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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依墨迹的主意,他们二人当天就走,远远地离开陕西境内,而沙玉觉得心中有愧于兄嫂,一直想打听一下嫂子的安全,安全后,再走,自己去,沙家店的人都认识,只有叫墨迹去打听。
事有凑巧,沙丁北行,墨迹南往,二人正好在大榆树下打了个对头。
“沙玉呢?”沙丁冰冷着脸。
“在我那。”墨迹一直对沙丁看不上自己而耿耿于怀。
“叫她回来,她是我妹妹,长兄为父,她的婚事得由我说了算。”
墨迹冷冷地看了看沙丁一眼,没作声。
“你们黑道人物,哼,我不放心。”
“可黑道上也有好人。”
“黑道上是有好人,可不是你,你有手欺骗闺中少女,快快叫她回来,否则,我铙你,我手中枪铙不得你。”说罢,大枪在地上一顿。
墨迹怒极反乐,“这可由不得你,你妹妹已经以身相许,她腹中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至于日后我要不要她,那是我的事,你是谁,关你屁事。”
一句话,将沙丁气得一佛涅盘,二佛出世,二话没说,大枪在手中一顺,朝墨迹迎面刺来,墨迹也折扇一摆,与沙丁交上了手。
沙玉的大枪,要比沙玉使得还要好,加之此时,他拼了命,心中发了狂,枪枪都是致命处,墨迹的功夫原本不如沙丁,见沙丁拼了命,心中又人几分畏惧,手下越发不济,十几招一过,已落下风,在二十招上被沙丁一枪杆打翻在地,沙丁怒极,顺势枪杆一掉,不待墨迹起来,一枪从墨迹的前胸刺入,墨迹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洒尘埃。
紧接着又有一个人惨叫一声,扑了上来,趴在墨迹的身上,昏了过去。
谁呀,这我不说诸位也会知道,是沙玉,原来墨迹走了后,沙玉心中忙得慌,坐立不安,也要去看看,离大榆树不远时,就听见有人一声惨叫,心道不好,几个起落,跃了过来,正见到沙丁从墨迹胸口拔枪,便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沙玉腹中胎儿已有七个月了,这一扑,动了胎气,虽然昏了过去,但剧烈的腹痛,已然使她清醒,她捂着肚子大叫起来,沙丁顾不了许多,用手指在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几处大穴,使沙玉体内气血暂停,之后,抱起沙玉,向沙家店飞跑。
沙丁的轻身术也非同一般,沙玉几乎没受什么颠簸,被沙丁抱到了村中的一个接生婆的家中。
忙了大半天,孩子和大人都平安了。
“呀,”沙丁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是怎么了。”沙丁看看自己的双手,这一双手一连两日都抱了一个流产的女了,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的妹妹。
“沙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沙丁吩咐沙琪回家取些钱,把接生婆家的房租下,又安排沙琪精心照顾沙玉,自己则整日闷在家中,连大门都不出,一直陪着妻子,一则多安慰安慰妻子,以示歉意,二则也羞于再见村中之人。
如此,又过了二十天,沙夫人和沙玉的身体都恢复了大半,沙玉一直不理哥哥,甚至不和哥哥说话,沙丁并不在意,以为日子久了,自然就好了,却命沙琪仔细看护小姐和孩子。
这一日,沙琪抱着小公子玩,沙玉叫她抱给嫂子看看,沙琪见沙玉有竟缓和兄妹间的关系,便十分高兴地包好小公子,抱着去给沙夫人看。
待沙琪抱回来时,沙玉已经不见了,桌子上留了个纸条,条上只写了几个字:
我走了,不必找我。
沙玉。
沙琪大惊,又抱着孩子回去报告,把孩子放给沙夫人,沙丁则组织众人去找,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只是没有找到,孩子只好由沙夫人收养,沙丁便给取了个名字叫沙文。
谁知道四十年后,这沙玉竟一直耿耿于怀,直到今日,卷土重来,要杀哥哥。
沙丁四十年后在沙家庄村口见到妹妹,妹妹竟以剑相逼,二人动了手,若单纯以武功相论,沙玉仍不是沙丁的对手,但这次沙丁却以一种歉疚的心理让着妹妹几分,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那个认祖归宗的沙文,不,是墨迹之子,从妈妈那知道与沙丁有杀父之仇,也拔出大枪,双战沙丁,对于沙丁,一个是多年养大的外甥,一个是亲妹妹,他给对手留了余地,对手却要至他于死地,这仗没法打,沙丁眼睛一转,大枪一晃,扭头便走,沙玉与儿子紧紧追逐,出了村口,三人停下又战,这回沙丁是吃了亏,挂了彩,他便真要走,去榆林搬救兵。
沙文虽然受了伤,轻身之术竟然不减,沙玉的轻功亦非寻常,过了一段时间,便将沙文落得远远的,三人离了村子,也正中了沙丁的调虎离山之计,村中之人早将沙桩上的沙武放下,救走。
就这样,沙丁、沙玉边战边走,后来在关键时刻为铁枪陈因所救。
铁云讲到这里,一尘沉思了一下,道:
“这么说,那放毒的黄衣人竟是沙老爷子的妹妹沙玉。”
“嗯。”
“那她为什么要害那么多无辜之人呢?”
“是啊,她为什么要害那么多无辜之人呢?”铁云也陷入了沉思。
“不行,快把这一情况向义父报告。”一尘一挺身,站了起来。
“铁枪陈兄已经走了。”
“哦,”一尘又坐了下来,“分身之术,唉,分身之术,要不该快闯沙家店,速捉沙玉。
“这不行,榆林现在是众武林人士的联络基地,我们不能抛下不管,再有就是那沙玉也不一定就在沙家店内,她还会等人去捉她。”
“我也怕出去之后,被沙玉偷袭沙老爷子,沙老爷子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倒不如我们不动声色,以免打草惊蛇,待义父他们归来再说。”
“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