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出列附议:“臣赞同王大人的主见。”
徐有贞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皇上,于谦乃造反逆贼,万万不能让他部署战局。若他对皇上心生怨恨,开城投敌怎么办?断我军粮草怎么办?”
王直高声驳斥徐有贞:“我大明帝王陵寝在京师,万万不可以南迁。你有天命,我有祖制。”
徐有贞无奈只能向同僚挤了挤眼。李尽忠站出列道:“皇上切勿听信王学士之言。京师一旦丢了,那我大明岌岌可危,暂无还手之力啊!望皇上以大局为重,南迁京都为上。”
朱祁镇没有理会李尽忠几人,反而问向石亨:“石爱卿,你怎么看?”
石亨出列道:“皇上,臣认为我大明可与瓦剌一战!”
朱祁镇听后,立即拍板定案:“传朕旨意,于谦等人暂且恢复官职,带上殿来!”
徐有贞再次出来阻拦:“皇上万万不可啊!若于谦等人以德报怨,那我大明江山岂不是要葬送在他们手里?”
徐有贞同党接连跪下:“请皇上三思!”
朱祁镇甩着衣袖背过了身,坚毅说道:“朕心意已定,尔等勿要再劝!”
在场主张南迁的大臣见口说无用,只能纷纷跪下嚎啕大哭:“望皇上,以大明江山社稷为重啊!”
朱祁镇对此更是勃然大怒:“大胆!你们这是要逼迫朕吗?”
皇上若是不答应我等的请求,那我等就跪着不起,直至皇上答应为止。朱祁镇心里不由觉得好笑:“一帮老迂腐以为跪着哭爹喊娘就能逼我就范?那两世为人的我白活了。”他似笑非笑地对着跪下的群臣说:“那你们就给朕跪着吧!来人,把于谦带上来。”
被带上殿的于谦等人简直是云里雾里,一会天上一会地下。先是成为了阶下囚,可没过一会儿又官复原职了。
朱祁镇见于谦挂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神色走来,笑着问道:“于谦,见了朕为什么不行礼?”
于谦愣了一下,拱手行礼道:“臣.见过.太上皇。”
徐有贞趁机发难:“大胆权臣,竟敢说出大逆不道之言!”
朱祁镇也不在意,对着一旁太监挥手吩咐:“给于谦赐座!”太监听到皇上命令,连忙搬来一条华贵凳子。
徐有贞见状大为不满,满脸哭色痛骂:“皇上昔日宠信宦官王振,险些致我大明倾覆!今日为何又要宠信权臣于谦?为何不借鉴前车之鉴?”
朱祁镇对这烦不胜烦的徐有贞十分厌恶。随之命:“来人,徐有贞不尊君上杖二十,以儆效尤!”
俩名校卫武士上前制住徐有贞开始执刑!
“啪...啪...啪...”徐有贞忍着疼痛,指着于谦大骂:“太祖皇帝、成祖皇帝你们在天上看见了吗?大明江山将要覆灭在这权臣的手里啊!呜呜呜....”
“拉到一旁去打,别碍着朕的眼睛!”朱祁镇说完,转过身望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群臣,对于谦道:“瓦剌也先攻破紫荆关逼进京师。有大臣主张南迁,有大臣主张迎战,不知于少保的意下如何?”
于谦想了想,拱手道:“不知皇上的意见是?”
朱祁镇听不动声色说道:“朕为君,你为臣。朕问你事,你只需要答便是,其他的勿要多说!”
于谦肃然站起身义正言辞:“主张南迁的大臣,其心可诛,当斩!”
李尽忠听了此言,立刻指着于谦反击:“奸贼,你.....你不得好死,我咒你永世不得翻身,后人代代为.....。”
朱祁镇听着李尽忠不堪入耳的话,面上顿若寒霜:“来人,将口出污言的李尽忠拖出去斩了!”
大臣们为之变色,纷纷为之求情:“李大人一时昏了头脑,才致说出这番下言,望皇上网开一面。”
李尽忠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他没想到朱祁镇会因于谦来杀他。因此他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慷慨陈词:“昏君宠信奸臣,以让朝堂之上佞臣当道,贤臣皆不敢出声,致使江山社稷乌烟瘴气。白白葬送我大明二十万铁骨铮铮的将士,更将辎重拱手送给敌军。太祖、成组皇帝打下来的江山,将要毁在你这昏君手里!黎民百姓将会再次因你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放开他,朕要亲自手刃了他!”怒不可遏的朱祁镇说着拔出天子剑冲下丹陛,向李尽忠刺来!
大惊失色的群臣纷纷去拦:“皇上万万不可啊!”
“皇太后驾到!”李尽忠听闻天后赶来,顿时寻到一线生机,赶忙奔到皇太后面前跪下,涕零如雨倾诉:“求孝恭孙皇太后救老臣一命。”
朱祁镇拨开群臣持剑追来:“老匹夫,你往哪里跑!”。
皇太后见自己的儿子持剑追杀当朝老臣,将李尽忠护在了身后,对着朱祁镇怒斥:“皇儿是要翻天了不成?”
朱祁镇见李尽忠被保护起来,只能怏怏收回了天子剑,面色僵硬地行了一礼:“见过太...母后。”
“李永昌,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孙太后转身询问向司礼太监。
太监李永昌回道:“瓦剌逆贼攻破紫荆关,向京师逼了来。诸位大臣主张迁都南京,皇上主张迎战。之后.......”
孙太后一听顿感头大,她宁愿在宫中静念佛经一天一夜,也不愿掺和朝政之事。群臣见她问起,纷纷过来行礼:“启禀皇太后,正在胜头上的瓦剌大举来犯,此时京师守备兵力不足,应当立即迁都南京,以保大明江山社稷啊!”
孙太后听了不住点头:“诸位大臣言之有理。”
王直连忙出声来劝:“太后不可听信啊!京师乃天下之本,一但动摇则民心、军心动摇!那时大事去矣。”
于谦跟着起身相劝:“启禀皇太后,宋朝不正是前车之鉴吗?靖康之耻后,南宋渡河迁都临安,终落了灭国的下场!”
孙太后听后又不住点头:“于少保所言也在理啊!”
南迁派再次辩解道:“星象有变,大明应当南迁啊!人怎么违背天意呢?望皇太后三思啊!”
朱祁镇拱手道:“母后,我大明祖宗陵寝都在北京,怎么能迁都呢?”
皇太后听后,立即想起自家夫君陵墓还在京师呢,要是南迁了陵墓必定被毁。故而说道:“皇儿所言不错,就按你说的来办吧。容事后再来坤宁宫中,母后有话要对你说。李永昌,起驾回宫吧!”言罢,孙太后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回了坤宁宫。
朱祁镇深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后果。当刻拔出天子剑回到丹陛之上,将台上的条案劈成两半,对着群臣高声大叱:“若有谁在劝朕南迁,犹如此案!”接着,朱祁镇再次力排众议:“于谦官复兵部尚书,立刻部署京师防卫战略!”
于谦义正言辞道:“臣定不负皇上厚望!”
“王直、陈循、李贤。朕命你三人立刻组织军士、百姓修缮城楼,协助于谦部署防御。切记,不可扰民!
“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