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飘逸、大气的字跃然纸上，卜婧屏住呼吸，每个字笔画都那么流畅。
秦川很快写完一幅字，放下笔示意卜婧临摹。卜婧执笔学他的动作，却怎样也写不出纸上的样子。
秦川观察她的动作半响，蹙眉道：“你不用力，字就不成形，我来教你。”
他走到卜婧身后，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在纸上书写，一个个漂亮的字从卜婧指尖流出，娟秀有力。
卜婧看着纸张，她手上记忆秦川的手法，指骨要被碾碎的疼痛让她的脸越来越白，但感觉也一点点堆积起来。
伊凌希午后回到卧房，看到的便是卜婧认真练字的身影，当他凑近细看时，目光被卜婧殷红的手指吸引。
“你的手怎么了？”看到她右手上青紫的痕迹，伊凌希脸色一黑。
卜婧想把手缩回去，却被他紧紧抓住，伊凌希看到旁边几页字迹特征明显的字，突然明白过来，黑着脸道：
“秦川，你过来！”
秦川奇怪地问：“你叫我做什么？”
伊凌希黑着脸，“力道控制不好，你谈何练武打拳？！”
这话不对劲，秦川郁闷地看着他，视线下移，他突然看到卜婧五根红彤彤的手指。
“你的手……”他大为讶异。
卜婧用力挣脱伊凌希的手，故意轻松说：“我没事。”
房间里沉寂下来，秦川看看她，看看黑脸的伊凌希，又看看她的手，沉默一会儿。
“手还疼吗？”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放在卜婧面前，里面是疗伤药。
“一点都不疼。”
伊凌希瞥她一眼，卜婧继续说：“之前我总觉得纸张很粗糙，写字不通畅，刚才书写时，纸张变光滑了。”
秦川一阵懊恼，“教你时我不该太过用力，都怪我！”
伊凌希点头道：“婧儿不该描摹他的字，不如我来教吧。”
“不！”
卜婧急忙摆手，伊凌希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如碳一样，“你还想跟他练？”
卜婧点头，“当然。”
伊凌希暗叹一声，他知道秦川的字飘逸、大气磅礴，可看到卜婧血一样的手指，他根本不想让她继续练下去。
摸摸卜婧的头，他问：“秦川是练武之人，用力难免比常人大几分，你能忍受吗？”
卜婧认真道：“我想写出一手漂亮的字。”
伊凌希幽幽瞥秦川一眼，“败给你了，以后教她时注意分寸。”
秦川面对卜婧的执着，心里一暖，话中带了几分认真：“我一定好好教妹妹！”
说着，他扶上卜婧的手指，控制着力道拿起笔，在纸上挥毫泼墨，卜婧认真地跟他学习，一柱香悄然流去。
下午，伊凌希与秦川去了学堂，卜婧在内间一遍遍临摹秦川的字，越看越喜欢。
伊凌希说，秦川的字下了功夫，没有几年练不成这样的飘逸大气。
收起一卷苍松一样的字，卜婧叹了口气，这样的字倘若放在字画阁中，花重金卖她也不会觉得稀奇。
……
一连几天在隔间练字，女先生不在，给她留下了不去丁堂的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