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你需要的,我都能给你。”柯铭转过黎沫的脸,面对着她说。
“你能给我的,恰恰是我不需要的。而我要的自由,你给不了。”黎沫认真地告诉他。她早已经编好了无数个离开他的借口。
“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你先不要否认。”柯铭自信的道。他看见黎沫准备张口说话,先一步制止。
“如果你没有喜欢我,为什么在那一个月里一次又一次地去餐厅、酒吧,还有在公寓阳台发呆。你是在等我对不对?你路过总公司的时候也会多看几眼,你是希望见到我,不是吗?你还会找遍每个角落地去找我。”柯铭继续说道。
“才没有,我没有。那……那是因为我怀疑身边有色魔。至于去那些地方,是因为顺路,我习惯了那儿的饭菜而已。你别想太多。”黎沫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这些事,急急忙忙地找理由。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的?你跟踪我?”黎沫质问道。
“我想你了,就去看看你。”柯铭诚实地告诉她。那三十多天里,他必须见上她一面,无论再忙再累。但却没有让她看见。他害怕张董事知道他们的密会,会对她不利。
“那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原来,她感觉到他的存在,那不是错觉!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柯铭深沉地说。
“你……林董的公司也是你特地整的?”黎沫不解地道。她真的很难相信,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却又在张心凝面前说出那些话。
“那个混蛋是罪有应得。我不过拜托一下朋友帮我点小忙,公司收购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柯铭得意地说。
“那些八卦报道呢?又是怎么回事?”黎沫还是很感动。
“那是我请私家侦探拍的照片。”柯铭差点忘了这件事。
“柯铭,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你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黎沫看着他,疑惑地说。
“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从来没有骗你。”柯铭捧起黎沫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我还是会离开的。我想要环游世界,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了。”黎沫抱歉地说。无论真还是假,不好意思,游戏设定了情节,我只好继续演下去。我真的好想尝试一下,把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
“这真的是你的选择吗?”柯铭不相信她的绝情。“你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有。”黎沫想了想说。
柯铭期待地看着她。
“我小时候的房子。拜托你替我好好打扫它。”黎沫认真地说。
“我要怎样做你才会留下来?”柯铭握住黎沫的手,生怕她就这样消失掉。
“你留不下我的,我都已经决定好了。”黎沫坚定地说。
“我真的不明白,你固执的离开是为了什么?”柯铭忍不住地发怒了。
“我厌倦了一个人的生活。出国、旅行也顺便结识一些朋友。”黎沫再一次搬出她想好的理由。
“你还有我,你不会孤单的。”柯铭再一次握住她的手,他一直以为所有事情都会在他的控制之中的。但这一次,他真的慌了。他害怕黎沫离开。
“对不起,我不爱你。”黎沫说着违心的话。你真的会愿意包容我愚蠢的欺骗吗?我都赌上我的所有了。拜托,你一定要原谅我。
“那你……真的不介意我和张心凝结婚吗?”柯铭深感挫败。她不爱他,所以可以毫不在意地离开。而他突然提起这件事,希望能令她改变心意。
“那是你的私事。”黎沫无法真心地说出不介意,只好避开他的问题,含糊地回答。
“很好,你可以走了。”柯铭很平静地说。
“你没事吧。”黎沫敏感地意识到,这不是他该有的反应。
“走,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柯铭突然大声地说。
黎沫转过身,泪就这样默默地流着。她第一次意识到这是多么笨的计划。竟然是她那自以为的伟大计划令他那么难过。她静静地在那里站着,想向他坦白,却有什么都说不出口。既然开始了,就无法后悔了。既然坚持了下去,就更没有理由停止了。柯铭,对不起。他是爱她的吧!这个想法令黎沫很快乐。宝宝,妈妈一定会为你争取一个幸福的家。
十几天过去了,黎沫一直呆在公寓里。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怎么会把事情搞成这样?柯铭过得还好吗?他要结婚了吗?
报纸上、电视上的新闻回答了黎沫的猜想。由于柯铭和张董事之女张心凝订婚,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黎沫轻轻地摸着报纸上柯铭与张心凝甜蜜的合照,然后狠狠地撕成两片。你们欠我的,我都会讨回来的。黎沫嘴角勾起一抹笑。
婚礼当天,盛况空前。
黎沫在镜子前精心地打扮着自己。她弯起嘴角温柔地笑着,手拿着粉扑一层又一层缓慢地抹着粉底。接着,她又涂上眼影,将睫毛弄卷。她将头发盘成一个美丽的造型,还涂上唇蜜。她选择了一套粉色的婚纱,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尤其适合,将她身上的童真与纯洁衬托出来。她要努力地打扮自己,把新娘给比下去。
一千朵白玫瑰摆放在道路两旁,一眼看不到边际。白玫瑰的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张心凝和柯铭还真的很相配呢。络绎不绝的社会名流、富商公子乘着豪车而来。豪华的别墅旁边,梦幻的教堂耸立着。美丽的花园,晶莹的人工湖,环境奢华而别致。黎沫在路边赏着花,好一个豪华的婚礼啊!
黎沫昂头挺胸地走进门前。孩子,你就等着看吧!我能把你的爸爸推开,我也会能把他带回来的。
“小姐,请出示你的请帖。”守门员尽职地将黎沫拦在门外。
“请等一下。”黎沫懊恼地停下脚步。她没有请帖。
黎沫只好拨打了张心凝的电话。
“喂,你好。”张心凝笑着接了电话。
“新娘子,竟然还有空接电话啊!”黎沫开着玩笑道。
“你来了?”张心凝有点担心,却又坦然。她果然还是会来的。
“不欢迎我吗?”黎沫笑着反问道。
“怎么会呢?我多想让你好好看看我幸福地嫁给柯铭的样子。”张心凝拨弄着盒子里的戒指,炫耀地说。
“我也多想看看柯铭穿上新郎服的样子。但我没有请帖,进不来。”黎沫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答。
“待会让人给你送过去。”张心凝笑着说。
“谢啦,我待会会送你一件大礼的。你等着瞧吧。”黎沫得意地说。
终于进入了别墅,在拥挤的人流中,黎沫迷失了方向。柯铭会在哪儿呢?她很想他。如果在许多名流的面前,他有勇气放弃他貌美如花的新娘,将她带走。她就决定一辈子幸福地和他在一起。
她拨打了柯铭的电话。
“我很高兴,你还会接我的电话。”黎沫开口说。
“你应该知道,今天,我和心凝订婚。”柯铭并没有要回答她的问题。
“我知道,那又怎样?”黎沫反问道。
“所以,你想怎样?”柯铭不清楚为什么这些天她没有联系他,却惟独这时打来电话。
“我想抢新郎啊!”黎沫开着玩笑,试探道。
“黎沫,你够了。感情真的不是游戏,订婚也不是一个玩笑,不会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无论你现在说的是戏言还是真心话,到此为止吧,我说过不想见到你。”柯铭严肃地说。爱上了她,所以不能一直在这场游戏占据优势。
“所以,你真的不会跟我走吗?”黎沫的心沉了下去。她放弃一切的赌局竟然会输吗?
“我一定会完成订婚仪式的。”柯铭坚定地说出自己的决定。他不会再被她影响,不会被她故弄玄虚的几句话而改变心意。
“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吗?”黎沫忐忑不安地问着。他真的决定了吗?他确定要和张心凝在一起吗?
“这是我的事。”柯铭不会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如果他们结婚了,公司会更稳定,也能拉拢张董事的人。既然黎沫离开了,那么他也不会在乎身边的人是谁。
“如果我说,我爱你。我很需要你,你会带我走吗?”黎沫慌张起来。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留住柯铭?这是她人生最大的一场赌局,他真的输不起。
柯铭沉默了几秒钟,黎沫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你爱我吗?你需要我吗?你对我说的话又有几句真几句假?”柯铭摇着头,并不相信她的话。
“我……或许,曾经编过很多谎言,为了掩饰我的过去。但我可以保证,我爱你,我需要你都是真的。”黎沫紧张地说。他真的愿意跟她走吗?
“那你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柯铭不解地问。她不是说不爱他吗?他劝她留下时,她又为什么坚持离开?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破坏他和张心凝的订婚宴又有什么目的?
“我……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我想要破坏你们的订婚宴。”黎沫坦诚了她的计划。她只是不甘心,他只是很想知道,他愿意在全世界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吗?
“你以为,你策划了一场游戏,全世界就都会陪你玩吗?规则不是你能定好的,而人生的意外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如果我跟你走了,你让张董事和前来观礼的人们情何以堪?你太任性了,你难道就不会顾虑一下他人的感受吗?”柯铭狠狠地骂了黎沫一顿。
“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柯铭对黎沫吼道。
“我是任性,我是无知。但我只想要你向我证明,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罢了。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我不重要吗?你的事业,你的订婚,所有的东西都比我重要,只有我最不重要,对不对?”黎沫也发起脾气来,她一下子挂掉了电话。
她茫然地在花园里闲逛,身边走过各种各样的人,说着不同的话。但她什么也听不见了,耳边只出现柯铭的那句话: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
她真的没想过,后果会有多严重?难道她策划了许久的事情就因为他几句话而放弃了吗?难道她只能一个人离开了这个地方吗?可是,如果她出现在了会场,又会怎么样呢?她能改变什么吗?黎沫心里又不自觉地期待着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