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奴才已经照您的吩咐办妥了,养在宫里,异常隐秘!”
“好生照看着,别让人瞧见了面目,过了明晨,就可以安置进去了,记得沁芳苑的服侍宫女给换掉!”
“是,太后!”
高得全正要退出去,皇太后又叫住他,沉吟一下,道:“还是先带来见本宫吧!”
夜黑得深沉,太监小福子一身是湿的从湖底爬出,披了件干衣,便顺着湖岸的灌木隐出,刚出沁芳苑的围墙,就撞上了人墙。
“公公?”那人讶然叫了一声,警惕的四下望了一下,道:“公公,沁芳苑的湖底闸门有个缺口!”
“恩,知道了!”黑暗中,只听得咔嚓一声,空气中似又血腥飘荡,接着又恢复了无声无息。
只有这样才能给皇太后一个交代,尽管此人是自己安排的人手,但是需要时,他取人性命,如摘花草。
阮宁波,纵使太后妇人之仁,竟然为你找替身,然,那一天,你终将付出代价!
暗夜中疾奔的马车上,夜天题闭目为阮宁波换着湿衣。
尽管是黑夜,尽管旁侧无人,他依然约束着自己。
只是又时候,遐想比直视更旖旎,更难以自持。
手下的肌肤润滑得,让他想入非非,毕竟,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十分正常的男人,在面对自己挚爱的女人。
颤抖的手指停住,因为听到车厢外的声音。
他是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打算为两人换完衣服再启程赶路,却不想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
“小宝贝,让我亲亲!”接着便听见粗重的喘息声。
“你,别猴急,慢点,你这样老娘以后再也不应你了!”
“你这小婊子,谁不知道你是个风骚货,那宫中新封的麦香伊人还不是在大爷怀里吟哦的百般肖魂,你倒挑起老子的不是了?”
衣料的摩擦声,喘息越来越浓重,听见见微弱的女子娇斥,什么麦香伊人,还不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你还壮了脸了不是?
“说真的,小蹄子,你还道我胡说不成?那麦香伊人肩头有一红痣的!哼哼,到头来,皇帝选的女人也不过是本大爷玩过的货色而已。”
突的一道黑影闪过,嗤嗤两声,夜又恢复了寂静。
看了一眼倒下的尸身,夜天题微皱眉头,手指无意识的蜷缩,摩擦,这个男子本来以为这男子信口开河,污蔑宁波,死不足惜,然,后来辩解的态度,却有几分是真,只是,这事情本不可能发生。
又看了一眼,夜天题缓缓擦拭剑上的血迹,幽幽叹息一声,一时气恼攻心,竟忘了问个清楚,现在仔细咀嚼那男子的话,竟有些东西在里边,似隐藏着,又似昭示着!
何时,他处事这么鲁莽了!竟然一发千钧,一剑贯双喉。
周身又慢慢恢复冷然,夜天题送剑回鞘,上了马车。
眸子中染上一抹深思。
白日住店,夜晚赶路,除了住店时托女掌柜,老妈子给阮宁波处理人生必须之事外,夜天题从不让她离身半步,对外声称自己重伤的妻子,倒是让旁人羡煞又惋惜,羡慕的是,多么般配的壁人,郎才女貌,惜的是,女子只是软绵绵的窝在男子的怀里,只露出一个精美绝伦的半边侧脸。
她醒来会不会原谅他这样称呼?
相公,娘子,他也怕只有这一次模拟的机会了!
一日,两日,三日,在第三天的正午时刻,马车将要抵达一个不知明的镇子时,阮宁波毫无预料的醒了。
当时的夜天题,仍在沉睡。阮宁波调整一个角度,刚好望见夜天题满是青胡茬的下巴,男子的脸上,很明显的疲惫之色,不过,线条依然冷峻,在这样的睡眠中,竟然依然可以象雕塑一样,实在是令她想气都不知从何气起!
看着看着,阮宁波嘴角弯起了一个戏谑的弧度,慢慢的伸过头去,呼吸渐渐靠拢,男人的气息被扰动,距离越来越近,就在两片唇要碰到一起时,男子霍的睁开了眼。
看见的是,眼神异常清澈,摆满了戏谑之色的阮宁波。看到这样的表情,他,还是失望了。
其实,夜天题不是大度的,他很希望可以看见一张娇羞的脸,可以给他带走她的力量。
可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早醒了,若不是这样逼你,你就一直那样僵着脑袋假寐吗?”阮宁波的声音开腔就没好气。
“我刚醒。”
阮宁波撇撇嘴,夜天题,最不擅长的就是说谎吧!
“那你的脸为什么从脖颈开始红起?而且,好像有一段时间了吧?”心中倏得怅然,如若方才那是郎东昱,一定会先守,得占尽了便宜,再攻遁入,不管怎样,至少,不会脸红!
此后行到投宿客栈之间,两人一直无话,各自揣摩心事。
待进了客栈,定了房间,夜天题正犹豫着是报两间呢,还是如何时候,只听得阮宁波软语道:“相公,我想住天字号客房!”
让夜天题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抱歉二位,天字号客房有人了,同样舒适且适合看街景的还有几处,地字号,人字号。”
阮宁波不再说话,她本就不是要住天字号的,只是替游移不定的夜天题拿了个主意,至于这之后,她倒懒得操心了!
倒是那一句话,让夜天题心中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收拾停当,下楼,落座,点菜,上酒,直至餐饮一半,阮宁波和夜天题再未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