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算知道这男人发疯的缘故了。
难怪当初在茶楼的雅间时,她刚换好衣裙从屏风后面走出,虞朔就抱着她,在她嘴上一通乱啃。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啃啊!怕不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疼得她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嘴唇发麻。
把她的嘴唇都快给啃破了!
“你别胡闹了行不行?别想一出是一出,我告诉你,除了你虞朔以外,我这儿,谁都没有!”
宋知凝到底是从现代而来,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处,信誓旦旦的跟虞朔表白。
可虞朔正处在气头上,哪儿听得进去她的话。
虞朔铁了心要和她行周公之礼,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本王管你心里有谁,今天本王要是不把你占为己有,本王就跟你姓!”
话落,他张开嘴,喊住了宋知凝小巧圆润的耳垂,用舌尖轻轻拨弄。
他这番姿势,一看便知是经验老到之人。
宋知凝的脑海里闪过了京城百姓对虞朔的评价,想起身上这人,是以纨绔放荡著称的小王爷。
她也来了气,用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抵住虞朔的胸膛,狠劲一推:“好啊!你不是要掰扯吗?那老子虞弘今天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宋虞朔被她的大力推开弄得一愣,又听宋知凝自称为“老子”二字,皱起了眉头:“女孩子家一点形象都不注意,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
还“老子”呢,她有没有一点身为女儿家的自觉?
宋知凝也是嘴快了才会这么说的,奈何说出去的话等同于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再收回。
她索性放飞自我,把心一横,娇呵道:“没人规定女儿家不能用‘老子’自称……不对!谁跟你说这个了!虞朔,你要是敢在这时候碰我,你信不信,我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她还没准备好将自己托付给他,特别是府上又进来了九个侍妾后。
确实在这之前,她考虑过将身子交给虞朔这种想法,可还没等她做足心理准备,宫里就送来了九个绝世佳人。
她以为虞朔会对这九个美人不感兴趣的,可现实告诉她,什么叫做残忍。
“与本王老死不相往来?好让你有机会和齐鸿钰双宿双飞?做梦!”
虞朔认定了宋知凝和齐鸿钰有一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叫都叫不醒。
宋知凝恨不能给这家伙一巴掌帮他清醒清醒,可虞朔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对虞朔动手,那可就是对皇家动手。
让人知道了她打了虞朔,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麻烦来,她自己是小,万一连累父亲……
宋知凝艰难的闭了闭眼,把想要揍虞朔一顿的冲动给压了下去,“虞朔你脑袋是不是有毛病?我看真正神志不清的人是你吧?你先说说,我如何跟齐大公子认识的?”
“我……”虞朔一时语塞。
宋知凝知道机会来了,赶紧从床上翻身下来,端坐在凳子上,义正辞严的看着他,“京城里谁不知晓宋家二小姐以前患有痴傻症,连门都鲜少外出,还认识齐家的两位公子呢!”
“就算现在,我与王爷你拜堂成亲,有机会认识齐家二兄弟,可你扪心自问,我与他们见面的次数,有你多吗?”
事到如今,她也顾不上形象问题面子问题了。
更何况这件事,本来错的是虞朔才对。
宋知凝话锋一转,高涨的气势突然软了下来:“还说什么我对别人动了心思,真正动心思的人是你吧!”
想到新入府的九位美人儿,她就觉得委屈。
虞朔眼看着她红了眼眶,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夺眶而出顺着她的雪腮滑下。
宋知凝不想哭,可她忍不住,她觉得委屈,“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有了别的女人,凭什么我不能有别的男人?”
“本王没有……”虞朔想说他没有别的女人,可还不是时候,他的计划尚未成型,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他只能选择隐忍,承受着宋知凝对他的指责。
“没有什么?你说话啊!”宋知凝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他的沉默寡言而破灭着。
她想听他说,“没有对别的女人动心”,哪怕是在骗她也好过一声不吭。
可虞朔没有,他什么也没有说,选择了用沉默来面对她。
宋知凝忽然觉得可笑至极。
她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期待虞朔是在逢场作戏吗?
罢了罢了,是真是假,对她来说都不再重要了,反正在九位佳人入府的那一天,她便已经想明白了。
宋知凝扯了扯嘴角,“既是如此,从今往后,无论王爷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过问。”
“我……”虞朔张了张嘴,任何辩解之言,都无法吐出。
宋知凝疲惫的闭了闭眼,搞不懂为什么好好的夫妻关系,突然间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王爷,你可不可以先出去,臣妾想静一静。”
“……好。”虞朔沙哑着嗓音应下,黯然伤神的把她一个人留在卧房里,负手走出门外。
宋知凝跌跌撞撞地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看着大雨坠入湖面激荡起的涟漪,目光无神:“这次恐怕是真的完了吧,我跟他之间。”
大不了,就各过各的吧,在现代,宋知凝见惯了形式婚姻,她身边一起读研的同学,多的是过后各过各的。
正因如此,她才一直醉心于文学研究,一直到了三十多岁都没有结婚。
一朝穿越,让她从现代来到了某个未存在于历史上的古代,本以为也会孤单一生的。
可皇帝的一纸赐婚,让她第一次,有了和别人共度一生的念头。
“我也真是可笑。”
宋知凝从床铺底下,拿出了一次上街时,给虞朔挑的发簪,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狠下心,将发簪抛出窗外,扔进湖里。
虞朔进来时,正好看到她拿着簪子扔出窗外的画面,愣了一下,惊疑不定问道:“你扔了什么?”
“没什么,一件没必要存在的东西罢,王爷不必追究。”宋知凝漫不经心地回答。
可她越是淡定,虞朔心里的不安,就越是强烈,他按捺着心中恐惧,再三逼问:“到底是何物,回答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