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诶?”
萧渐行脸色有些阴沉,看上去有些不满,但也明白姚风翟这个人虽然不着调,但是通常是为他着想的,耐着性子道:“不用你操心。”
“不用我操心你问那些干什么?”
萧渐行蓦的抬头瞪着他,却更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如今恼羞成怒了。
姚风翟连忙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回过味来,挠了挠了鼻子旁边,开始回忆起美好的过往,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星河道:“我夫人是水沧教的弟子,艺术超群,人长得也漂亮,你不知道当年我可是对她一见钟情了!”
说着偷笑了两声,继续道:“那年我刚出师门历练,被几只大妖围困,杀出来的时候早就奄奄一息的倒在草丛里,那时候她刚好上山采药就把我给捡了回去,谁知道这一捡我就粘了她几十年。”
说着忽然神情伤感下来,叹息了一声:“后来她怀了孕,身子日渐衰弱,我后来才知道水沧教的女子是宝,每个女子在诞下孩子之后就会被自己孩子吸干灵气而亡,而那个孩子就能继承她的灵力,所以姚栀从小治愈能力极强,可我若是早一点知道会这样,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说着又笑笑道:“不过栀儿很乖,如今我也只有她了。”
萧渐行听完不但没有解惑,甚至好像还把另一个人也带的忧伤起来。
他垂落眼皮,抬手 又喝了一口酒。
那边姚风翟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眼泪。
叹了口气:“所以啊玉渊,我的亲身经历告诉你,你要是喜欢哪个女子,千万要把握住,不要等到人家不在了你再去想,那都找不到了。”
他本来一开始就喝了点酒,如今又喝了,醉意渐渐上头。
听见萧渐行淡淡道:“我喜欢的…好像并没有喜欢我。”
“嗯?谁不喜欢你?那人是有多优秀还看不上你?”
萧渐行轻道:“很优秀。”
姚风翟皱眉:“比你还优秀?”
“嗯。”
“她是神仙啊?”
“...不是。”
姚风翟吁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不是神仙就成,就你这样貌修为肯定没有几个女子抵挡得住,放心,实在不行,我们就来硬的!我是你兄弟!我给你把她绑过来,直接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他此刻已经喝得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连眼前是什么地方都不记得了。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丢下酒坛子,迷迷糊糊道:“茅房,茅房在哪儿?我要上茅房。”
萧渐行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懒得与他费口舌,干脆放过他好了。
想着就见姚风翟已经摇摇晃晃的往山下走去,最厉害嘟嘟囔囔的根萧渐行说着终身大事不能错过的大道理。
他俩相识已经好几百年了,也一同经历过生死,他最清楚萧渐行有多孤单,如今因为鱼千初越来越有烟火气了,他是真的很高兴,如今又有了自己喜欢的对象,更是好上加好。
他可不希望萧渐行这颗开花的老树还没来得及结果就凋谢了。
萧渐行不像他,最差还有个女儿,有牵挂,每次出了门回来还有人关心他。
但萧渐行既没有儿女,有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就连对他也只能算作是个认识了很久的人罢了。
他其实挺对不起萧渐行的,要是他不执意留下他在三清门,是不是萧渐行就不会把自己困在水月云天,终日孤单?
可惜这世上的事儿都重来不了啊!
萧渐行收回眼,吹这冷风,脑子里想的还是鱼千初。
他抬手捏了捏额头,自己都快被这情折磨的疯了。
他向来觉得自己自制力很好,可面对鱼千初一句话一个神奇他就崩塌了。
今天她在睡梦里说的那句话,他听得清楚。
她说:“萧渐行是她的。”
那一刻他还以为鱼千初是不是心里也有一点感情,就像他对她那样的,他紧张的不敢乱动,连心跳都不敢太响,只怕会打扰她继续说下去。
谁知道姚栀说鱼千初的意思是,萧渐行是她的师父。
那一刻他又失落,心里还有点闷痛,内心深处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那么差劲,鱼千初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他除了口有一个仙尊的名号以外还有什么?
但也是因为这个名号,他至始至终都不敢迈出那一步,这个名号太沉了。
他都背了两世了,为何还不能放过他?
想着,萧渐行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皱起眉头,抬手又灌了一口酒进嘴里。
一杯又一杯,指头捏着酒杯都泛白了,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太用力了,这酒十分烈,辣的他喉咙都在隐隐作痛,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烧灼的,不知不觉,两坛子酒还真的被他一个人喝光了。
萧渐行站起身子,身心不稳。
可看着眼前的石头他觉得像鱼千初。
看树像她,看花也像她,就连他抬头望天也有她。
他忽然有点想千初了。
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反正那一晚上好多弟子撞见萧渐行的时候,都说萧渐行好像被谁惹了。
全都绕着他走。
等他走回院子里面的时候,桔黄色的暖光从鱼千初的窗户透了出来,落在萧渐行脚边,借着酒意他缓慢的走到鱼千初房门前,却再也迈不动脚步,因为他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啊!疼疼疼!宋长堰你轻点不会啊?”鱼千初的哀嚎声一下子穿透了他的耳膜。
紧接着他又听见了宋长堰的声音道:“谁让你崩那么紧?当然会疼啊!”
过了一会儿,宋长堰无语:“我说你放松一点啊!你不放松点我怎么弄得进去啊?”
进去?进哪儿?
这两个人在做什么?
萧渐行气得发抖。
又听见鱼千初叫道:“谁求着你了?爱弄不弄,不弄赶紧滚!”
弄?又弄什么?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嘭!”
萧渐行本想告诉自己鱼千初不是那种人,可是他又想到宋长堰说不定是那样的人,忽然喘着粗气踹门而入,睁大了眼睛看着床榻上的两人。
见鱼千初露出了她的伤,宋长堰似乎正借着烛光给她擦药,他忽然觉得冷,从骨头缝里渗透进去,握起的拳头也在咯咯作响。
“你们在做什么!”
宋长堰擦药的手一顿,立马丢下药行礼:“拜见玉渊长老!”
“师父?”
“我问!你们在做什么?”
鱼千初莫名觉得,此情此景,那么像捉奸现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