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吧！”宋天微笑地看向他，像在鼓励一名学生发言。
面对众人的视线，王冰有点紧张地说：“有人能证明冯帅和刘佳的争吵并非是因为调职的问题，他们在案发前一天，和案发当天都爆发过激烈争吵，甚至还动了手，刘佳抓伤了冯帅的手腕，大概现在还能看见伤疤。”
“他们争吵的原因是……”
“据说是冯帅做了对不起刘佳的事情。”
宋天点头，叫一名警察把窗帘拉上，然后他用遥控器打开投影仪，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伴随着暧昧的声音，画面中出现一对赤膊男女在狭窄空间内大力推挤，有警察当场喷出一口茶来，有人惊讶地说：“队长，这……这是什么……”
宋天按下暂停，“你们仔细看主人公是谁？”
王冰一眼认出来，“冯帅和……刘佳！”
宋天点头，“这应该是一个试衣间，logo是城里的衣百会商场，视频发布时间是上周，我想这正是二人矛盾的起因。”
为了寻找这个，宋天昨晚在那种网站上寻觅了半天，收获不小，多亏了那种网站搜索功能的强大。
他继续说：“我认为这段视频在学校里面已经传开了，包括部分学生都知道了，我们是后知后觉。”
“如果只是因为将一段偷摄视频上传到网上，由此引起的争吵，确实不太大可能引发谋杀案。”下面有人说道。
“可是……可是……”王冰仍不甘心。
宋天继续说：“冯帅上传的网站，是专门发布各种偷摄偷拍色情视频的地方，你们仔细看这个视频，冯帅只拍了半边脸，而刘佳整张脸都在镜头里面，从拍摄的角度看是冯帅手持手机拍下的。冯帅不止一次干这种事情，他不但发布过刘佳的，在网上还发布过和其它女子‘基因交流’的偷摄视频，要知道在这种网站上传视频是可以有收益的，冯帅是个老手，刘佳应该是近期发现了这件事，所以才和他吵起来的。”
“队长你到底看了多少。”某个角落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吐槽。
“我只是为了取证才看的啦，回头联系网警部门，把这网站封掉吧！”宋天笑道，“冯帅脸皮这么厚，他会为这个恼羞成怒杀人吗？我认为不会！”
“但冯帅的鞋上有荧光粉！”王冰说。
众人的视线朝他汇聚过去，王冰补充道：“我去他宿舍的时候，用拭子在他的鞋上取样，虽然现在还在化验，但那肯定是现场的荧光粉！”
“是吗？”宋天微微一惊，“这至少说明了，冯帅在命案发生之后，进入过现场！”
“冯帅也是老师，有办公室的钥匙也不奇怪！”一名警察说。
“小王，你查得很仔细，冯帅可以再传询一次，虽然他未必是凶手，但没准他知道更多情报！”
王冰微微有点失望，回答一声：“好的队长！”
“诸位！”宋天把手一拍，“根据我们的推理，凶手是一名学生，而且极有可能有过另一次杀人经验。这名学生潜入办公室寻找东西，顺手就将刘佳杀害，说明TA的思维和心理异于常人，在TA看来杀人是行之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案，从TA这种理智到冷血的作案手法来看，此人在现实中多半表现得老实内敛，很可能成绩也不错，不过TA是真正意义上的祖国的食人花！”
“我们要把全年级的学生挨个叫出来谈话么？”有警察询问。
“这工作量太大，谈可以谈，只抓住作案时间这一点就行了！周六下午有施工队进入校园修理花坛，他们带了与凶器相似的橡胶锤，我认为凶手是在放学前后偷了一把橡胶锤，在学生全部走光之后，于七点实施杀人，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话，在办公室里其它地方应该也会留下荧光粉，那就是重要线索！”
宋天大手一挥，“去查吧，同志们，三天之内让凶手落网，给死者一个交代！”
“遵命队长！”众人齐唰唰地回答，鼓足了干劲。
当天冯帅被王冰传询，二人打交道已经是第三回，冯帅没想到会被带到这儿，他苦笑道：“警察同志，我真的啥都说了，干嘛还要把我叫来啊？”
“如果你什么都说了，为什么我们还要传询你？”王冰板着脸喝问。
冯帅有一丝紧张，“我……我哪里知道！”
“你想还隐瞒！？”
“不是，您给提个醒……”
“你最后一次见到刘佳是什么时候，你们又说了什么！”
这次是王冰主动请缨担当审讯员，宋天和萧辰站在外面看着，宋天评价说：“这小子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审讯起来倒是有板有眼呢！”
“我看你挺关注这个新人的，怎么，想带他啊？”萧辰说。
“不不！”宋天笑笑，“资质一般！”
虽说如此，但小王也有讨人喜欢的地方，就是他身上那股认真劲，宋天心想，将来是会成大器的吧！
在王冰威严的目光和语调之下，冯帅绷不住了，终于将小视频的事情说了出来。
本以为说了会松一点，但王冰却更加严厉地追问：“第几回做这种事情？”
冯帅一听，吓得冷汗直冒，“第……第一回！”
“第一回！？”
“不是，第三回……我是拍着玩的，不知道叫哪个缺德的家伙传到网上去了。”
“你接着跟我演戏！”
冯帅垂头丧气地承认，“我每次都拍！”
“跟谁？”
“女朋友……们，或者网上约的妹子。警察同志，我绝对没找过未成年，也没有干过违法的事情！”
“传播淫秽物品，这还不叫违法？”
“我是自己拍着玩的。”
“我们可以查你的电脑，看看你是拍着玩的，还是传到那种地方换钱的！”
“……”冯帅沉默了，低着头，脑门上全是冷汗。
“你那些作品，我们已经‘欣赏’过，看得出来，你是个老手！一个人民教师，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你知道羞耻吗？”
“我……我又不是跟学生……”冯帅的声音低不可闻地答道。
“你和刘佳吵架是为了这个？”
“是……”冯帅拖着声音答道，“那次我们去买衣服，看人不多，我说佳佳我们在这儿来一发吧，在我的劝说下她同意了，我就拍了下来说留个纪念。可能我这人生活寂寞空虚吧，喜欢找点刺激，每回和女朋友……们干那事都拍下来发到网上炫耀。哪知道和佳佳这一次居然被学校的人看见了，您细品，都是人民教师，他们怎么会看这种不健康的网站？然后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让佳佳知道了，她说她没脸做人了，威胁要和我分手，还准备通过她舅舅把我调到山区去，我们那两天吵得不可开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