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湖中一艘艘小船分散开来,在湖面上寻找楚天一的身影。
“师傅……师傅……”子规,子佩坐在小船之焦急地在水中来回翻找声音发颤。
翡翠湖中,断枝残荷,木板人尸,一片破败景象。
子规,子佩口中唤着,眼睛不停在湖中寻找。
“在这……”子规鼻音重重地说道,子规二人合力把楚天一拉上小船。不远处有团白色小球趴在一块木板上浮在水之面,一动不动。
“子佩……看那是霍霍……快划过去”。子规指着水中一团说道。
楚天一睡在船上,睡梦中眉头紧蹙,似乎是梦到了什么,拳头紧握,眼角划过泪水。
岸边,小船之上楚天一意识渐渐地一点点地恢复,痛苦又迷茫地睁开双眼,口中是熟悉的血腥味,朦胧间猛地坐起身来。
“婆婆……”楚天一翻身下船向湖心走去。
“师傅……”
“师傅……婆婆…她和画舫一起沉入湖中了……”子规,子佩眼角泪水横流站在楚天一身侧。
听了子规的话,楚天一身子一晃。
“师傅……小心”。子规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险些跌倒的楚天一。
楚天一缓缓跪了下去,跪在水中,仰天咆哮,滚烫的泪水自他的眼角滑落。
心痛,大于身痛,婆婆在他的身命里走过,留下感动,喜悦,严厉或是悲痛,失去了便是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悲哀却又无可奈何。这一夜有多少人因为失去亲人而痛苦哀鸣。
放眼看去,雾苏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血肉模糊的残肢,断壁残垣,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
一时间满城,哀鸿遍野,绝望的哭泣响彻天际。
“大夫呢!快来人啊!这边的人不行了!”
“谁来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快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馆,”花满楼一只手臂垂在身侧,血染满身,对身后的人说着。
楚天一跪在水中,子规和子佩陪在他身边。突然他唇角溢出一丝鲜血,钻心的疼痛袭来,让就快要崩溃的神智清醒几分,渐渐地,听力恢复,耳边传来哭声,求救声,哀嚎声……
楚天一,一把揪住身旁的二人,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压住了,放开二人丢下一句:“救治伤员,照顾好活着的人”。
“知道了师傅……”子规,子佩抹了眼角的泪痕齐声道。
楚天一步子踉跄扶着船舷,船上那小团,还在昏迷状态,紧紧蜷缩在一起。
楚天一瞳孔一缩把霍霍抱在怀里,步子踉跄地往岸上走去。脚下踏过的土地上血迹斑斑,哭声遍野,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大战过后的,凄惨之状,一只乌鸦蹲在烧焦的树上,发出惊悚的哀叫。
九离站在九归的尸体前,默默不语,过了好久才蹲下身子,手掌在九归还没有闭上的眼睛上摩挲,眼角流下两行热泪轻声道:“弟……啊!你说走就走以后谁陪我游历大川大河……谁又陪你喝酒猜拳?
大战过后必有伤亡,无论是平复心情,还是收拾场面,都需要时间来冲淡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