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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试灵光

片刻之后,竹隐村北边,高矮不一的几座小山头,几簇野花,几杆修竹,几棵青樟。

四位表情不一的小伙伴,一只摇头尾巴的小黄狗,站在一棵郁郁葱葱的青樟树下。

竺筱美看着眼前平凡而纯净的风景,一字一句地说道:“古老的传说里,每一棵植物都是一位小精灵的化身,不过更为通俗的说法是:每一棵植物都是一位小精灵的伴生物,小精灵寄居在伴生物上,伴生物也依赖于小精灵的守护,小精灵与伴生物相依为命。伴生物看得见,摸不着;而小精灵在自然界,一般人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儒学先圣起于微末,教化天下,开儒学启蒙之法,是为格物。格物成功的标志是植物仍在原地,而小精灵移居灵台之内。灵台内的灵光是小精灵的最爱,小精灵可以净化灵台内的灵光,让灵光一步步地成长升华。每一种小精灵净化的方向都是不一样的,所以灵光成长的方向也是不一样的,升华出的灵光附加的异能更是因人而异。”

“格物的第一步是知己知彼,知道自己的性格喜好,与哪种草木亲近。选对了草木,格物效果自是事半功倍。然后还需要格物对象的外形特征,乃至性味归经等等,知道得越多,越细,格物效果便是越好。”

“格物的第二步是外放灵光,用灵光这种第六感来感触目标草木。感触到一定程度,灵台内便如生了目标草木一般。那时内视灵台,见草木栩栩如生,比之双眼所见更为神异,这第二步便是成功了。”

“先从最简单的草本植物开始吧!狗尾巴草,又名谷莠子,筱美当初格了半天也没格出小精灵来。”说还便对竺筱美笑了笑,后者罕见地不好意思,低下小脑袋,准备转移目标,逗弄小黄玩了。

小不点看着一丛快比自己都高的狗尾巴草,选中其中一根凝视起来,脑袋里关于狗尾巴草的信息纷纷涌现出来。不一会儿,一道灵光完全包裹住了这根狗尾巴草,然后小不点内视灵台,灵台内多了一根神异非凡的狗尾巴草。这还不止,几息工夫后,又有几根个头稍小的狗尾巴草扎根在灵台内,围绕在先前的狗尾巴草周边,衬托得后者如草中将军一般,威风凛凛,霸气侧露。小不点微微一笑。

竺筱美见状问道:“如何?”

小不点:“第二步完成了。”

“最后一步要小心点了,前两步还有退路,最后一步引来小精灵寄身于灵台之后,就不能反悔了。儒学入门者,灵台弱小,灵光容量极为有限。一般来说,灵台大小只够容纳一只小精灵,灵光容量也只够蕴养一只小精灵。不过,听说有个别人不一样。”竺筱美说到这里,眼里流露出些许向往的神色了。

小不点一边听着筱美姐的话,一边继续内视灵台,却见一只毫光四射的小可爱渐渐地现身于那丛狗尾巴草旁,长得就像是一根大号的狗尾巴草生出了五官与四肢。小不点先是一喜,后是一惊。喜的是这么快就格物成功了,惊的是还没想好要不要狗尾巴草呢,结果小精灵就不请自来了。当下连忙说道:“筱美姐,不好了,小精灵突然现身灵台之内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赶走它了。”

竺筱美有点无语,“实话告诉你吧,姐姐也不知道怎么赶走小精灵。”

小不点:“那可怎么办?”

竺筱美想了一下说:“你第一次格物,不到一刻工夫就成功了。你仔细内视灵台,看看灵台有多大?”

小不点:“灵台就那么大,我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大。”

竺筱美又想了一会说:“那你看看小精灵和它的伴生物分别占了多大比例的空间?”

小不点在灵台内目测了一下:“不到一成。”

竺筱美笑着说:“看到姐姐真是捡到宝了。等我我再给你挑一棵草本植物,你再格一次看看。”说着又换了个小山头,挑了一棵三尺来高的益母草,比小不点个子还高了一大截。“就这棵益母草了。”

小不点依葫画瓢,不到一刻工夫,又是一只毫光四射的小可爱与一丛益母草现身于灵台之内,紧挨着先前的狗尾巴草一家子。两只小可爱还大眼瞪小眼,估计在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呢,毕竟从此就是邻居了,以后不是得和睦相处么。

“又格成了,筱美姐。”

竺筱美好奇地问道:“这回占了灵台多大空间?”

小不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是不到一成。”

一旁的竺筱丽跟竺天仁两人早已惊呆了。

“竺美姐,给小不点换个真正的大家伙去格。”竺筱丽呆了一会,便指着先前那块山头上的青樟树说。

“嗯。说不定能成。”竺筱美点头同意了。

于是四个小伙伴外加小黄狗一起回到先前的那块山头,山头正中那棵拔地而起的青樟足足有十几丈高,树冠更是盖住了整座山头。

小不点抬起头来,费劲地瞻仰着这株庞然大物。灵台内,一道灵光如邀功的兵士请战一般,直奔青樟树根而去;数息之后,又一道灵光不告而去,相助前一道灵光;再过数息,第三道颇为闪亮的灵光翩然而去,如灵光中的剑客一般,绕着青樟树根耍起灵光剑舞来。盏茶工夫后,小不点灵台空白位置陆续出现数十条青樟树根,比眼前的青樟树根更为健硕粗壮。数十条青樟树根齐汇一处,扶摇而上,渐渐地长成一棵绿荫蔽日的青樟树来,树冠足足覆盖了小半个灵台空间。树冠丛中,趴着一只懒洋洋的樟木精灵,宛如一个迷你版的小树人一样,沐浴着流淌在树隙间的灵光,慢慢地呼吸着不一样的樟脑香气。小不点长吁一口气,又成了。

旁边三人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有小黄依然如故,仿佛不小点无论做出什么壮举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感觉还能再格一棵大树。要不再找一棵更大号的树木来格?”小不点没太注意小伙伴们的表情,准备再接再厉呢!

“喔喔喔!”小黄的叫声打断了小伙伴们因惊讶而导致的恍惚。

竺筱美啊了一声,说:“再格一棵大树也好。不过,并不一定是树体越大,越难格成。我们青山镇最难格成的其实是竹子,尤其是竹子当中的南竹。天仁就是心太大,第一次格物就想格竹子,格了七天一无所获,还差点大病一场。小不点你想挑战一下竹子也好。前面那块山头上有一片南竹林,我们一起过去吧。”说着便领着小伙伴们走上那块竹荫浓密的山头。

迎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小不点站在高达数十丈的南竹脚下,还不到南竹的一撮竹节高,甚至还不及旁边的几根竹笋高。看着这些竹子,小不点打心里生出一种亲切感,青翠的竹色,清雅的竹香,竹身挺拔,竹音悦耳,无一处不亲切,无一处不淡然。入了竹林,如同避身世外,世俗的纷纷扰扰与自己再无半点瓜葛了。小不点突然一愣,自己才多大,刚出世没多久,怎么就想着避世了。

“就选你了,竹先生!”小不点恭敬地行个礼,便开始沟通灵台内的灵光战士们了。

“我来!”“我来!”“小主人让我来!我最厉害!”

灵台内的灵光战士们都沸腾了,这片竹林显然也是它们的最爱了。有不少想冒头出击的灵光战士,因为不够强悍,被更为彪悍的灵光战士压制在一旁,不能动弹。最后经过一番激烈的你争我夺,有五道五色灵光在众光睽睽之下,脱颖而出,率先出征。只见那五道灵光兵分两路,其中三道灵光直奔地下而去,主攻四通八达的竹根部位;剩下两道灵光缘竹而上,节节攀高,战况甚是喜人。小不点的灵台内开始现出南竹茁壮发达的根系,根系节点处渐渐冒出小巧的竹笋尖来。不过没多久,根系蔓延突然中止。原来是出征地下的三道五色灵光碰到对手了。一只红头大蜈蚣全身闪烁着灵性光芒,阻断了五色灵光的前路。五色灵光见状大怒,各施本领,与大蜈蚣缠斗不休。大蜈蚣头顶两根触角灵性最盛,杀伤力最为强悍。双方一直斗了不下三百回合,不分胜负,三道五色灵光的光芒却渐次黯淡,而红头大蜈蚣的灵性却未见衰弱。小不点感应到地下危急,连忙调兵遣将。灵台内,灵光战士们又吵嚷了一番,最后有十四道非一般的灵光合力结阵,拧成两道光彩辉煌的七色灵光,直奔地下而去。

那两道七色灵光,神通非凡;光芒之盛,远超大蜈蚣的两根灵性触角。一道七色灵光对阵一根触角,须臾工夫便打得大蜈蚣断须而逃。

如此一来,小不点灵台内的南竹根系总算完整了,渐次生出了五根竹笋尖来,不过只有一根竹笋尖在节节生长,发育成竹;其余四根竹笋尖停留在一尺来长的高度,再也不动弹了。那一枝独秀的南竹长到三丈来高的时候,也不再攀升了。小不点沟通体外竹身上的两道灵光,我的乖乖,原来这两个小家伙也碰到硬茬了。两只色彩斑斓的绿毛大蜘蛛结了两面大网,困住了两道五色灵光。大网上的蛛丝闪烁着耀眼的灵性光芒,两道五色灵光束成利剑斩向蛛网,蛛网不见断折,其上灵光反而越来越盛,而五色灵光的光芒却越来越弱。此消彼涨之下,两个小家伙怕是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了。小不点勃然大怒,所谓:夺光灵光者,如取我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又一番调兵遣将,灵台内吵吵嚷嚷了好一阵子,最后有十八根光彩照人的灵光组成两道流光溢彩、绚烂夺目的九色灵光,请战绿毛大蜘蛛。

“嗖”的一声急响,两道九色灵光不分先后地直奔南竹末梢而去,寻着两面蛛网,一顿狂劈烂砍。果然是个硬茬,蛛网虽是有所断折,但是两只狡猾的大蜘蛛立马吐丝补上。两道九色灵光转念一想,硬怂不是办法,干脆来个围魏救赵,只劈你两只大蜘蛛,蛛亡焉有网?这于两道九色灵光又耍起了疯魔剑法,不过更换了耍剑的对象而已。两只大蜘蛛最大的依赖便是纠缠不休的蛛网,本身实力却是远远不敌九色灵光,没一会工夫便败下阵来,最后断了几条腿,洒下一片绿毛雨,弃了蛛网,落荒而逃。

小不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吁一口气,竹子不仅难格,还凶险万分呀。继续内视灵台,一杆十丈来高的南竹终于长成了,竹根脚下还有四颗小竹笋,仿佛是大南竹的小兄弟一般。灵台内顿时清香四溢,远远盖过了青樟树的樟脑香气。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翠绿色的南竹小精灵从竹梢滑至竹根部位,轻轻地抚摸着四根小竹笋,嘴里发出轻柔而欢快的笑声。

小不点收回所有灵光,此番外出征战的灵光有所损耗,不过损耗不大。再四处打量了一番灵台,最矮的是狗尾巴草,不过有九根之多;其次是益母草,有七根之多;青樟最高也最大,不过占地面积还不是最大的;南竹占地最广,根系太强悍,竹根节点上还能再生竹笋出来,竹笋长成了又是一棵大南竹。小不点突然有些担忧起来,南竹一大家子若是不停地生根出笋成竹,灵台岂不是要被撑爆了?灵光岂不是要被耗光了?

“又格成了?”旁观的三位小伙伴见小不点神情彻底放松下来,连忙问道。

小不点点着小脑袋说:“格成了。不过这回格得很辛苦,灵光也消耗了不少。”

竺筱美便安慰小不点说:“夜里休息就可以恢复灵光了,这是常识问题了。不过恢复速度也是因人而异。儒生以下境界,一般休息一宿,能恢复八成的灵光。每晋升一次境界,灵台的空间也会扩大,灵光容量自然也就更多了。”

“小不点你现在还能再格吗?”一边竺筱丽瞪大眼问道。

小不点摇了摇头,说:“有点累了,灵台没多大空间了,灵光存量也不多了。”

“再格你就成小怪物了。”竺筱丽嘟囔着小嘴说道。

“天仁,你也要加油了!”竺筱美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竺天仁说,后者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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