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说:“如果真如她说的,她已经睡了一天的话,那晚上她多半是睡不着了,但她爸妈肯定会困的吧,谁能看住她?”
村长说:“对,本来那几天赵家两口子神经就绷得很紧,没有休息好,这下可真是要命了,一边是梳妆打扮硬要出门玩的大姑娘,一边是困得睁不开眼的父母,好说歹说都不管用,于是夫妻二人合力用绳子把她双手给绑在了床上,看样子是应该没法挣脱了,大姑娘也就不再叫唤。二人劝她安心等到天亮就帮解开,说完就留下了父亲看她,母亲回屋睡觉去了。”
欧姐问:“不会她又密室逃脱了一次吧?”
村长说:“她父亲在床边也是迷迷糊糊就睡着,过了一会儿听到屋外传来歌声,父亲惊醒一看,女儿已经不见了,他马上跑去叫醒媳妇,二人仔细一听,屋外正是他们女儿的唱歌声,但是声音比平时要尖一点点。他们想出门去才发现门和窗户全被锁住的,钥匙也都不见了。他们从窗户缝里往外面看,确实有个人在外面竹林里转圈跳舞、唱着歌,但外面黑洞洞的是真的看不清,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们女儿。两人大喊了几声,但是没人回应,那歌声过一会儿就变尖一些,过一会儿就变尖一些。”
克罗疑惑的问:“为什么声音会不断变尖?”
村长喝了一口,接着说:“她父亲找了根铁棍子把窗户上的锁撬开了,二人从窗户翻出去,一路跑向竹林想看个究竟。进了竹林两人震住了,竹林里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绳,在一大片竹子之间横七竖八复杂的缠绕着,仔细一看,正是他们用来绑女儿的绳,但他们绑女儿的绳充其量也就一两米,而面前这一大片网少说也有几百米的长度。网的中间那人还在转圈歌唱,两人一看确实是他们女儿,歌声已经非常尖了,但是声却很细,感觉是上不来气了。二人又是钻又是跨的,很费劲才越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绳线,到中间一看,不好,绳子在他们女儿脖子上已经紧紧的绕了无数圈,二人大喊女儿,结果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这大姑娘用力一跑,脖子被绷住的绳一拉,整个头就朝后面九十度的折了过去,死相老惨了。”
克罗说:“所以,她脖子被绳每缠一圈,声带因为外部力量的压迫就变得尖了一些,所以到最后是很尖却无声了?”
村长同意他的观点,接着往下说:“在大姑娘惨死以后,村里就从外面请了几拨高人啊、法师的,我看他们都不过是一些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
欧姐问:“何以见得他们都是骗子?”
村长说:“凭直觉,再说了,如果他们真的有本事,今天老马家的小五子又怎么会出事?”
欧姐也没再深究村长这个直觉到底怎么来的,她问克罗:“克罗,你说会不会是跟学校里那棵古树一样?被砍的竹子成精了,在报复他们?”
克罗说:“如果真的一切怪事都从砍那根竹子做鱼竿开始的话,不排除这种可能。”
欧姐略兴奋的说:“那要不要试试我的四荒大阵?”
克罗有点惊讶,说:“你什么时候学的?”
欧姐挑了下眉毛说:“昨天我看了一眼,过目不忘嘛。”
村长肯定是没法明白她俩交流的内容,问:“这么看来大仙们是有办法了?”
欧姐说:“办法呢是有,但是能不能成,我就不知道了,可以先试试。你把胡师傅找来,让他带我们去看看被砍的竹子。另外,你再找人帮我们准备一碗鸡血、一碗牛血、一碗狗血和一碗王八血。”
村长说:“这鸡、牛和狗的都好办,至于这王八嘛,我得让他们找找,实在不行就去城里买点。”
欧姐说:“行,反正尽快吧。”
歪脖大叔也回来了,说:“村长,房子都收拾好了。”
村长说:“我先领各位大仙去把行李放一放吧。”然后他转头跟歪脖大叔说:“你把胡师傅叫过去,大仙们有事要问他。”
我们回车里跟着村长慢慢开着,歪脖大叔小跑着往我们背后的方向去了。
萌萌伏在窗户上看着,说:“这个村子确实有些妖气。”
我有点意外,问她:“萌萌,你能看到妖气?”
她微笑说:“是的,我可以看到有没有,但看不出到底是哪种妖。”
欧姐说:“八成啊就是竹子精,等我大阵一摆,搞定!”
我问欧姐:“刚才你为什么让村长准备那几种动物的血啊?”
欧姐说:“这个村长啊我是看出来了,很讲究一种形式主义仪式感,我要是简单的贴几张符,他肯定觉得是在糊弄他,索性就给他搞大一点。再说了,我估摸这四样动物的血跟阵法也很般配,多少能提升一点威力。”
弥儿说:“宝宝,如果不是竹子精的话,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但是我就怕欧姐说没有办法了。好在克罗帮她回答了:“不行的话,我们几个分成四个小组,各去胡、孙、王、赵其中一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欧姐期待的问:“快说说怎么分组?”
克罗说:“我和丫头一组,去胡家,小斐去孙家,弥儿去王家,路易跟萌萌一组去赵家。”
欧姐有点抱怨的说:“你们两组都成双成对的,把我和弥儿分开了,真是的。”
弥儿在一边捂着嘴笑,说:“好啦好啦,我那边弄快一点,早点和你汇合,行不?”欧姐噘嘴说:“这还差不多。”
我们跟着村长到了一个屋前,这个屋在一片林子里,细细高高的,很像南方的碉楼。
下车后,村长跟我们说:“这个是很早以前一个朋友张罗着给我盖的,可是爬楼太累了,我久而久之也就不住了。里面房间很多,我让老袁带人都收拾过了,你们随便挑着住,不用客气。”
我问村长:“怎么没有见到您的家人呢?您都是自己住吗?”
村长一笑,说:“他们啊都出国去了,这里就剩下我这个孤寡老人。我膝盖不方便,就在这里等你们,你们上去看看房间吧。”
克罗和路易从车后帮大家把行李拎了出来,我们各自拿着自己的箱子或包就进了楼。尽管外面看起来是瘦瘦的楼,但里面的布局却游刃有余,这是一个四层的楼,楼梯集中在一侧,每层都有一个宽敞的客厅,客厅一边是大窗户,另一边是两个挨着的卧室,所以上上下下就是八个房间。
克罗安排起来:“小斐,你和萌萌去最高层。”
欧姐一看四层的楼梯,不是很情愿的问:“为什么我们要住那么高?而且你还把路易和萌萌给分开了,有点残忍吧。”路易在一旁挠着头傻笑着。
克罗说:“萌萌在最上面有利于观察妖气,你的任务是保护萌萌。”
欧姐听到这个解释就没有再做抗争,带着行李和萌萌上去了。克罗继续说:“路易,你和我在一层住,我们守着入口。弥儿,你和丫头住二层吧,你多照顾点她。”于是我和弥儿拿着行李上了二楼。
别看这里是农村,这个房子内部的设施却非常完善,每个卧室都有独立的卫生间,我试了一下淋浴器,也没有问题,客厅里的大沙发住个三五人也都没问题,平时这栋楼居然给空着也真是有点浪费啊。
克罗各层查看了一下,也顺便看看我们安顿得如何,过了一会儿,他和欧姐、萌萌就一起下来了,我问萌萌:“有看到什么妖气吗?”
萌萌说:“我几个方向都看了看,白天这个还是比较淡,等到晚上会明显一些。”
欧姐路过的时候在我们二层大厅门上贴了一道符,她说:“这个是镇宅符,一般搬家入住的时候呢会贴一些,避避晦气,我们虽说算不上是搬家,但这个地方听他们说的那么邪门,还是有点防护会安心一点。”
我们和路易汇合后,检查了一下各自的东西,随后就一起出去了。
村长看我们出来了,指着旁边一个胖乎乎的高个男人说:“他就是胡师傅,你们有什么事就问他吧,我先回去看看他们几种血收集得怎么样了。”
这个胡师傅看起来眼神躲躲闪闪,右手偶尔会抖动一下。一个手艺人,手会这样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