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吃了一整天的精神食粮,肚子都忘了饿了,但理智还是战胜了我的感官,决定还是买点吃的吧,在网上叫了一份意大利面,看提示还有半小时才能送达,不知道是面先到,还是铃的故事会更先到呢。
我回卧室换下了我帅气的战袍,穿回了那件起球的睡衣,我对着衣柜上的镜子说:“等这个小说发表挣钱了,我一定换一身名牌的睡衣,再换一个最软的大床,这个衣柜也可以换了,换成意大利的衣柜。”
我正幻想着呢,邮件提示音响了起来,我飞快跑回电脑前坐下,点开了邮件:
天师先生,我对授权书没有意见,你想写成小说就写吧,希望你的读者们能喜欢我们的故事。
之前讲到我在弥儿家坐了一夜,她看起来恢复得很好,脉搏和呼吸已经很匀称了,脸上也恢复了血色,樱桃般的小嘴又开始娇艳欲滴了。
我偶尔会喂她喝喝水,失血太多的人应该嘴里会很干涩吧,有点水润着哪怕没有咽进去,也是多少能有些帮助。
时钟转得比我体验的要快,一不注意天空就又亮了起来,我还是一点都不困。克罗和路易开了门,路易率先跳了进来,笑到:“哈哈!老大,大姐,Good morning!早安!给你们带早餐来啦,舌尖上的路易亲手制作的爱心甜甜圈!”
我看了一眼他端在盘里的甜甜圈,还真的是爱心的形状,没想到他还挺有情趣的。路易看到弥儿还在沙发上睡着,不解的问:“老大还没起么?平时这个时候早都已经化完妆了呢。什么酒劲这么猛啊?”
我于是才把弥儿中枪的事告诉了他,他激动得差点把盘子摔掉,说:“还有人能伤到我老大?之前我可是见到老大一个人打退了十几个大汉!这个坏人肯定是偷袭了,不要脸。那老大没事儿吧?要不要送医院啊?”
克罗拍拍他肩膀说:“放心吧,没事,我们昨天已经处理好伤口了。”我也安慰路易,说:“别担心,我昨晚守了她一晚上,她恢复得很快,应该不久就能醒过来了。”
路易没了笑脸,感觉我们也跟着抑郁了起来,我坐到桌前对他微笑的说:“来吧,让我尝尝你的爱心甜甜圈!”他指了指盘子里粉色的甜甜圈说:“那个粉色的是我给老大做的,你吃别的吧。”
我挑了一个蓝色的咬了一口,嗯,真的很好吃,酸酸甜甜的蓝莓酱里粘着脆脆的小糖粒,再配上橄榄油和面包来自粮食的原始香气,感觉这个早晨是元气满满,我竖起大拇指夸奖他,他拽拽衣角终于露出了小暴牙和笑容。
我们继续把弥儿留给他照顾,收拾了背包就开门出发了。
克罗说:“昨天本来计划先去剧院,后来我想了想,剧院应该没那么早开门,我们先去会会那个欧姐吧。”我对他这个安排没有意见,于是我们按照路易给的地址前进。
清晨的城市没有了昨天的喧嚣,一排整齐的环卫工人清理着夜晚狂欢的人群留下的痕迹,记不清左转了多少次,又右转了多少个弯,可算到了一个小区门口,魁梧的保安死死盯住我俩进去的身影。
“这里挺气派啊。”我望着一个个的小洋楼说着,克罗查看了一下纸上的地址,说:“前面第三个房子就是。”
“你说,她一个记者能买得起这么贵的房子吗?”我又羡慕又嫉妒的问到,克罗说:“她五年前刚工作的时候就连续拿了三个新闻届的大奖,给报社拉了很多广告资源,是报社里的大红人,买个这里的房子应该不成问题。”
我开始有一点惆怅,说:“我也好想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是想不起来,哎。”他摸了摸我的头,说:“你就是一个善良可爱的丫头,比她们都好。”这样亲密的举动我还不太适应,赶紧推开了他的手,往旁边轻移了半步,没敢看他,怕彼此太尴尬。
走到门口正要按门铃,却听见里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至少证明她没有在睡觉。还是正事要紧,我按下了门铃,咚咚声立即停了,很快门就开了,一个大概一米六高,穿着运动背心、健身短裤,脖子上披了一个白毛巾,头上扎着一个丸子头的美女拉开了门,我这才明白咚咚声应该是跑步机的声音。
她说:“你们是谁?什么事情?”我从背包里拿出了木屋的画,说:“我是路易的朋友,我想问问你对这个木屋都知道些什么。”
她看了一眼我的画,又看了我们两人,几秒后,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然后就要关门,克罗抢先把手挡在了门缝里,被重重的压了一道。
我赶紧抓住他的另一个胳膊,说:“你没事儿吧?”克罗没有理我,对着欧姐说:“她昨晚见到这个木屋了。”
欧姐又再次拉开了门,看了看我,取下毛巾擦拭了头上冒出的汗珠,说:“你们进来吧。”我拉起克罗被压的手吹了吹,有一点淡淡的心痛。他抽回了手,说了句没事,我们便随欧姐进了屋。
屋里就像小区本身一样气派,客厅的层高至少有六米,奢华的水晶吊灯在关门的震动下发出风铃一样的声音。我们在正中央的沙发坐下了,她给我们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凉的矿泉水,说:“我不习惯喝热水,只有这个,不好意思将就一下吧。”
然后坐到了我俩的对面,说:“你真的看到了这个木屋?”我很肯定的说:“是的,但是很快它又消失了,我也怀疑是我眼花了,但是路易说见过你有一样的照片,所以我觉得那不是幻觉。”
“这么说来,雪女之屋是真的存在了。”欧姐往沙发深处又坐了一点,我有点不明白了,说:“你不是拍到过吗?当然是真的存在了啊。”欧姐叹了一口气,说:“路易那笨蛋根本就没看清楚,我那图是合成的,我是找到了记载雪女之屋所在的位置,但是当时并没有看到有任何房子,我按照翻看过的资料PS了一个红木屋摆在照片上,仅此而已。”
我不太敢相信一个大奖拿到手软的记者居然PS造假图,问:“所以因为你造假图被主编识破了,吵了一架,然后离职了?”她笑了起来:“那死胖子PS的图海了去了,说他是造假界的鼻祖都不过分。我们吵起来是因为他当时不让我发布这个报道,说会有诅咒,我才不信什么诅咒,但我那时一直报道一些奇闻异事,看得太多了,我累了,不想干了,所以辞职了。”
真是一个随性的女子,我继续问:“那你翻过的资料里是怎么说这个木屋的?”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扔到了旁边,说:“其实传说这个木屋不是会诅咒人,而是会吞噬人的灵魂。它的故事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有资料记载说几十年前在蛛山下有一个村子,村子里有一对夫妇,男的有肺痨病成天咳嗽,邻居们都嫌他吵,于是夫妻俩就被迫搬到了一个山坳里,在那里盖了一个房子。搬过去不久那女的就有了身孕,夫妻俩开心坏了,但是好景不长,还不到孩子出生的时候,男的就病重过世了,留下一个大肚子的妻子独自艰难生活,可能过于劳累,还没足月这个孩子就出生了。”
她去冰箱给自己也拿了一瓶冰水,喝了一口,坐下接着说:“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很怪异,她有时呼出的气都带冰晶或者是雪花,说她在吃奶的时候经常把母亲的胸部冻住。”
“冻住?”我很惊讶,她却很淡定,说:“就是把胸里的奶冻住了,母亲也疼得尖叫,但是伟大的母爱硬是支撑着她继续把孩子喂养长大。后来村民们见到这个母亲的时候,发现她很像贫血的症状,时不时会晕倒,有好事的人调查了一番,原来是家里女娃如果一发脾气就会冻住身边液体的东西,连母亲的血也会被冻上,所以血液经常冻住后供氧不足。母亲为了保护自己,在房子边上又盖了一个小小的木屋,让女孩住在了小屋里。大概在女孩六七岁的时候,这个母亲终于积劳成疾也过世了,于是整个村子里都传这个女孩是个妖女,把父母都害死了,大家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雪女。母亲死后,雪女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整月都没有出来。直到有一天,几个调皮的小孩儿跑到门口去闹事,他们一边扔石子砸着木屋,一边不停的喊着‘小妖怪,没人爱,克死爸妈成祸害’,就在他们玩够了想要离开的时候,雪女冲出了房门一下趴在了地上,她身上插满了小刀,血迹像是一朵一朵的梅花,她朝那几个小孩儿颤抖的伸出手,说:‘救我,救我!’几个小孩儿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哇的哭着跑走了,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身后还跟了几个手拿扁担的大人,他们远远的看着雪女,雪女越来越虚弱,她还在指望着这些人能出手救救她,但没一个人上前,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嘶吼了一声,血从眼里冒了出来,更奇怪的是身后的木屋也开始不停的渗出血来,雪女伸出的手无力的垂在了地面,脸也同时扎到了土里,木屋则被完全染成了红色。这几个村民和小孩儿下了山,这个事当晚就传遍了整个村子,第二天山里剧烈摇晃,雪女家的房子垮塌了化作尘埃,但那个血色的小木屋却丝毫没有破损的样子,透着一股冲天的怨气,雪女的尸体也诡异的不见了。”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怜悯,气愤为什么没人肯帮她一下。
“后来凡是见过那个木屋的人,非疯即傻,大家再也不敢提不敢讲了。”欧姐把故事讲完了,看着我:“那你为什么没有变疯变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