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感觉异常，也都跟了过来。
王慕昭跑进陈文轩卧房，他坐在沙发上，两肘拄着膝盖，两只眼睛盯着地板发直。她蹲下来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陈文轩的眼神才慢慢聚了光。
“我没事。”他说。
声音微弱无力，整个人显得颓唐沮丧，就像是坠入了一片黑压压的阴影里面。
王慕昭登时感到心酸，眼眶湿润了。
“那我去看看她。”
温夏死死地扒着浴缸，不停咳嗽，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看着十分狼狈。
大家小声议论着，都不明就里。
王慕昭从人群后面挤过来，拿了条浴巾把温夏裹了起来。
王凤菊见众人都到了，对自己亲眼目睹了现场一事而自鸣得意。她言语间，不失幸灾乐祸，又满是威胁嘲讽的口吻，“温夏，你看见没？先生对你这样的人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的。你就不要见缝插针，逮着机会就往上贴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再踏进主楼一步。你听见没有？！”
王凤菊的话，让众人心里都有了论断，她们不再小声遮掩，公然讥笑嘲弄起来。
王慕昭看到她脖子上醒目的红手印，见大家丝毫没有散去的打算，等她不再咳了，就把她从水里拖出来，带回了房间。
温夏怕得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刚才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不能呼吸，无法言语，四肢挣不脱，身体也很快失去了力气……
陈文轩惊醒。
房间里一点光线都没有，寂静无声。他摸了下额头，竟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时间还很早，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刚才，他接连做了几个噩梦。在梦里，那个人和温夏的脸重合，对自己发出一连串诡异的笑……
王慕昭一晚没睡，一直陪在温夏身边。直到她终于乏了睡下了，自己才感觉到了累。
她坐在暗处，看着床上睡得并不踏实的女孩，陷入了沉思。
突然，走廊里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尖利声音，划破了夜色的寂寥。王慕昭推门往外一看，陈文轩一步一摇，披着阑珊夜色就进来了。
她赶紧上前扶了一把，紧接着就闻到了他身上很重的酒味，“喝酒了？”
“人呢？”陈文轩问。
他的声音沮丧、失落，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
王慕昭轻轻叹了口气，回道：“刚睡下。”
床头灯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看着有些苍白，下颌和脖子上的手印已经转黑。
陈文轩刚伸出手去，就被王慕昭拦下了，“刚睡下。”
他没再固执，扔下一支药膏，又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王慕昭既感到心疼，又满腹埋怨，“要不，明天我让她走吧！”
陈文轩停下来站定，却没回头，语气异常坚定，“不行！”
“你这是何苦呢！”
他不再回答，走到院子里的凉亭上躺下来。看着一轮高悬的弯月，陈文轩的心里渐渐平静，慢慢眯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