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姜初一,椅子有些年岁了,还是楠木实木的,毕竟一个人累了一天一夜,烧了大半个晚上,又接近一天没有吃饭,这个人还是一个一贯娇生惯养的娇娇女,拿不动也正常。
姜初一想了想,咬咬牙,“用拖的!”两只白嫩嫩的手把上靠背,用力。
“吱——”的一声,是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哀鸣,姜初一顿时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汗毛倒立。
“就害怕会这样啊,果不其然!”
姜初一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蹲下去,嘴里碎碎念:“快快快,缓过来,缓过来……”
过了一会儿,姜初一感觉自己耳边有什么声音传来,好像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家里有人吗,没有吧,好像只有我一个。”
“啊,会不会是他啊!”
姜初一双眼放光,直接起身,晃了晃。
“喔(ノ⊙ω⊙)ノ嚯,蹲久了头晕。”
待姜初一缓过来,感觉面前出现了一个面具,红红白白黑黑。面具开口了,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是语气明显尖利带着揶揄:“江圆那个小泼皮倒是知道想女人了啊,还直接带回家,比他老子差不了多少啊!”
姜初一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尖利的声音耳朵里面刺得耳膜很不舒服。
等那个面具女人差不多说完,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脸很白,因为涂着很厚的粉,就像刷上墙随时可以掉下来的白面一样,眼睛大,双眼皮,但是眼睛里面很没有一丝神采,是浑浊的,眼尾上挑,又浓又长的假睫毛放佛要戳人。眼下很黑,不知道是脱妆还是熬夜所致,一张大红色的嘴巴张张合合,可以看到里面的牙齿有些泛黄。
露背的黑色背心,酥胸半露,皮肤很白,但是没什么光泽,外面松松垮地披着一件红色的纱衣,下面是一条红色的及膝的短裙一双红色拖鞋。
姜初一动了动鼻子:烟味!
是了,姜初一低头,看到女人右手涂着红色指甲油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的还冒着红星的烟:难怪她的牙齿黄,而且口红涂得太丑了。
心里小初一疯狂摇头:我不要吸二手烟啊!
女人注意到眼前的女生一直呆呆的,说什么都没有反应,现在直接摇头,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
想到自己没什么时间,女人凶狠开口:“干嘛呢,自己搁哪儿念什么!”
姜初一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怎么知道我在说她!
“你,知不知道那个小贱,江圆的钱在哪里?”
“小贱?江圆?钱?”姜初一说着,面上疑惑,看着眼前女人瞪着自己,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亚子,指着女人后面的房间:“在,在那个房间吧,我,我去拿。”
这应该是姜初一十五年的人生里面反应快的极少数时刻之一。
女人表情满是不屑,直接用手掐熄烟,阴恻恻开口:“哼,果然是他们江家人,这么小就知道玩女人了。”
姜初一一边说一边往刚刚的小房间里面走:天呐,用手直接熄烟,好可怕!哼!一看就是个坏女人,还想要我家恩人的钱,做梦,我今天就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进了门,姜初一连忙关门,看着外面女人还是表情不变,显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上锁!哈,完毕!
诶?等等,不对,上锁?上锁?上锁?!
天呐!这里锁坏了!
啊!坏门!!
果不其然,外面传来女人的讥笑:“小贱人,你和江圆这样厮混,你家大人知不知道啊。”
“刚刚看了,这道门的锁是坏的,还想关我在外面,年纪小倒是有心机。”
门上传来推力,姜初一本来想蹲下去,但还是下意识地抵住:外面有只狼外婆啊,血盆大口要吃人,啊啊啊啊,不要慌,坚持住,你一定可以的姜初一!
“开门,我可不会不打女人,等我打开,你自己就自求多福。”
“开门,小B子,TMD这么小的年纪出来卖,有十四岁吗?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男人会为你掏心掏肺啊,做梦!”
许是姜初一害怕极了,潜力也被激发了,居然和外面的女人不相上下。
当然事实是这个女人已经打了一天一夜的麻将,喝了点睡水,吃了几口面包,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
和姜初一两人也算是半斤八两。
一个声嘶力竭破口大骂,一个咬牙坚持,默不作声。
终于何品桥先受不了了,后退几步,蓄势待发。
姜初一感觉门外的力道小了,疑惑地贴耳去听:没人?走了吗?可是没有脚步声啊。
接着姜初一下意识地甩了甩手,肩膀垮下来:好累啊,好饿。
何品桥看着门,双全紧握,双腿蓄力,气势汹汹地前进几步,脚用力,门轻而易举就开了,居然毫无阻力!
显然用力过大,何品桥趔趄了一下,同时看到里面倒在地上的女生。
刚刚扯起嘴角冷笑,身后就一股力道把自己拉到一边,这次直接踉踉跄跄差点跌倒。
何品桥堪堪稳住身形,抬起头,凶狠地瞪着来人的背影,声音又变得尖利:“你回来了,我回来,拿点钱,你的女人就知道搞心眼儿,自作自受!”
“你挺厉害呀,和你爸一样,你们姓江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怎么,昨天第一次啊,做几次?看她累得够呛,这个小B子几岁啊,手段不错,看起来你们感情至深啊,钱在哪里都告诉她。”
“这……”
“够了!”江圆蹲下看着眼前晕倒的少女,愤怒开口,而后双唇紧咬,双拳紧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平时骂,打,自己都认了,但是而这一次居然说自己和一个陌生的少女。
到底还是不是,是不是…….!
何品桥愣了,平时说什么这人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次反应是有些大了,生气了?觉得恶心?但是啊……
“怎么,怀疑我是不是你亲妈啊,我告诉你我就是!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改不了,就是我入了墓也改不掉,生气了?觉得我怎样,觉得我脏?还是觉得我恶心?”
“哈哈哈哈哈,没办法啊,你是我的儿子啊,那么一辈子都会流着这一半恶心的脏的血液!”
“直到你死!”
说到最后,何品桥的眼神和语气甚至变得低沉又恶毒。
蹲着的江圆平复了一下心里,恢复了一惯冷淡的模样:“我没钱,你走吧。”
何品桥嗤笑:“没钱,没钱还能睡女人啊。我是你亲妈,给她不给我?”
“她不是,我不认识。”亲妈?呵!
“哈,江圆你把我当傻子啊?”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