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吕尚其人
苏浩青关注吕尚,是从商王子羡六祀十一月底开始的,那次苏依诚带队前往吕地搜集戈侯田征伐四邦方的战争信息,无意中获取了关于吕尚的信息。吕尚,时年八岁,吕伯嫡长子,吕国大贵族;成长环境,吕氏居地强敌环伺,与周边强敌缠斗百余年,族群战力不俗,吕伯三兄弟均为擅战之将;幼时,每日习文弄武,颇有乃父之风。
苏浩清深知吕尚(姜子牙)的厉害,自然要格外关注。吕尚后来是文王、武王的国师,成为周侯室的主要辅佐,为周昌、姬发父子扫平群雄、建立大周不世基业立下赫赫伟绩,被称作“天下三分,其二归周者,太公之谋计居多”,肯定了吕尚在周国崛起过程中所发挥的非凡作用。
后来,于商王子羡十祀五月、十三祀八月,苏浩青又两次专门派人去吕邑了解吕尚的成长情况。少年吕尚,热衷修习武业、推演战事,经常去军营参加比试和讨教;而且经常向父亲及两位叔叔请教实际征战中的问题,以致于同父辈这些擅战之将争辩战术及谋略,并对百余年吕氏战争记载,进行了研究和总结。吕尚十五岁时,已在吕邑扬名立万,“吕尚武艺超群”、“吕尚善于谋略和用兵”。苏依诚曾亲眼目睹了吕尚十五岁时的风采,身体强健而魁梧,走路沉稳而迅疾,虎虎生风,脸颊肌粗壮,眼神犀利,神态威严,俨然散发着威武果敢的气场!
商王子羡十八祀四月,苏浩青再次派人去吕邑时,吕尚已经离开吕邑,再也捕捉不到他的任何消息。直到商王子羡二十六祀二月,庚仁、庚义从吕邑带回来两个老奴,才又一次将神秘的吕尚又拉进了视线。
这两个老奴对吕邑的情况非常熟悉,曾经追随吕伯二十余年,后来因为年老才被迫离开了吕伯。原来,吕氏一直承担着驻守太行山西部进入王畿的一个重要关口,长期以来,周边敌对势力对吕邑攻伐不断,吕氏因此人口损失很大,商先王武乙时期还遭受了一次重大损失,差点失去立足之地;而且,吕氏族民还替商王耕种着大量的王田,每年向商王提供六千袋粮食。有一次,吕尚与吕伯兄弟一起谈论吕氏出路及天下废兴,一针见血地指出,大商王室只关心子姓宗族的生存发展,并无考虑其他族民的死活,无论吕氏如何努力,都永远不能实现族民各安其业、仓库充实。吕尚甚至向吕伯表示,治世如治军,大商王室的做法终将是难以为继的!这些年来东人敌对势力活跃,而大商王室似乎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他想去王畿一带观察形势,为吕氏寻找一条出路。
吕氏除了与大商王室交往密切之外,历来与四个族**往密切,一个是同为姜姓的芮氏,一个是曾长期结邻而居的夏后氏遗族姬姓散宜氏,及附近一带的丙氏和昜氏。其中,吕伯的一个嫡姊于多年之前归于散宜氏大贵族;吕伯的正妻即吕尚的母亲,来自于丙氏大贵族;商王子羡十四祀三月,吕伯与昜氏联姻,为吕尚娶了昜氏的大公主申昜(即申姜)为妻。
吕尚的父亲吕伯于商王子羡二十四祀去世,根据古制,吕伯的二弟继承了爵位。至于吕尚这七八年的动向,应该一直在大商王畿一带。几乎每年的冬天,吕尚都会低调地返回吕邑住上一段时间,同两位叔叔商讨吕氏的重大事情。至商王子羡二十六祀,吕尚的妻子申昜为吕尚生育了七个儿子、两个女儿。
掌握了吕尚的大概情况,自商王子羡二十六祀二月底起,苏浩清就将庚仁、庚义二人派至商邑情报站,在雪岩的支持下,以易货为幌子,于王畿一带悄悄查访吕尚的信息。
庚仁、庚义二人还是非常机灵的,在王畿四边易货游走,两三个月之后,在朝歌郊外发现了吕尚的踪迹。如果不是事先掌握了吕尚的一些样貌特征,庚仁、庚义根本不敢将眼前的人同吕氏大贵族吕尚联系在一起。此时,吕尚一副普通的自有民打扮,身着麻衣麻裳,脚踏木底麻鞋,浑身油腻血腥,发饰不整,每日在朝歌集市上干着易货的生计,卖猪肉!庚仁、庚义谨记苏浩清的叮嘱“吕尚厉害,切记不要刻意招惹!”因此,二人只是绕着吕尚远远地注视,最终发现了吕尚的落脚之地,地处朝歌东南二十里,一个马氏族群的聚居村落!
庚仁、庚义与雪岩交流了有关情况后,雪岩很快想起了马氏部族的很多朋友,马氏部族曾经被商王征服、将马氏族民迁至王畿,很多马氏族人继承传统仍从事着养马、驯马的行当。雪岩找来庚文,安排庚文找两个马氏部族的熟人,去朝歌那个马氏村落购买两个养马的奴隶,这两个奴隶必须要熟悉吕尚家的情况。
又经过几天的忙碌,眼前的吕尚变得清晰了起来。吕尚,现名马尚,二十八岁,朝歌马氏村落一名村民,以养猪、宰杀为业。马尚于八年前流浪至此,无依无靠,做了当地马族的上门女婿,妻子名叫言马,现已育有三子、一女。马尚混迹于此,一晃多年,平日与人为善,同各类贩夫走卒打成一片,只是易货经营比较惨淡,常常入不敷出,一副不着调的模样!马尚平日会随身带着一个小木箱,箱中放着许多陈旧的竹片,闲暇之时,常常盯着竹片上的字发呆;但是,一旦和年老的马氏族民交流起来,却乐于闻听马氏族群的战争。朝歌城及马氏村落的许多人因此瞧不起他,包括言马的父兄们。唯独妻子言马有“知人之鉴”,“爱而惜之”。
当这些零碎信息反馈回山内时,苏浩清不仅陷入遐想。吕尚处身于风云际会的时代,满怀壮志而不得筹,现下只能静观风云变幻;每日了解朝歌的各色‘风土人情’,手不释卷,总结鉴证,广泛推研因果转化,汲取各种实践经验,特别是军政实践。吕尚对事物全面把握、认识透彻、主次拿捏的能力不断得以提升,已逐渐长成了起来!揭去吕尚示人的另类假面,则是深沉刚毅、胸怀大志、气度非凡的吕尚真身。吕尚隐遁于朝歌闹市,期待着明主的出现,静候着出世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