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此时没有时间去嘲讽可悲的自己。她喘着气走了数米,远远的捕捉到了一扇木门。
这扇门与自己的距离只有百米,她感觉自己走了一年。好在没有被怪物追上。
玲珑的脚踮起,细小的食指指尖努力地举高,将锈迹斑斑的插销推进圆环。确定木门已经上锁,她长吁一口气,转身面向不知通往何处的楼梯。
“咚。”木门突然被人敲响。末刚要迈出的脚步僵硬地停在了空中。
“咚咚咚。”
末绷紧的神经让她一阵眩晕,她努力地分辨着脚下阶梯的轮廓,想要赶快逃离这里。
“咚咚咚”的敲门声轻了下来,末的注意力渐渐集中,这才摸清了每个阶梯的宽度。有了计较,便可以下楼了。她顺着楼梯轻旋而下,不惊动一片灰尘。她向往做个窈窕之女,加之步子羸弱,因此练出了一身简洁猫步。
因为那个男人,她平生第一次错过了晚饭。幽寂的楼梯间里,肚子突然发出的叫声有一下没一下地让女童被自己吓一跳。末自以为快要被饿死的时候,阶梯却突然消失了。楼梯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门,末屏住呼吸走进门,发现是一个充满化学药品气息的房间。因为过于寒冷,末在脚踝边还发现了凝成水珠的白雾。
奇的是三面墙叠满了银色的柜子。仔细看,每个柜子上都写着日期和人名还有五位数的编号。
继续探究,房间的里面还有一扇门。女童拉开门,发现她的对面有三扇锈迹斑斑的门。她将头小心翼翼地探出去,惊恐地发现,左边一堵墙,右边是无数铁门的一望无际的长廊,这种布置,在她脑海里简直就是她的噩梦!简直像极了实验楼。
她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她关上冷室的两扇门,封锁了危险袭来的一切可能。
借着窗外的萤火,末从桌子上摸下了一把银色小刀。她见过保镖的刀法,便在脑中快速过滤着有用的动作信息,不一会,末便坚定了眼神。
刀锋轻快地划过荧光点点的毛玻璃,几次刀风过耳,玻璃终于碎落于窗台。
可末还未来得及贪婪地呼吸室外温暖的空气,便看到几十米外的一扇亮窗中,有一个黑影在注视着自己,更惊悚的是,他的脸不似寻常的鹅蛋脸或国字脸,而是像一口钟,扣在脖子上。
女童心一跳,一不小心便摔倒在地。疼痛感已经麻木了她的感官,即使鸡皮突起,她也感觉不到冷或饥饿了,有的只是恐惧。她不打算站起来,只是默默接受恐惧的蚂蚁,让之啃噬心头,好让自己在绝望之海下沉来躲避恐惧。
“刺啦。”铁皮与铁皮摩擦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动了埋头绝望着的末。
末抬头,朝声源望去,只见那柜子的抽屉一寸寸地推开,露出了一个婴儿大小的人影。奇的是那婴儿全身发紫,脸部凌厉,不如婴儿那般柔和。
“不。”末起身后退着,退到无路时撞上了尖锐的门框,她背对着门,对锁上下其手,打开房间里其中一扇门就往外跑,跑进走廊。
却不料,走廊与记忆中的不同,多出了一个人影。
他不高,长得魁梧,末便心生好感,想要快些走进,好拉住他的温暖的衣角求救。可走进时,末猛地顿住了脚步。
那分明是一个长毛的怪物。他逆着萤火光,挡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