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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们来了。”
“我去告诉哥哥,叫他们小心。”
“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告诉他们了?”
“方才那人发出响箭时,我没有阻止,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墨迹一拉沙玉的衣袖,“走,一会儿别让你哥他们看见。”
“看见,怎么了?”沙玉一怔,站住了步子。
“我二伯父劫镖,你哥保镖,你说怎么了?”墨迹一笑。
沙玉一听,转身要走。
“不行,我得去帮我哥哥。”
“不用,我二伯父的功夫没你哥哥好。”墨迹将身子隐于树后,“你最好别出现,否则,就会把我卖了。”
“嗯。”沙玉觉得他说得有理,便一扭身钻入树丛中,在墨迹的指导下,在丛林的掩护下,二人沿路边向前奔,来到一个所在,墨迹停了下来,悄悄地向前一指,沙玉定睛看去,远远地却见林木中埋伏了十几个汉子,个个手握单刀,向前屏视,将一个汉子的脊梁让与沙玉看。
“我们从背后动手,除去他们。”沙玉看看墨迹,墨迹笑了。
“别,他们虽是你们的敌人,却都是我们金龙寨的人,让他们去劫吧,你哥足可以击退他们。”
沙玉正要说什么,却见墨迹一把将沙玉拉倒,沙玉正要喝问,嘴已被墨迹捂住,沙玉刚要反抗,却听身上都被墨迹点了几个大穴,正着急时,听有人在不远处走来,“二哥,”有人说,“迹儿哪去了?”
“迹儿,被我派出去了。”
“哦?”那人一惊。
“迹儿有勇有谋,是个难得的人才,这次,是他出的计策,尽量引开陕北双枪以调虎离山之计劫镖银。”
“嗯。”这边的人应了一声。
二人边说边过去了,墨迹抱起沙玉,悄悄向后退出了挺远,在一片密密的丛林中,放下沙玉,刚要动手给沙玉解穴,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抱的是个什么,目光便一下子定格在沙玉的身上。
沙玉被墨迹抱在怀中,本已十分娇羞,脸上一片绯红,她第一次与男人接触得这样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待墨迹放下她后,又盯着她看,她又有些怕,但那怕一刹时又消失了,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希望,一种不该有的希望。
她本该本能地挣扎,叫喊,虽然她被点了穴,她喊,喊不出声,挣扎,手脚不能动,但奇怪的是,她竟然连想都没有想到这些。
墨迹的手带着电,在沙玉的身上抚摸着……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沙玉的泪,如狂风雨之后的尾声,缓缓地流着,身上被禁固的穴,不知何时已被墨迹解开,但她已浑身酸软,不想动弹。
墨迹轻轻地爱抚着她……
似一场梦,沙玉整理好衣服,从那树丛中出来,下边热辣辣地痛,她一痂一拐地找到了大枪,回头看看跟出来的那个人,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不远处,已经有了一场厮杀。
沙玉手中大枪一顿,咬咬牙,向那人喊马嘶的地方奔去,墨迹上去,阻在沙玉的面前。
“你干啥去?”
沙玉没吭声,却把手中枪一顺,向墨迹前胸刺去,墨迹一惊,侧身躲过,沙玉头也不回一直向前冲,身法极是快捷,待墨迹跟上前去时,沙玉已冲入厮杀场中,却见沙玉银枪一抖,两名喽罗已被挑开,银枪又向另两名喽罗刺去,对立阵中一名老者立刻冲了出来,接住了沙玉的招数,与沙玉对峙起来,但那老者行动似有不便,很快落入下风,跟来的墨迹一见大惊,急冲上来,替下了老者,叫道:
“爹,你身体不便,出来作甚,墨奴,快送老爷回山。”
“哎,”一边的树上跳下一个童子,扶住老者很快隐入林中。
沙玉现在只想痛痛快快厮杀一场,当下不管是谁,把大枪一招数一一展开,只见银枪白影,如花团紧簇,刹是好看。
墨迹见状,也不敢待慢,手中已多我一把折扇,谨慎对敌,在白影中也展开了招式,渐渐白影之内,有了一半黑色。
这一白一黑的加入,使整个战场渐渐平静下来,人们都有为这二人的武功吃惊,便停下来,看这二人。
保镖的都是方正镖局的人,几乎没有见过陕北双枪的功夫,劫镖的,又都是金龙寨的,也几乎没人知道墨迹到底如何,这两伙人中只有沙丁在镖车之边,微微点头,连金龙寨二寨主也看呆了。
“洛韦,你带人仔细守住镖车,我去把这一伙人赶走。”
那沙丁有意在此等候妹妹,故手中大枪只护镖银,并未加入争斗,此时见妹妹归来,心中有底了,大枪一抖直奔二寨主,那二寨主这功夫有限,见大枪刺来,有几个枪影,心中十分急切,向一个枪影碰去,结果扑了个空,向后一躲,才躲开,心中知道不是对手,手下残兵已伤了半数,便向墨迹大叫,“风紧,扯呼。”
众喽罗早有退意,听了命令,早恨爹妈少长了两条腿,当下一声呼啸,钻入林中,只有沙玉墨迹仍然斗于一处,待众人都去了,墨迹才跳出圈外,向沙氏兄妹拱拱手,道:
“两位保重,墨迹就此告辞。”
说罢,身子一晃,人已飘然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