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布料你还有吗?”艾静婷纠结了一下,看向一直心怀警惕的卜婧。
原来是这件事。
“若是你要,我差人给你送过去。”卜婧含笑说道。
“多谢。”
看卜婧十分上道,艾静婷下意识拍拍她的肩膀,“你这么聪明,懂我的心意,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
沉默一瞬,卜婧默默“哦”一声,她总算知道这位皇家公主平日曲终人散后,只能形单影只的原因了。
继续往前走去,艾静婷耐不住孤单,再次挑起话题:“你知道公主为什么要在正月那一天给皇上奏曲?”
“为什么?”
卜婧看向她。
“因为贺寿。”
“哦,贺……等等。”
卜婧突然站定,脑海中回想着当今圣上的年纪,二皇子在隔壁儒院,她曾见过一面,与伊凌希年岁相仿。
根据她平日的印象,皇上应该比丞相大几岁,就是说刚过不惑之年,怎么说贺寿?
“公主奏了哪首曲子?”
艾静婷愣了一下,“有哪里不妥吗?是大皇子写的一首诗由乐坊编下的曲子。”
“愿闻其详。”
“正月十五佳日月,隔海游子念重阳,菊月十三姥祖寿,耋耄自古为仙相。
当年飒爽英才郎,砥柱中流一栋梁,齐家育子勤操劳,不道辛苦恩情长。
沧桑变幻人不老,福荫后辈永安康,人间天伦阖家兴,只愿年年摆寿堂。
外孙难尽膝下孝,彼岸寿诗祝无疆,松鹤难表吾辈心,面东而跪拜夕阳。”
卜婧知道为何她会被骂了,“长辈五十岁之后,每逢十年生辰才会祝寿。公主唱出这首诗,皇上不怪罪才怪。”
艾静婷愣了愣:“这诗是皇后准备的,前些日子大皇子犯了错,她不想让大皇子丢脸,于是就故意让公主出错……她为了她的儿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说完,艾静婷冷笑了一下。
卜婧看着她,又抬步向前走去,恍若刚才那番话根本不曾听到。
快步到了后山,各种乐曲弹奏声缠绕在山间,端午将至,许多人有空闲就来这里摘艾叶,因此山上十分热闹。
艾静婷看到这一幕反应过来,斜睨了一眼卜婧。
“这里视野绝佳。”卜婧眼观鼻、鼻观心说。
光明正大指点了艾静婷一上午,她指导时,偶然经过的师兄师姐还会指点她。
不少年长的人听到错误会来指正,他们没有在意卜婧的身份,也没有顾及一旁的艾静婷,让艾静婷有一种身处低谷之感。
一番指点后,她身上的傲气散了七七八八,每被旁人严厉指正一次,她就会茫然,到了最后练习功底的自信都十不存一。
卜婧很乐意见到她的转变,见午后山上人走了不少,便将她带回去,嘱咐多加练习。
夜里拿着布料去后院裁剪娘子那里,量身裁衣卜婧已经学会了,制作也是小菜一碟,但她还是拿到这里来。
“你要做几套衣裳?”
“一套,照我这样来。”
裁剪娘子抬头照着卜婧带来的衣裳样式裁剪布料,听到拿衣服的时间,便把其余衣裳分到底下人手中,她亲自来做这几件。
这个院中住着很多仆从,嫌这里嘈杂,卜婧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