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师妹,白檀溪与柳双颜都感到不知所措,不论怎样安慰都止不住她的哭泣。但是从这哭声中,洛白起发现他认识的那个师妹回来了。
张珞进屋去安慰如梦初醒的卜婧,白檀溪走出门,望着一旁的白衣男子:“洛白起,你胆子不小,竟敢冒充先生。”
洛白起看了看他,掩去心中杂念,苦笑道:“白师兄在书院心思最为灵敏,在你面前我不敢班门弄斧,不过……”
“不过卜师妹的病,只能被你治好?”白檀溪把话接上,眼中闪过一道光。
洛白起刚才所说的话、做的事让他心生疑窦,其中分明有一丝讨好的痕迹。
突然,房门又打开了,张珞火急火燎冲出来:“洛白起!卜婧的头又疼了,你快进去看看!”
洛白起快步走进去,吹响一段笛声,之后他又细致入微地为卜婧喂药。
白檀溪在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听到卜婧的痛呼声渐渐低下去。
“张珞,洛白起之前一直在这里照顾卜婧?”他问。
张珞脸色铁青点头,她知道这样不妥,但是卜婧对他心存好感,他又没有任何不情愿,她就放任了。
白檀溪看着空中的大雁,耳边不断略过宫、商、角、徵、羽五个音节,心中顿时了然。
……
……
几个月后
卜婧逐渐恢复正常的消息传入上官寻耳中,了却了他心中一桩心事,他叫来洛白起大大夸奖他一番。
两人没说几句,外面有人来通报,说卜婧在找洛白起。
“怎么,你们要出去?”上官寻饶有兴味问。
洛白起笑道:“师妹这些天总想进城一趟,学生便自作主张陪她下山了。”
上官寻想了想,走进内间停留一会儿,出来后把一个荷包递给他,洛白起掂了掂,沉甸甸的应该有不少银子。
“您这是?”
上官寻不在意道:“这些天苦了你们,你们下山玩尽兴了再回来,记得换换心情。”
不便推辞,洛白起把荷包收下,得到准许后欣然离开。
在屋里换了身普通衣服,他一路走到山门处,然后拉着卜婧一起下山。
卜婧内心挣扎与他走上盘山小道,她平日初一十五下山赶庙会或去庙里进香,都是让马车送到山门再步行。
步行下山,这是第一次。
洛白起选择带她下山的路不是荒野山路,路上会路过一个小镇,小镇挺热闹的,里面有不少准备赶集的人。
随他们一同下山,途中洛白起买了些零嘴,还有一些山上需要的口粮也一并付了钱约定某日送上山去。
她身体刚好,洛白起不着急赶路,两人一边走一边歇息,不算烦闷,比起初来那年三人在山路上蹉跎一天好了太多。
用了半日下山,他们到了山下的襄阳城,这里是去京城与长安的必经之路,每日每条街都热闹,多是南北客商歇脚。
路上,遇到一些书生样貌的人,卜婧问洛白起:“看衣着他们是其他书院的学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洛白起打量他们的衣着、随身携带的物品与身后的马匹后,心中有数了:“他们是去京城投奔官员的书生。”
“投奔官员?”是准备自荐做幕僚吗?
“对,就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