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沙玉追杀沙丁不成,快速返回沙家店,未到庄中,在大榆树下遇见了追来的儿子,便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怎么了,娘?”
“没杀了那老贼。”黄衣妇人本来是极力坚持的,一见儿子,一口气懈,竟然不支,倒了下去,儿子一把扶住。
“快,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们母子休息,沙家我们是不能回去了。”
“好,我背母亲。”儿子背起母亲,步履极是轻松,不久便消失在茫茫的黄土高坡之上。
再说铁枪陈因离开榆林,朝行夜宿,第三日到达云冈,四处打听,却不知云冈双怪的下落。
这一日,陈因正闷坐在街边的一个小店之中,突然听得街上人声喧杂,陈因探头一看,却见大街上一群人正聚于一处,从群的正中似乎有人在撕打,便算了饭钱,凑了过去,探头向人群内一望,只见人群正中站着一名锦衣公子,在他的呼号下,两名健仆正逐打一名身材高大的老太太,那老太太正倒在地上,骨架虽大,人却极为瘦弱,任两身强力壮的汉子拉打,却似死了一般,一动不动,两个汉子拉了又拉,却不动,打到身上就滑走,但只要手一停,老太太鼾声即起,人们见此,心中暗暗称奇,知是高人在戏弄锦衣公子,只有那锦衣公子在极怒之中,命令健仆不许停手,不曾理会。
正在这时,人群挤进一个少年,面目白晰而清秀,宛若处子,上前去拉那老太太,道:
“老东西,别玩了,走吧,到时候了。”
那锦衣公子被少年的美丽惊呆了,只听得人群中有人议论,“这少年莫不是女子打扮的?”心中便一动,手一挥,道,“这小子不知死活,抓回府去。”
两名健仆立刻扑上前去,却见少年双臂轻轻一抖,两名健仆便跌出老远,锦衣公子大惊失色,知是遇上了对手,想跑却跑不动,妈呀一声跌坐在地上。
那少年并不理会,只是拉起老太太,老太太抬头看看,笑了,那笑声似寒鸦啼叫,极是难听,看热闹的人立刻以双手掩耳,纷纷散去,却听老太太说:
“老头子,我正睡得香,你来叫我作甚?”
“有急事,快走。”
两个人便急急地离开了人群,以极快的身法奔去,铁枪陈因见二人是武林异人,便也跟了过去,但不久,就失去了二人的踪迹。
陈因在地上仔细寻找足迹,但却一点痕迹都没有,他正在发呆,有人拍一拍他的肩头,他想也没想,一拳冲出,却被人轻轻接住,就听那人笑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陈因。”
陈因定睛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他一见,认得,正是武当碧篱,便急忙见礼。
“陈因拜见前辈。”
老道扶起陈因,问,“你为何来此,可见过沙老汉?”
“正为那老汉而来。”陈因略略一顿,又问,“前辈可曾见过我祖母?”
“来了,她早来了,即如此,快跟我走。”说罢,疾步而走,陈因急用轻功紧跟,刚走了两步,却见老道又停下来。
“我那两个娃现在可好?许久不见,还真惦记哩。”说罢,不待陈因回答,起步又走陈因闭紧气,不敢搭话,只是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