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队人全部和敌人在石墙中厮杀起来,对方的人数也并不多,并且算不上什么精锐,很快就纠缠起来。
我尽量不动伤腿,只是尽可能的去援护莉夏。可是莉夏和赤雪哪里能管得到我,只是陷入苦战。战场上只有刀与剑的碰撞;只有血与刃的交织;只是撼天动地的喊杀声;只是清晰入耳的心跳声。
勉强击退了冲到跟前几个山贼,我大口喘着粗气,绷带被渗出的血染的黑红。我的脸上汗珠与鲜血交杂在一起,每个敌人对我而言都宛若巨人。而我也因为伤腿,体力消耗的十分快。
又是一人冲过来想置我于死地,如果没有腿伤我一定能解决他的,但是我已经累的动弹不得了。“风分身!”在前面召来分身,挡下了对面的利刃,但我也因为冲击和将要消失的分身倒飞到石墙边上,“抱歉。”握枪的手已经微微颤抖,左腿也因为箭伤怎么也动不了了。我盯着再次冲过来的敌人,心里想:“我已经什么也干不了了吗?可不能这样,我现在可不能就此放弃!”我强撑着运风起身,下一招是决定生死的一招。却发现敌人的剑刃上已经附上熊熊烈火,可恶,是火!
“见识见识这招,风枪破袭!”将风元素化作枪刃,绝望之中的最后一枪,与敌人的烈火剑锋对撞。我还是太天真了,没有冲刺的力量我根本无法冲破这火焰。火焰顺着枪尖的风刃像蛇吐着舌头一般扑到我的脸前,但还不能退,退了就没机会再像这样了。
“还不能退,还不能退,还不能退!”任凭火舌如何在我脸前闪动,我始终坚持着与这火刃角力,“只要还能使出那一招就还有逆转的机会。”手臂越来越酸,但是那火焰却根本没有消减的态势,本就不该消减的吧。已经可以清晰看到枪铁吐出的火星,这把枪到极限了。突然发力弹开他的火剑,绕到他侧面逼他转身。“请再次护我周全,我的意志,风之星光!”“真的是,这幅狼狈样,怎么感觉和上次那么像,就是换了个位置。”我的分身,我的意志——风星手起枪落,从背后直刺翻了这个敌人。
好累啊,不过终于打赢了。我招呼风星:“嘿,过来给我靠一下。”“你可真是狼狈啊,杰。算了,看到你这幅模样也算是报仇了,不过别想太多,我还没原谅你。”
“扶我起来总行了吧。”“不干。”“喂喂喂,别走,别用那么吓人的表情嘛。”风星算是另一个我,不过好像因为上次的事还在生我的气。
风星晃了晃手中的枪,再收回背上,对我说:“你这模样我也不太好替你呀,要我帮你?”“没事没事,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风星,有事再叫你。”
风星顺手一枪就打晕了一个山贼,掏掏耳朵向我说:“嗯,你说什么,要我走吗?你可什么也做不了吧,还是让我留下来吧,我倒是自愿当分身。”“真的吗!太感谢了。”
不到五分钟,喊声越来越弱,山贼的攻势越来越弱。“就这样的战斗力还敢在王都边上当山贼,放下武器投降吧,已经结束了。”卡尔队长依旧举着旗枪,身上的铠甲甚至没有一道划痕,“估计你们的据点早就被端了吧。”剩下的山贼面面相觑,他们之前似乎没被告知骑士团中骑士的实力,只是在此伏击罢了。一个个都扔开手中的武器,似乎在看神一般看着卡尔队长。他真的把这群混蛋一个个给“宰了”。
“整备一下,活着的把半死不活的送回去,其他还能动的组和我一起完成任务。啊,骑士团的各位都没怎么受伤啊,就是少了十几个。”卡尔队长收起剑,从人堆上跳下来,“这群人也都没死,一起送回去。杰,你不是说还有感知能力者吗,算了,现在也肯定跑了。”卡尔队长望了望剩余的队伍,还有仅剩的一辆马车,不再说话。
山火和战斗把这一片树林夷为平地,竟也能站下我们和投降的山贼一百多人。经过统计骑士团的训练兵死亡十个,重伤7个,轻伤不计,而王国军死亡五个,重伤九个,轻伤不计。这数据对于新兵来说反而算得上好的了,根据近年来的统计,各国新兵的生存率不到百分之四十。
我的腿伤似乎并未被归为重伤,因为我还算英勇的进行了战斗。本来说可以提前开小差,然后好好休息一下的,结果还是得被莉夏和赤雪扶着走。不过她俩似乎还挺开心的样子。
“哼哼哼,没想到杰你还挺厉害的吗,不靠腿脚,靠分身也能在那样的战场上活下来。现在想想我那时候还在担心你,我还是小看你这个小鬼了。”“什么嘛,不也只比我大两岁而已,我可不小,我独自生活很久了。”“其实我也觉得莉夏说的没错,你这人不叫人省心,比如说现在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表现欲,每次都能吸引别人注意。”“怎么会连赤雪也……我也没办法啊。不对,拿我取乐很高兴吗?”她俩把头伸过来,对着我笑。“当然了!”然后一人一边扯了扯我的脸,“你就像一个小弟弟一样,脾气还挺好的。”“嘿,被乱扯,很痛的!不要合起伙来捉弄我。”“嘛,别生气嘛,之前训练时捉弄不了你,留个分身就跑了,现在给我们玩玩嘛。”
“呀,看到我们骑士团的旗帜了,似乎救下来了呢。”卡尔队长指着远处山头的旗帜略带喜悦的说,“估计是很漂亮的一仗吧。把这马车送上去吧,也算是我们的任务。”
任务算是结束了,我们跟随着强袭骑士一起回到王都。
“要和我俩一起去吃顿好的吗?好久没逛过王城了。”“啊,我倒是挺介意你俩要边架着我边戏弄我的。”“这种事以后有的是机会了,回去先休息吧。”“哪种事有机会?”“每种都有。嘻嘻。”
深夜中响起了弓弦声,赤瞳白发的艾孜木女孩独坐在屋顶上。合着弓弦声,轻轻的唱着一首古老的歌,那是一首深沉的歌,那是对已逝之人的深切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