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更加内疚起来!
“我不要呆在家里等,我已经等了太久,拜过了这天地,从此海角天涯,妾身不离不弃,紧身相随!”苏方淡雅的脸庞上春潮涌动,红的可爱嫣然。
宋老夫人,看着,脸上的浅细的皱纹舒展开来,这个儿媳妇,是个暖人心的人,暖到人的心窝窝里去。不管是因为过往的情愫还是现今的白发之约,这个儿媳妇,她,满意。
是上天知道惩罚了太多,所以眷顾她们一次吗?上天,慈悲啊!
“不可!”宋工柳没有注意到苏方话中的已经等了太久,只是想到她要跟着他上战场,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她柔弱淡雅的象屋角的一株白色茉莉,是不该受战争的沾染的!
“如果,相公不同意,那便如同不接受苏方这个妻子,那苏方在世为人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淡淡轻轻的说着,竟是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横上了脖子,眸中是坚定的火,火苗簇然。
“你……”宋工柳噎住,看到苏方颈项之上,血珠蜿蜒。
“嫂嫂不要啊!”范依依花容失色。
“罢了,工柳,让她随你去吧!要好生照顾着,多好的姑娘,老身真是想疼到心坎里去!来,让婆婆看看!伤着没有!”宋老夫人摆摆手,招呼着苏方。
苏方眼一红,这次没再忍着,泪珠滚落了下来!这个就是她的婆婆啊,大手拍着她的头,暖暖的。
“婆婆不会怪苏方吧?”
“怎么会呢,媳妇疼惜的是我的儿子,老身我欣慰,上天赐福,我苦命的儿子啊,终于有人疼爱了!”
是该告别的时候了,依依拽着姨娘的袖子,紧紧不舍。
虽然她不用去和亲,但是也要装做很痛心的样子,她,快要憋不住了,不知道宁波什么时候来!
苏方和宋工柳并排站着,换回了平常的衣服,默默的站立等着依依粘人的告别。
两人的手,垂着,胳膊紧挨着,苏方可以感觉到身边男人大手上散发的热气,催在她手上,顺着手臂,延伸到脸上,满面红晕。
原来这就是携手并肩,这就是守着心爱的人的感觉,虽然你们不能肌肤相接,但是,却分享着彼此的气息,和热力。
她很幸福,很雀跃,笑容绽放在每一寸脸庞,温柔着每一个毛孔,手,很不规矩的移动着,移动着……
然后她的尾指,轻轻触到了他的手。轻轻的,他没有动,没有发现吗?还是发现了,却没有动作?
即便是这样只能尾指相碰的幸福,她这一辈子,已经满足了。
“皇嫂,慢点,等等我!”郎东垠气喘吁吁的追着前面的女人,下马进了宋府的门,她就象一朵云一样飘在前面,把他撇在身后。
“谁是你皇嫂,我、并、不、是、你皇兄的女人,只是,奴仆而已!”
阮宁波一字一顿的说。
这个曾经那样在她未着寸缕的情况下用眼神肆意轻薄她的男子,她面对他的时候,是机警的张着满身的刺,懈怠不得!
“真的,你真的这样想,太好了!嫂子!”郎东垠悠哉的抿起唇,笑,俊逸潇洒的脸上笑纹浮动。
我可没逼你,自动和皇兄撇开关系,那,我下手,就没有罪恶感了,也不算是违背皇兄的警告!
“我再说一遍,竖起耳朵,听好,我,阮宁波,不是,你的,嫂子!”阮宁波颇为耐心的看着郎东垠,认认真真,郑郑重重的说。
这个男子,很小的吧,这样笑着,象冬雪刚融化时候的迎春花,璀璨着笑脸,痞痞的笑。
跟他的皇兄一个样,只不过少了一分稳重深沉,多了一分自然纯真。
“我又不是驴,怎么竖起耳朵,嫂子者,如嫂的女子之简言,尊称,尊称!如果你实在不喜欢,那我叫你宁波如何?”坏坏的笑,挖了两个坑让你跳,不跳也得跳!
“随便!”跟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斗嘴,还是及早收势比较省力,省心。
虽然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年轻,但却自有一番风流成熟。
看似稚嫩,却掩藏着奸诈的成熟。
“宁波,你刚才在我脸上寻找我皇兄的影子,那,我是不是比他优雅,恩?”
郎东垠是画家,自小被师父拿画尸体训练出来的敏锐的捕捉力,他知道,阮宁波刚才在将他和皇兄做比较!
“是,你是很优雅,幼小稚嫩的豆芽之简言。”阮宁波如法炮制。
郎东垠没有再说话,直直瞅着阮宁波,研读,再研读,手抚着下颚,眼神迷离,优雅,优雅,他在心中提醒自己!
虽然被野蔷薇刺到了,但是仍然要优雅。
如果你上了我的床,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幼小稚嫩的豆芽了!郎东垠抿着唇,优雅的抿着唇,嘴角的笑容,怒放。
两人进了宋府的园子,却定住了身形。
但见园子里站着一群人,呆呆的,显然是听了什么惊人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切都是因为阮宁波身后那个小姑娘已经开口,“璞玉公主,出来,我要代替你去和亲!”
阮宁波闭一下眼,深吸一口气,这个槿君末如此天真,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把自己给献出去了!
这么一个笨笨的直弯弯肠子的丫头,会是害她的主谋吗?
她是不是找错冤大头了?
不过,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她做这一切并不简单是为了报复!只是,如果不是槿君末,那会是谁呢?高得全?其他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