也模糊了往日的情分。
“噗……”剑尖刺入衍婆婆胸口。衍婆婆阖上的双眼不再睁开。
眼前出现一抹白影,一爪抓向夜落面门,眨眼间,夜落那张清丽的容颜,便已伤痕交错,伤口不断渗出血来。
紧接着一声惨叫“啊……”夜落不了置信地看着自己滚落的手臂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无悲在空中一转又飞回楚天一手中。眼眸如嗜血的野兽般凛厉,一步一步走向夜落。
刺眼的火焰吞噬着画舫,楚天一声音彻骨的悲凉:“夜落……为了一个辄醉泉,你害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就是一刀一刀剐了你也不为过”。
“哈哈……楚天一,剐了我也没用了,再多的人死了,那都是过客,衍婆婆却是你的亲人,她的死会是扎入心中的一根刺,不论你以后过的多好,这根刺会永远扎在你心里……除非你死了,否则这根刺会慢慢地……慢慢地越扎越深……时不时地钻出来折磨你……然后住在你心里陪你度过余生”。
夜落慢慢转过身,画舫之上火光冲天,火舌肆虐,火光中一抹纤细的身影,在火海中消失。
手中无悲寒芒闪烁,心头鲜血不断涌出,然而楚天一已经分不清,那疼痛究竟是来自伤口,还是心底。
霍霍趴在楚天一脚边,低声呜咽着。
喉头有腥咸之血凶猛上涌,唇畔溢出一丝血迹。
楚天一跌跌撞撞地向衍婆婆尸首走去。
刹那间耳边蓦然听得一声巨响,画舫在大火中炸裂开来。巨大的冲击力,将楚天一和霍霍抛向空中,沉沉跌入水中。
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众人不由都移目望去,顿时目瞪口呆,只见翡翠湖面的上空中绽开一朵硕大的火花,依稀有数丈范围,而后乌烟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