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
警惕打量着面前的生面孔，一个晃眼的东西进入卜婧眼中，是一块艳丽的凤凰血玉。
“这位是教坊的艾姑姑，正月绮罗公主为圣上奏乐却得到了极其苛刻的评价，姑姑因为不知公主奏乐何处不安，便来请教柳教习，劳烦师妹安排。”洛白起道。
艾静婷微微福身，“在下受公主之命请教于柳先生，不料柳先生不在，便来请教您，望姑娘莫要耻笑才好。”
艾静婷羞涩一笑，卜婧看出她在示好，从宫中出来的人总要显出自己的地位，但更多时候也会示弱。
“艾姑姑对公主所奏之曲有何看法？”这事不好接，卜婧准备问清楚后名正言顺拒绝。
“我的看法……”艾静婷有些迟疑，同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觉得卜婧应该看出她的身份了。
料想卜婧不敢拒绝，所以她侧面回答：“卜姑娘，我的看法并不重要，不是吗？”
她暗示道。
卜婧没说话，这么不明不白接受公主所谓的请教，她不情愿。
这艾静婷闭口不言自己演奏时何处不妥，也不明说自己的身份，万一她另有所图，专门要找人来戏弄就麻烦了。
她不怕得罪这位公主，也不怕招来满门抄斩的祸端，这里不是朝堂，她有拒绝的权力。可是现在骑虎难下的形式，她能拒绝吗？
一旁洛白起看她垂眸一言不发，轻轻拿着笛子敲着手背，知道她有些纠结。
“您具体要学什么呢？”柳双颜不在，他的学生只有她一人，卜婧决定问清楚一点。
知道了这位真正的来意，才能准备妥帖，可惜艾静婷只是微微一笑，就不说话了。
……
这天晚上，卜婧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指明找她的艾静婷让她心神不宁，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就敲响了客房的门。
“啊，你来的真早。”
她敲门后，艾静婷过了很久才打开房门。
看到她已经穿戴整齐，卜婧道：“走吧。”
“要去哪里？”
“后山。”卜婧简洁道。
说完这句话，她先一步走出去，艾静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抬步跟上她。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间，五院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越要紧的地方越在书院深处，此时卜婧要去的后山便是那样的地方。
“还有力气走吗？”
卜婧回头望一眼后面停下歇息的艾静婷。
艾静婷一边擦汗一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
“那走吧。”
卜婧往前走去。
艾静婷咬咬牙，快走几步跟上她，问道：“那些花可以用来染布吗？”
她指着地上紫色的野花说。
“怎么了？”
“这是染的吗？”艾静婷指着她的紫色衣衫问。
“当然，这是我用平时织的白布染的布料。”卜婧好脾气地回答。
“那染这种紫布难不难？”艾静婷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卜婧警惕地问。洛白起虽然没当面叮嘱她，但是昨晚送来亲自制作的竹笛已经说明了很多。
现在她答应什么、说什么，都要想想后果，无论艾静婷说什么她都会答应，除了当牛做马、仰人鼻息之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