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夜天题蓦然抓住她的双肩,“跟我走吧,太后她,要杀你!”
挣脱狠狠箍在自己肩膀的手,阮宁波坚定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要解决什么谜团,在这宫中,只要找到一个人,这个人通常都会有答案,那就是郎东垠。
夜天题任自己的空落落的手心,缠上风,感觉着阮宁波满是坚硬的肩头慢慢抽离,有一种认知浅浅淡淡的呈现,这个女人很早之前,就已离去!
“娘娘!娘娘!”宫女小草气喘吁吁的在身后不远处奔来,掠过夜天题身旁时,闪神看了一眼,停住脚步,皱了皱眉,还是说了:“您是酒部尚书夜大人吧?”
“正是!”夜天题淡然作答。
“一品夫人在越人宫门前晕倒了!大人赶紧着去看看吧!”说完,宫女小草就提了裙摆追上前面的阮宁波。
“娘娘!”依然气喘吁吁。
阮宁波凝眉看了后边的夜天题一眼,如今那个淡墨色的身影,遽然转身。“小草,你对他说了什么?”
小草抹了一把汗,道:“哦,娘娘问这个啊,一品夫人在越人宫前晕倒了,奴婢想着夜大人好歹是一品夫人的远房亲戚,所以就告知了!大人跑得好快啊!”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你急成这样有事吗?”
“啊,娘娘!”小草放下猛擦汗的手,凑近身子,“娘娘,奴婢托人查看了那几具尸体,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线索!”
“什么线索?”
小草蓦然吓得东看西瞧,“娘娘,小声点!”又看了看周围,确定安全无虞,才又凑得更近了点,道:“每个人的身上,在不同的位置,都有一圈象是针扎的伤口,细细的,在尸身上发紫色。”
“然后呢?”阮宁波并没有放慢脚步,这样一直说悄悄话的宫女小草很是吃力。
“然后,就是,奴婢曾经见过有人使用类似武器!”小草是声音低了几度。
“谁?”阮宁波不甚在意的听着,眼看着平垠宫就在眼前。
“就是他!”宫女小草的指头蜷缩着不甚舒展的指向那坐宫殿。
“平垠王?”阮宁波停住,终于开始正色的审视这个小草!“你肯定?”
小草满是恐惧,但捣头如蒜。
“你指证的是谁,你可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懂吗?再者说,皇太后已然说不再追究!何必再过多牵扯呢?”
小草咽了咽口水,圆睁着满是雾气的大眼睛,“娘娘,你可知道有多少朝臣上书要。”
“杀我?”阮宁波挑眉。
小草垂下头,含糊的恩了一声。再抬起眉眼的时候,是浓浓的忧虑,“娘娘,伴君如伴虎,先前,太后娘娘是十分喜欢娘娘您,可是,可是。”宫女小草绞着手指头,“可是,如今境况不一样了!君王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铲除一切的人!娘娘,相信奴婢,奴婢见过的,太多了!”
阮宁波淡淡一笑,抚摸着宫女小草柔软的头发,“我知道了!走吧!人大不了一死,这样想来,还有什么可怕!”
“可是,宫中人在传,祭酒节那日,是娘娘推得白雪娘娘掉了祭台。已经有大人在参本了!吴国好像有了异动,娘娘!”宫女小草的手,不自觉的攀上阮宁波的衣袖,拉扯着。
“参本,说娘娘我象凶手?”
“不是,娘娘,白雪娘娘的瞳仁里,惊恐的表情里,全是您的影像!反正一旦吴国出兵,所有的罪责都会落在娘娘头上!”
“平垠宫到了!”阮宁波淡淡出声。
“奴婢知道了!”宫女小草乖乖的闭了嘴。
“奴才参见娘娘,平垠王已恭候多时!”守门的太监一躬身,甚有礼节的招呼。
“前面带路吧!”阮宁波做了请的姿势。
“啊,折杀奴才了,折杀奴才了,娘娘这边请!”阮宁波和小草两人在一个老太监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花圃深处的偏殿。
“怎么停住了?”阮宁波望着前方突然停住的身影,问道!
“回娘娘,奴才只能带到这里了,平垠王让您自己进去!”
“娘娘!”宫女小草扯住阮宁波的袖子。
阮宁波说了句在这里等我,就闪身推门进了宫殿。从外面看,所有的窗子是关着的,阮宁波已经预料到里边会是怎样的沉闷,只是进去之后,方才感受到,那里漆黑的有多厉害!
伸手不见五指拿来用,当然有点夸张,但是,这大殿里的光线这样来形容,也多少有点味道。有几次,阮宁波不小心踢到高高的圆凳,撞到方桌,还有地上缠住脚的布匹之类的东西,偶尔还会踢到一蹿老远的物件,发出砰砰砰砰的声音,在地上滚几圈,然后在某个看不到的地方停住。
这样的怪异衬托得这个偏殿里,格外的寂静。象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终于,阮宁波在靠窗的书桌上找到了那个男人,郎东垠。最初,她靠着窗子那一点点漏进的光线,以为那是一团衣服,直到她闻见那熟悉的气息,才肯定,那确实是一个人!
郎东垠的身上是墨香气,可能是常年作画的缘故。
“怎么,把自己藏起来,准备破茧成蝶啊?”阮宁波扯住郎东垠的衣领,一把揪起来,又空出手,用力扯下窗户上盖着的布匹和订的木板。
郎东垠用双臂挡在身前,抵制对光线的不适应。
哑哑的声音,带点性感,似乎好久没喝水的缘故。阮宁波看到书桌上有一个茶壶,遂顺手拿过茶杯,一倒之下,见满杯的黑乎乎的东西,看了郎东垠一眼,那男人无辜的耸耸肩,“墨汁,我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