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会有以后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疼!”邵小春灿笑了起来。
见她笑的灿烂,秦墨也跟着笑的开怀。
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
虽然伤口已经不是很痛了,但是从昨夜到今天,她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胃里刚有点东西,她又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见她歪过头就想睡,秦墨把碗放在桌子上,顺手拿过大夫留下的药,轻声说道,“先别急着睡,我替你把药换了再睡。”
邵小春的意识有些涣散,听他说要换药,没说什么,只是硬着头皮挣扎地半坐了起来。
秦墨出去把门关上,将药放在了床边,开始解她的衣衫为她处理伤口。
他的动作流畅,不见任何脱泥带水的成分。见她也没有任何的扭捏抗拒之态,这让他的心里莫名其妙地又开心了几分。
后背的伤口已经有了明显的愈合趋势,这让秦墨一直悬着的心稍稍地放下了几分。虽然服下了雪松丹,但是邵小春还是觉得有些痛,她皱起眉头咬着牙硬着坚持着没有叫出声。
“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准备回京,如何?”他嘴里说着话,手下却不停,动作娴熟且迅速地处理好她的伤口,还不忘将她的里衣一并给整理好。
他等了一会,响应他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她已经靠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
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细心地将她所有头发都移到一侧的胸前,然后极其轻柔地将她安置在枕头上。
她的脸色依然惨白异常,但呼吸平顺,也不见因疼痛而皱紧的眉。
秦墨看着她的脸许久,终是没有忍住,缓缓俯身之后,在她的额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起身的片刻,他眸中的笑意一如既往。只是,瘦削的下颌线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凌厉了几分。
——有些人,有些事,当真是到了一决生死的地步了。
他挑了挑眉,隐去了眼底的戾色。
数日后。
风和日丽,阳光正好。
养伤期间,邵小春享受着国宝极的待遇,进进出出全靠着麒麟卫抬进抬出。她明明已经可以下地了,可秦墨仍以她伤未未好全为由,严令她外出。
在床上已经躺了好些天了,她感觉自己的脊柱都快生锈了。她抬手挡了挡头顶直射而来的阳光,半倚半靠在摇椅上。眼下能做的事情.....可能就只剩下淌着口水,看看已经好全的流风和流年二人精彩的过招。
优质的少年,**着上身在自己眼前上下翻飞,这画面.....啧啧啧,百看不厌啊。
秦墨一进院子,看到的就是她流着口水,直勾勾地盯着流年的花痴样。
他有些无语,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见他回来,二人马上收了招,转身拿过一旁的里衣,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靠近秦墨,三人围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什么。
距离有些远,邵小春听不分明。
片刻之后,二人匆匆离去,显然是领了什么任务。
秦墨看着走远的二人,回头望向邵小春,见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原本就不错的心情似乎更灿烂了几分。
“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邵小春眉目含着笑意,盈盈如水,精致的小脸中透着几分飞扬,“好多了,好多了!你让他们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有新任务了?干嘛?白世忠那里招了还是钟灵那里招了?”
见她这般的兴致勃勃,秦墨也忍不住笑了,“怎么?休息够了?这就想着要出去疯?”
邵小春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秦墨浅笑,一指戳上她的前额,“你怎么就学不会安分呢?”
邵小春对他的‘一指禅’毫无防备,被他这么一戳,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晃到了摇椅上,她迅速坐正,摆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哀怨地说道:“我真的好全了!你看!我都能下地了,我还能.....”
“还能上房揭瓦?”
装可怜这一着不怎么管用,她神采飞扬的小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她这一脸的失望,终究还是让秦墨有些不忍,“流年他们现在去搭‘舞台’了,今晚在安西侯府的禁区里,可能会上演一出大戏,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
有好戏可以看?
她亮晶晶的双眼里,一瞬间就盛满了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安西侯府啊.....
这出大戏的高潮部分终于上映了。
入夜。
秦墨扶着邵小春提步上了楼梯。他们临窗坐下,视线范围内的那座湖心的假山,依然壮观无比。
月朗星疏的夜里,湖面上的一片平静。
“头儿,咱们今夜不会一无所获吧?”一炷香还没有燃尽,向来没有耐心的邵小春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看着夜色里的那座假山,言语之中难掩着幸灾乐祸的成分。
对座的秦墨笑而不语,只是不声不响地将自己带来的小食盒慢悠悠地打开。
他一面将小点心一碟一碟地摆上桌,一面低声说道,“小春敢和我打个赌么?”
她毫不客气地往嘴里塞了一块心头最爱,然后口齿不清地说道,“有什么不敢的?赌什么?”
“就赌......在你把这些小点心吃完之前,咱们的客人肯定就位。”
“这么肯定?”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行,赌呗!头儿要是输了,我能要一样东西么?”
秦墨给自己沏上一杯热茶,轻烟袅袅而起,借着雾气的掩护,他低垂了视线,掩盖了满眸的算计,语气淡淡,“你想要什么?”
她放下手中的点心,突然起身,越过隔着二人之间的桌子,贴近了秦墨的俊颜,低声说道,“头儿也知道我的秘密......那个.....我那个秘密要是被坏人发现了,可能会死的!你......能不能帮我向皇上要一块免死金牌?”
她这般突如其来的靠近,好像一瞬间牵动了他的某根面部神经,可疑的红晕悄悄地浮上脸颊。他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红唇一张一合,大脑像是被催眠了一般的不受控制,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等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之后,他不由的苦笑出声——美色果然误人啊。
免死金牌?
她还真会想啊!南晋自建国以来,就没有出现过这个金牌。她哪来的自信开口要这个东西?
看他脸上的表情不太对,邵小春小心翼翼地问,“听说您跟皇上是好朋友来着,这么个玩意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秦墨:“......”
她是不是对皇权有什么误解?
看她一脸的欺许,秦墨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许,“小春要是输了呢?”
“呵呵呵呵,”听到他这么问自己,邵小春突然想起了前世里的某个不要脸的段子来。
“头儿,我跟你赌,不是赌你要什么,而是赌我有什么!您说!您看上我什么东西了,您但凡说的出,我都可以给!”
听到这般不要脸的说词,秦墨的眉梢眼角都透着笑意,“小春这么说,让我一时之间还真是说不出什么一二来。”话说到这里,他停下了手中沏茶的动作,一番‘深思熟虑’后说道,“要不这样吧,如果你输了......就来做我一个月的近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