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溪从刚才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是两个人,而在那个嚣张的乞丐说完那句话过后,就听见被踢着跪下的声音,扑腾。她虽然看不见但也是能听得到这一番动作过程。
而在他们开口说话时,她就听出了是那天带她回来的人,一男一女,那女的其实是那个让阿爷知道了他们偷钱的人,不过秦风溪内心里却不怨恨她,反而是因为她和阿弟两人的错,是因为他们偷了她的钱,而她也是个受害人而已。
她知道他们两人很厉害,那一大帮乞丐都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她虽看不见,却也是知道的。她虽看着和说话都傻傻的,但她心里可是一片清明。
她听见一道步伐缓缓向她走来,阵阵的脚步声如踏在了她心上走过,沉沉的,这时一停,脚步停在了耳边。走过来时被一去带来的微风铺袭在脸上,凉凉的,随之而来有淡淡的香味,好闻,让人有安心的感觉。
他开口说话,打破了她的思绪。“你可还好?”语气十分熟稔的道,但声音还有些清冷,似乎不常贯说这般温情的话,有些尴尬。
而秦风溪也被他惊了一下,她似乎不认识他吧,只不过是见过一面,为何对她这般关心?
而青雀也有些束手无措,那张俊秀的脸庞升起一抹红晕,这几日里他都有些心神不在,总想着在来见秦风溪一面,但此刻到面前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而跟在他后面的楚胥儿也被他这一番举动给愣住了,在她的印象中大师兄是多么清冷的一个人,一众的师兄师姐们也没见他与谁多说过几句话,与大师兄关系最好的她也分不得他过多的关心。而此时不过是见过两次的小乞丐竟能让他如此关心,她内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你是,是谁?”秦风溪疑惑的问道。
青雀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些唐突,随即绷着个脸,被宽大的衣袖遮住的手摩挲,并没有同她讲出名字,反而是说,“刚才那个人是一直欺负你们的人吧!现在你们的阿爷也不在了,你……可有想过以后该如何?”最后的一句话他是直接对着秦风溪说的。
而秦风溪也是疑惑,这个人她并不认识,为何一直在同她讲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你们年纪还小,为何就要一直做那乞丐,一辈子很长,如果你们想过不一样的生活,我可以帮你们。”
狗娃子听这话急道,“阿姐,你不要信他的话!他们可不是好人,我们的阿爷就是因为她才没有的。”
楚胥儿站在青雀身旁反驳道,“我师兄才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帮你们而已。”
“帮我们?那你就将我们阿爷还来啊!不要在这里假好心!”狗娃子愤怒的朝着她吼道。
楚胥儿登然,她咬了咬下唇,话还是没有再说出口,眼中的光黯淡。
青雀又道,“我知道你一定听得懂我说的话,你难道不想和你阿弟过得好一点吗?”
……
场面一度沉默,最后,秦风溪蠕动嘴唇说道,“你说,说要帮,我们,怎么,帮?”
青雀收回远处的目光,看着她说,“在这个幽州城你们也没有什么牵挂了,跟我们走,我可以给你们不同的世界。”青雀他不知道在他说着这句话时,他的神情如同诱拐小孩的人贩子。
在他以为她不会答应的时间里,秦风溪开口了,“可以,但,但你要,保证。不会,丢下,我们!”秦风溪呆呆的脸上难得展现严肃神情。
“我答应你。”青雀答应小人儿的话。
狗娃子抓着她的衣袖要阻止她说出的话,他心中有预感,阿姐会同意那个人说的条件。不知道何时起,阿姐似乎不在是那个只知道吃的小瞎子了,是因为阿爷走了她长大了吗?
……
阿姐还是同意了,就算他再怎么想劝阿姐反悔,但他们还是离开了生活了好几年的幽州城。在这个世上他只有阿姐一个亲人,无论阿姐再怎么不听他的劝,他还是要同阿姐她一起走。
身后的幽州城渐行渐远,最后,只剩下朦胧的一小点。
……
……
时光冉冉,三年以后。
在一众雪白的世界里,一座座山峰高耸而立,这些山有的相连,而有的又断隔几百丈远,它们相同之处就是在山峰的顶峰处坐落着数数瓦阁,而在最间处的主峰上是层层而上阶的瓦殿,而它的特别之处就是明明在寒冷之地,且还时常飘着雪花,但瓦殿却没有被雪覆盖住。主峰的地面上宽广至极,在它的前面陵筑了几十丈高的丰功碑和雕刻彼苓的花纹的比武台。
在这个地方就像不知名的仙界掉落世间,但这个地方是有名字的,天山雪阁,它位于北川,这个地方是一个修行之地。
在一个偏峰之中,一个身着绫罗白衣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把扫帚正扫着路旁的雪,只不过姿势有些怪异,只见她扫几下过后,抬起扫帚向前探探,似在探路。下一秒,脚下一滑,向前方倒去,倒在了厚厚的雪堆中,倒也无事。
在她挣扎着起身,身旁路过了几个人,有男有女,都着着与她身上统一的服装绫罗白衫,唯有不同的是腰间系着不一样颜色的腰带,他们的是玄青,而她的是竹月,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等级,她的腰间颜色就比他们的要低。
他们停下来,站在薄雪上,一个颜色殊丽的女子道,“你们瞧她那傻样,站也站不起来,像不像乌峰巅上的一只鸟?”
“师姐,是什么鸟啊?”一个面容娇嫩圆润的女孩问道。
“是啊!是啊!”
那殊色女子轻启唇珠,极轻极缓说道,“是企渡鸟啊!呆呆傻傻的,走路也是一晃一晃的,爱……摔倒。”
此言一出,旁的一众人倒是噗嗤笑出了声,个个都隐晦地笑着还站不起来的那女子。
“哎呀!有些人啊,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你们说,都是个又傻的又瞎的,练什么修行,练了这么些年也没见练出得个什么,连最简单的入境都还没有进入,看来还是个废物点心而已罢了。”那女子围着摔着地上的人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