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槿君末,谁让你有前科呢,别人找替罪羊和挡箭牌,你最合适不过了!
一个被宠坏的,有点骄傲的,直肠子,没多少心计的恶魔,这就是槿君末。哎!
其实杨天问去回禀说槿君末不辞而别的时候,槿君末还在宫里!
阮宁波答应说一定把她带出来,她还千恩万谢,所以就这么趁着这个她和郎东垠出宫的时机,由杨天问带着藏在车上,先带进宋府。
当然这些,都瞒着四皇子郎东垠。
一个那么急切着救哥哥的十七岁的女孩子,能有多恶毒,阮宁波刹那间,有点恍惚,伸开自己的双手,端详着,她,做错了吗?
“不用看了,你的手上还没有沾染鲜血,不过这丫头可真傻,在车上,竟然一声不吭乖乖的,就是为了来这笨笨的逞英雄,你当真忍心下手啊,我的野蔷薇?”郎东垠慢慢凑近,在阮宁波耳边,轻声细语,吐出的热气撩起了她的发!
原来他都知道,这个四皇子,真是不可轻视啊!画画的眼睛,竟然看人也这么的准。
阮宁波能回以的,只有沉默,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忍心不忍心,而且,好像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一切已然成定局!
范依依高喊着欢呼了一声,“我曾经是璞玉公主,现在郑重的让给你!噢!”
朝阮宁波眨了眨眼,奔过去宋老夫人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宁波没有骗她,宁波真的救了她。
宋老夫人自那之后,还是第一见阮宁波。火红的衣衫,凝光的眸子,恬静而立,不言不语,却自成一股生动!
苏方是淡淡的,敛静的疏落的美,让人很安稳,很安逸。
可是阮宁波,看第一眼,象是一株木棉,那种美,清新火红的美,让人心旷神怡,内心恬静的温柔滑过,很惬意的舒适;看第二眼,却是那木棉的花朵愈来越盛燃,怒放,内在的沉静又萌动,是一种灵动悠扬流动,燃烧的美。
宋老夫人知道,每一次都是因为她,依依才能逃过一劫,可是,阮宁波这孩子却牺牲了,很多。
酒妃决选,是因为阮宁波对工柳的情,这次依依要去,她又是为了什么呢?工柳已经成亲了,她竟然还这么帮依依,不明白,这个女子是怎么想的!
太无私了吗?不象是那种人。
其实猜别人的心,又怎么猜得准!宋老夫人的猜测,只是她站在自己利益的猜测,而已!
“宁波,心酸吗?想倒下,我借你个肩膀!”对感兴趣的女人,他总是做最详尽的调查,所以,他知道阮宁波和宋工柳,曾经也小小的海誓山盟。
郎东垠的视线顺着阮宁波的望过去,宋工柳的手和苏方的手,没有缝隙。
“你的肩膀,晚了好长时间,已经,不需要了!”阮宁波低低的说,现在的她,只是祝福。或许,有那么一丝丝不知所谓的情绪。
宋工柳的眼神没有躲开,直直的迎视着阮宁波的眼神,只是手象感觉到什么,倏然抽出!
苏方的脸,闪一丝黯然,那是阮宁波,原来相公真的还是喜欢阮宁波,那干吗娶她,她算什么?
范依依留下,杨天问跟着,一行人骑快马,开往金水河东岸的前线。
行了半里,郎东昱突然转身招随行的杨天问上前,“这是通行令符,你可以沿路在驿站换马,这是密信,亲手交给槿草书!务必依次行事,不然,他知道后果!”
“可是,皇子,我是皇上派来保护你和娘娘的,卑职怎能擅离职守?万万不妥!”杨天问推脱道。皇上可是左右上下的交代,这皇子说什么,可是千万不能离了娘娘一步,不然,提头回去!
皇上整人的实力不容小觑,点子就象是罗州城的不老泉,永远会冒新的花样!
“杨天问,你可知道你这样磨机着不去,贻误了军情,可不但是掉脑袋了,还要诛九族的!”郎东垠吓唬到。
看着杨天问依然坚固的抵抗,跨下双肩,“本皇子有那么危险吗?你也不看看有宋大人她们跟着,本皇子有机会让你发挥作用吗?啊?”皇兄来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得美!
他这个螳螂想干什么,还真不喜欢有人看着,不过现下差遣这个黄雀走,当真是有军情急事,为什么他正经起来也没人相信呢?
“密信?写了何事?”阮宁波扭过头,她和郎东垠共乘一匹,因为她不会骑马,因为杨天问不够资格载她,也难怪杨天问如此坚守不肯离开!阮宁波的后边坐着的是一匹狼。
列国头号色狼。
“其他人问了我也不给看,但是宁波你就不同!”郎东垠要回信,放进阮宁波手里。
他实在是很不介意阮宁波知道他郎东垠是多么的聪敏异常,多么的不是幼小稚嫩的豆芽菜。
阮宁波展开信,其一,大军后撤至赢州,但留一队散兵,和所有的空帐篷,所有的锅灶,在金水河岸,照常巡逻,听候差遣;其二,速运黄土十方至金水河岸大军原驻扎地,堆好。其三,迅速照办以上两条,否则槿草书你知道我的手段!不要问为什么,本皇子自有道理。
阮宁波读完,抬头,“据我所知,那槿草书可是桀骜不驯,你觉得他会听你的!”看的糊里糊涂,也将信将疑。
郎东垠优雅的以指弹弹自己的银衫,笑:“你又忘了,我是列国最有名的画家,一望无垠!”
他是列国最有名的画家一望无垠很厉害吗?不管遇到什么,都拿出来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