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走,这个新来的,让我看看你的心肠是黑是白,我喜欢吃白的。”
“新来的小蚂蚁,看起来很美味啊,快到本大人碗里来。”
“这个幼女有什么好的,戚,长得还不及小紫可爱。”
“哈?你个不要脸的无脸男好了伤疤忘了疼吗!还记得你眼窝子被掏空的时候吗?”
“你们看,这个小女孩皮肤好白啊,她是来替代断头的人吧。”
热闹的议论声让末的指尖冰凉冒汗。她只开头听见了几个词,后便不敢再听下去了。直到一声淡淡的女声响起。
“你快去屋内避避,我一会就来。”保镖突然对她急速道。她拳脚并用,大口喘气地把其中一个男人踢倒在花岗岩地面上,发出“轰”的一声。末僵在原地,只感到一只力大无穷的手提起她的衣领,将她往前甩了出去。踏了几步地面,末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
看到保镖把生的希望让给了自己,末颤抖不止,她努力迈开僵硬的步伐,踉跄着一步步退到门那儿。
惊慌地颠了几步路后,她的肩膀撞上了门框,震得天花浮起的墙漆掉了大块下来,砸到了末的鞋边。背上火辣辣疼痛漫开,刺激着她娇嫩的肌肤,她的泪水这才涌了上来。
末深吸一口气,强忍者身体和心灵的疼痛,翻身进了门后。抬眸,眼前的世界让末心头再度一震。
一个玄关过后,她没想过门后的世界会是这样的……安详?
没有水泥和黄土铺路,鞋子只能走在凹凸不平的青草上。末恍惚地张开嘴感受着,萤火虫的光竟比白天窗外的阳光还要刺眼,几颗火红槭树挡住了远处绿油油的世界,这里简直就是诗中描述的天国。
末并没有就此沉迷于美景。她快步地走着,生怕有人突然悄无声息地跟上她,或突然拍她的肩膀对她说“我抓到你啦”。失神地走着走着,末的额头毫无防备地撞到了一个坚硬而有弹性的东西。
只听头顶传来一道男声,他的语气就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你撞坏到了我的东西,要怎么赔偿我?手臂?眼珠?还是头发?”
末抬起头,眼前晃过一片赤红。
“你不说话,那就是眼珠咯。”
眼珠晃动地愈来愈剧烈,末挤出了蚊子般的声音:“头.......”
“头?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却是个不惜命的丫头。”只见他的指尖寒光一闪,闪着绿光的锋利指甲在萤火下显现,“脖子伸过来,我成全你的视死如生。”
“不”,末微不可察地摇头,挪开步子便跑。仅凭这一个怪物,她就已经知道,这个房间里关着的,不是什么病人,而是超乎她想象的怪物!
背后一片火辣辣的疼被冰凉的晚风拂过,惊醒了她内心深藏的绝望,她只想咬断舌根,从这场梦中醒来,可疼痛告诉她,这就是现实。
消极的情绪快速消耗女童的体力,末没跑两步就停了下来。
她不知如何跑。路,她从小到大都是用走的,就算是小跑,动作幅度也不会太大。她发育时注重的一直是大脑,腿部肌肉便因此比上肢虚弱了许多,直到2岁才学会走路。为了做个窈窕的人,即使是在工人浴池与老师们里戏水的时侯,她也没有大口喘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