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龙话音一落,王文元跟着三个护卫用足了力气,拿着瓜把儿对准法台上面就把孙德龙扔了出去。
你还别说,这哥儿四个还真行。身大力不亏不假啊,法台三丈三,他们扔出去四丈四还有富裕。
“这金瓜净砸人脑袋了,这还是头一回扔人,有意思。”
王文元手搭凉棚看着孙德龙直嘬牙花子。
这要是放一般人,法台三丈三扔上去四丈四,超出法台还一丈多,掉地上非得摔死不可。就算是掉在法台上了,从一丈多高的地方掉法台上,法台的板子也就二寸左右厚,摔不残也得把法台砸个窟窿掉下来还得摔死。
人孙德龙就没事儿,怎么。这货飞上去四丈四,顺着四丈四往下落,距离法台还有五尺左右的时候。他胳肢窝里夹着的钩杆子把杵在了板子上了,他顺着钩杆子往下出溜,一落地他双脚一站,没站住,拧了个身儿。
“嘿~”
孙德龙一拧身,他给站住了。他站住了不要紧,就这一拧身儿把后面八仙桌上的香炉撞下来了,香炉掉台板上香灰撒了一地扑了一世。
这真是该着这了义老道倒霉,他一上台就单手打稽首坐在椅子上五心朝天闭目养神。从他上台来就没睁眼,孙德龙在下面怎么着要砍他的法台他没看见,孙德龙惦着抱柴火把他火化成仙,他也没看见。孙德龙在下面怎么墨迹,怎么把他往上扔他也没看见。
那么老道什么时候睁眼的呢?这倒霉催的,就在把孙德龙扔上四丈四,顺着四丈四往下落的时候,这倒霉老道睁眼了。
老道睁眼就吓一跳,就见孙德龙自上而下从天而降,是金光护体,脚架祥云,不想大明竟有如此能人,这是大罗的神仙啊。
这老道就是活该他倒霉啊,金光护体怎么回事儿?前面交代过了,他这棉布袍子不是让他净往上抹油,都快成缎子的吗。胸前一片明镜放光,太阳照上面直反光,可不金光护体呗,脚下的祥云是什么?香灰!就是他落下来一拧身儿,碰掉的那个香炉,香灰扑了一世,老道看着像云彩,就这么个脚架祥云。
老道心想,自己从下而上简单,人家那可是从上而下啊,还有金光护体脚踩着祥云,莫不是对面法官乃是大罗的神仙不成?想到这里老道害怕了。
“无量佛,对面法官请了。贫道了义真人,在此稽首了。”
了义老道虽然心理犯怵,但是还是一掸佛尘,把拂尘搭在了左手臂弯,给孙德龙行了个礼。
“好说,对面老道请了。”
孙德龙什么也不懂,大大咧咧的受了老道一礼,嬉皮笑脸的说到。
“无量佛,对面法官,你可是前来与贫道斗法的?”
了义老道一听,嚯,这位还真不客气啊。
“好家伙,你个老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人家念无量佛,孙德龙听着老道一口一个无量佛觉得好玩儿,他说话前也加了个好家伙。
“无量寿佛,对面法官听着。贫道我会三十六哑谜,会念七十部金刚经。”
老道一听,这更不客气了。干脆亮亮底子,看看对面怎么样。
“好你个老家伙,咱会七十二手哑谜,咱那个金刚经念起来没完。”
孙德龙一听对面老道在无量佛上加了字儿了,心想你能加我这个也能加,不但能加我比你加的还多。
老道一听脸都绿了,人家哑谜会七十二手,比自己会的多一半儿。金刚经自己念了七十部就没了,人家那个念起来没完,这怎么比啊?
“哎~!我说对面老道,你们球球国的人怎么礼节这么大?你咋一直跪在地上说话?你站起来吧,年都过完了不用行这么大礼,咱也没有给你准备着红包。。”
孙德龙也不知道人家老道只有不到四尺的身高,又喝的醉眼迷离的也没看太清。就见对面老道比自己哎一半儿,还以为人家给他跪着呢。
“我,我这儿站着呢我,我们是琉球国,不是球球国。”
老道心里那个气啊,心想得。对面法官这嘴太缺德了,管你是大罗的金仙也好,十八罗汉也罢。你不有金光护体吗,我来魔火烧你。再怎么金光护体,也怕魔火烧。
想到这里,老道从八仙桌上裁了二指多宽的黄表纸,笔蘸朱砂开始画符。
“哎呀,球球国的人长得可真有意,站着坐着躺着他一边儿高,还真像个球啊。”
孙德龙也不知道老道在桌子前干什么,还在那里胡说八道。
就在孙德龙胡说八道的时候,人家老道的灵符画好了。就见老道,点燃了香烛。把灵符折了三道,从腰上把宝剑抽了出来,用剑尖儿一扎,把灵符扎在了宝剑尖儿上。
用宝剑挑着灵符在火上一燎把符纸就烧燃了,按理来说这黄表纸一见火应该瞬间就烧没了,老道这个不没。不光不没,随着老道左手掐诀念咒,右手悠搭宝剑,就见这团火是越来越大。先开始有冰盘大小,悠搭到了后来足有车轮大小。
“哎~!我说对面老道,这么大岁数你可别玩儿火啊,玩儿火小心晚上尿炕,你妈妈打你腚锤子啊。”
孙德龙在对面法台上看热闹,不知道人家这是要憋着烧他呢,还跟那儿起哄。
“无量佛,敕令!”
老道心想我这是玩儿火吗我?念了一声道号,左手捏剑诀,右手拿着宝剑对着孙德龙一挥。就见车轮大小的火球直奔孙德龙的面门而去。
“好家伙,不是玩儿火,这是烧人啊。”
孙德龙一看火球到跟前儿了这才知道,人家这是要烧自己。孙德龙赶紧一个大斜身儿,他一斜身儿火球正好打在左边肩膀头子上。
明朝时期清朝以前,人们都是拢发包巾,都大长头发在头顶拧个纂儿。纂儿上有查簪子的也有用方巾包着用绳子系着的,孙德龙这就是个纂儿,纂儿上插着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的发簪。
火球打在孙德龙的肩头,然后刺~吧~火球就给灭了,就是这样也把孙德龙左边的头发给燎没了。
按说老道这个火只要粘在人身上人就得没,根本灭不了,你跳水缸里也得把你烧死,打滚儿也没用,根本不会灭。老道他这个魔火,根本不怕水也不怕压。
可是在孙德龙这里呢,落在肩头,刺~吧~就给灭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原来只要是法术就有一解。老道这魔火就怕黑狗血跟猪血,孙德龙也不知道怎么的早上杀了猪,顺手在肩膀上摸了一把猪血老道也是赶巧了。
他是切了肉往身上抹,切了油他也抹,猪血他就不敢摸了吗?照样摸啊,就这么个巧劲儿正好把老道的魔火灭了。
可是老道不知道啊,心里吓了一跳。也没见对面法官拿法宝或者念咒啊,这魔火怎么就灭了呢?怪不得是大罗金仙呢,不行我得再来一道魔火看看。
老道想到这里,又裁了一张黄表纸,画好了点着了,闭着眼睛掐诀念咒晃悠手里的这团火。
“好小子,还想烧人啊?”
孙德龙这次见老道又开始晃悠火球,心里明白了。伸手摸了摸左边被烧秃了的大脑袋,心想怎么没完了你?烧了左边烧右边?让我一根头发也没有出家当和尚?你当老道然我当和尚?不行我不出家,我不当和尚。我先打你老小子一钩杆子,让你烧人。
孙德龙想到这里,开始悠搭手里的钩杆子,就跟悠搭标枪似的那么悠搭,他悠搭着出去劲儿大。
“我是杆在前,钩在后。觑着眼睛往对面瞅,瞄准了前拳撒后手。”
“着家伙~!”
孙德龙这一声着家伙把对面老道吓一跳,怎么?那老道你说你掐诀念咒你睁着眼啊,他不的,他非得闭着眼睛掐诀念咒。
孙德龙喊了一声着家伙,他才睁眼。睁眼就见对面飞来一个黑乎乎直戳戳的东西,直奔面门而来。
“无量佛!”
老道也顾不上晃悠火球了,念了一声道号,一侧脸钩杆子就擦着耳朵根子飞过去了。杆是过去了,可是后面的钩子可不饶他啊。
孙德龙说的很明白,杆在前钩在后,瞄准了前拳他才撒的后手。孙德龙亏得喊了一声着家伙,要不然一钩杆子非得打面门上不可,喊了一声着家伙老道把杆让过去了。
“刺~噗~”
一声肉响,两个杆钩子就钩在了了义老道的腮帮子上,这一钩子下去,两个大窟窿后槽牙都漏出来了。
“哎呀~”
就听老道一声惨叫,伸手把钩杆子取了下来。取下来一看,老道不认识。不认识不要紧,他瞎给取名。
“哎呀,早就见对面法官从天而降,金光护脚架祥云,我就知道他是大罗的神仙,果不其然,要不然焉能将太上老君的八宝如意紫金钩得来?”
本来老道就害怕,现在又着了一家伙,确定了对面是大罗金仙心里更害怕了。往对面一看,就见孙德龙右边胳肢窝里夹着账本子,他以为是天书。腰上的锡镴酒壶他以为番天印,钱口袋他以为是乾坤袋。
孙德龙早上刚算完账,钱袋子鼓鼓囊囊的,老道看了心里直犯嘀咕。这里面得有多少件儿法宝才能把乾坤袋装满啊?我可真是不知死活啊,竟然敢跟大罗金仙斗法,还用魔火烧了人家半边发髻。也亏得人家是大罗金仙不跟我一般见识,没把八宝如意紫金钩的威力全开,人家还提醒我着家伙,要是真把人家惹怒了,我岂能有命在?
老道竟自己吓唬自己玩儿,害怕了看孙德龙身上什么都有用,看什么都想法宝。想到这里,老道心想罢了,斗法我敌他不过,还是打哑谜吧。
打哑谜至少安全啊,没有性命之忧。想到这里,老道念了声道号:“无量佛,对面法官,法术贫道比你不过,你可敢跟我打哑谜?”
“好说老道,你说怎么就怎么,我是什么都不含糊。”
孙德龙抱着帮子咧着歪嘴,一脸的不在乎。
“好既然如此你我就在哑谜上斗上一斗。”
老道见孙德龙答应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大气。老道就怕孙德龙不同意,非得斗法,然后一法宝把自己交代了。
老道站在发台上,默默地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意思是你不要欺负我,我有一佛鼎礼。
“嘿~”
孙德龙见对面伸出一个手指头,不知道什么意思,不知道没关系他自己想。
想了一下,明白了。这老道是要给我充遛珠装太爷啊。我告诉明白你吧,俩你也不是个儿。孙德龙伸了俩手指头冲着老道,人家哑谜,哑谜不许说话,他嘿一声还。
老道见孙德龙伸了两个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三根手指头。老道为什么点头,因为被孙德龙蒙对了。人家老道伸一个是一佛鼎礼,孙德龙伸两个,老道以为是二圣护身,正好给蒙对了。
孙德龙见对面伸了三个,又不明白了,他又开始想了。
你伸一个我伸俩,我伸俩你伸仨。我伸四个你伸五个,我伸六个?不对啊,我也没有六指儿啊?再拿这手填一个?不行不好看。干脆啊,我伸五个得了。
“黑~”
孙德龙想到这儿,他咧着大嘴嘿~伸了五个出去。
对面老道见了点了点投,又让孙德龙蒙对了,老道伸手一拍肚子。
“嘿~”
孙德龙见老道一拍肚子,他伸手往脑袋上一拍。
就这一拍可把老道吓坏了,是颜色更变啊。
“无量佛,对面法官贫道斗法敌你不过,贫道去也!”
老道说着,奔着法台边上就去了,抬腿就要往下跳。
“好家伙!老道你别跑,你要是敢跑你可小心我祭法宝啊!”
孙德龙一看对面老道要跑,心想还没分胜负你跑什么啊,你跑了我算是输了是赢了啊?
“法官!法官别,别祭法宝。贫道不是要跑,是去见你家皇上万岁爷去。”
老道赶紧解释,他是就怕孙德龙再给来一法宝。老道解释完了,一抬腿,从三丈三的法台上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