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随着烟花姐走出西门后,她便消失了。又是幻像吗?仿佛又可以看到一般,身体也只是随着马儿本能的摆动。即使北门的喊声震天动地,我的目光也只在城中的激战。
“扎姆艾尔大人,南市又冲出二三十人,人数差距太大了!”“不要放弃,北门的将士还在奋勇作战呢!不能放走更多的队伍过去了!”
扎姆艾尔和大概一个小队的王国军紧紧地围成圆阵,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敌人虎视眈眈。“可恶,什么常规能力都已经使出来了,现在只好拼一把了。纳尔特,开个路,我们把他们引到东门去。”
队长服饰的人用水冲开了东边的敌人,可是敌人还是太多了,直到最后都没有看到通路。城市中心的位置算是要道,如果无法退离那则是坚守的好,那么如果冲不到东门被追上截杀,那会比现在还糟。
扎姆艾尔思考着,最终决定依旧坚守在中心,这样虽然圆阵的压力虽然大,但也更保险。
敌人又一次发起攻势,两个刀斧兵从屋棚上直跳到圆阵之中。自杀行为但也效果桌越,外围的敌人同时向圆阵发起攻击。“硬质化。不要乱了阵脚!现在我们的防守还是很稳固的。”扎姆艾尔将手臂变成铁一般的材质,将敌人拦下,“这个狭小通道中,我们维持的圆阵刚好让对面无从下手,对面的人数优势毫无用处。”
但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会疲惫,他们能挡下几次这样的冲击?对方的进攻也算是有组织的,明晃晃的刀光甚至排到了三十米外。
短短几分钟便组织了三次攻击,圆阵变得越来越松散,地上还留有一口气的人被无情地踩踏。“哈,呼,哈。大人,我们不剩多少人了。空出不少,位置出来,分不出,第二纵队,对面可以,以多打少,了。”“已经撤不了了,咳咳,纳尔特,下一波攻势能带走几个陪葬的就带走几个吧。”
敌人如同野兽一般,本能地兴奋地冲杀着,只要有一点空隙就会钻进去。一旦哪位王国军被刺中,那么他身上必然会再多几道贯穿伤。鲜血洒满了整片区域,很多人都来不及哀嚎一下就断了气。
“水墙。咕啊!”纳尔特完全没有力气了,直直被砍了一刀,“能带几个就,多带几个!”一剑刺翻了那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使用元素魔力了,身上也早已伤痕累累。他捂着自己的肩说:“咳咳,大人,也许我就到此为止了吧。”随即跪倒在地,被铁器侵蚀至死。
扎姆艾尔捂着头部,才被重击一下的他显然昏沉沉的。但他很清楚,他已经成为了“圆心”。周围的人全部都丧命了,尸体被踩踏的不成人样,包括他的卫队长纳尔特。
他面前是密密麻麻的人头,那些奸笑恶心的他想吐,一想到自己将被这样的人杀死,他简直会疯掉。“这样的严密的进攻不可能没有指挥官,”扎姆艾尔四处张望,“可是我看不到,看到了也过去不了了。该死,为什么我先前没有想过。”
敌人试探着他的反应,他也警惕地回应。他知道,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突如其来的利刃刺穿。
后方有动静,他举起剑就是向后面劈下。“铛”,拦下了?“硬质化!”扎姆艾尔操起左拳就是往那人心口挥去。那人一下倒飞进人群中,口中泵出鲜血,五丈六腑已然碎裂。
可惜来不及了,后方又是一人举起长枪刺来,他甚至感受得到那寒冷的枪尖,却擦身而过了。等等,擦身而过了?他没有一丝痛感,甚至看到枪铁上没有一点血迹。
随即便是枪手倒地的声音传到耳中,回头一看,是烟花。
“德曼提乌斯大人,我来晚了。”烟花用左手扶住扎姆艾尔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过请放心,我会用生命来保护您。”“蠢货,你可真傻,这样的战局是无可挽回的了。”“我不是向您宣誓了吗?我是您的剑,您最忠诚的眼睛。”
二人背对背,默默不语,好像在迎接着毫无悬念的终局。烟花她的能力再出众,面对如此庞大的体系也只能勉强装点门面。想直接操控如此多人的视觉简直异想天开。而扎姆艾尔已经累到要靠着烟花才能勉强站立。
“这可能就是你我最后一次配合了吧,可能不能带你去烟花大会了,本来你马上就要赶上成人典了。”“我不遗憾啊,大人,那么,我想为您做最后一件事情。”
烟花收起剑,紧闭双眼,轻轻吟唱:“四处卑微而暴戾的苦难者啊,汝等已犯下大忌。吾将于此并施天之威慑,剥夺汝等之视域。天威·视域剥夺。”
登时,四处的敌人无不掩面倒地,痛苦呻吟:“我的眼睛,好痛!好辣!”烟花也随之倒地,闭上的双眼中竟流出细细的血泪。但她是微笑着的,笑着的,笑得像个孩子。
扎姆艾尔连忙抱起她,摇着她喊道:“烟花,你干了什么,振作点。我带你去找医生。”
“咳咳,大人,我会死吗?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像碎开了一样难受。”“你不可能死的,你根本没受什么伤,能力的反噬,能力的反噬也不可能夺走能力者的生命的!”
扎姆艾尔用自己最大的速度跑到城中的医院,那里早已是北门重伤士兵的集合地。
“医生,医生!快点救一下这个女孩儿。”扎姆艾尔对着一位刚从手术室中出来的医生叫喊道。医生稍微看了看烟花的情况,又看着那黑色的血丝,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那个,大人,这是我,第二次骗你了哦。我知道,我一定会,会死的呀。咳咳,大人,能不能,把我的那份烟花,一并看了,我是您的眼睛,您眼中的事物我,我在那里一定看得见的,一定。”
扎姆艾尔紧握着烟花的手,只是紧紧地握住。烟花又开口说道:“大人,可能该告别了,嘿嘿,我看到我弟弟了,他在那边能吃上肉呢。咳咳,大人能不能,把我的遗体打扮的,漂亮一点,我也就能……。”
烟花的手垂下去了,可是她的铠甲上没有缺口,她的脸上只有两道血泪的痕迹。她走时依旧带着孩童般的微笑,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是她确确实实没有呼吸了,确确实实到了那个世界。
“啊,梅涅克,你来的正好,北门怎么样了?其他的骑士呢?”“大人,北门是守下来了,但是也许,十骑士中还能完整的站在您面前的只有我了。不,我好像也不完整了。”梅涅克挥舞着自己的右手,断了三根指头,完全举不起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