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浑厚笑声自座上空余的夏徽口中荡出,“南辰,今日还真是多谢你了,若非是你,那我夏徽家颜面怕是再无。不过也倒是多亏无人点破这唐荥荥识错了人,是吧,楮儿!”正说着,夏徽目光猛地扫了一旁的夏楮,只叫他面涨的滚红,心分外压抑。
南辰未察觉夏徽目光的变化,只道着:“不过举手之劳,何足口齿相挂?倒是怕这姑娘怀恨在心,日后了解了真相后私自来寻夏楮公子报复。”
“哈哈哈,这你便无需担心,他人怎有斗胆来寻我夏徽之子报心头恨?”正笑着,夏徽忽变了面色,“倒是这唐荥荥天资同龄者中也是聪颖,你胜得如此轻松,怕是身世不简单吧。”
“对吧,南辰,又或者说是我的远方侄儿,南——宫——思——辰!”
南辰此刻原地呆住了,竟被眼前这人识得身份,并识了亲缘是他未曾想到的,“这...徽老...”南辰此刻话语略带些许结巴,心情难以平复。
“哈哈哈,我不过言了一玩笑话语,怎搞得南辰少侠如此惊慌?”
“啊,思辰那人同我身出同城,我也早有耳闻。只是他身得南宫大家,天资怎是我可相比的?刚我惊慌,不过是受了褒奖而欣喜了些许罢了。”南辰说着便作了一揖,以袖挡住了自己早绯红染遍的面庞,“今刚略动了些许精气之元,南辰身稍有不适,暂且告退,还望徽老莫怪!”说着,他便转了身,向院中退去。
“南辰!父上,儿也暂退了!”说罢,夏楮也作了礼,去追寻南辰了。
“哈哈哈,有意思的娃娃还是被家族送出去历练了么?看来也得将楮儿送出去多多经历一番。”堂中独坐的夏徽轻抚着黑须如墨,低声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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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静,风和煦,辰星照,人惆怅......
南辰攀上了夏徽家大堂的屋顶,而后倚着屋上正脊,思着事,赏着月。轻抬手遮了月光轻柔,腕上空间石镯透着淡淡青光,直将他的记忆拉回故里,拉回父母身边。
忆着往事许许,南辰竟是入了神,全融入了这静谧月夜中,而不知这份静谧将很快便被打破。
良久,南辰还是自记忆的美好中缓过了神,而后将胸口一直佩着的星戒捡起。放置星戒于头顶,透着月光,他竟觉星戒上渐浮现了纹路如星河,填补了这无星的月夜。但南辰又微拭了眸,眼前竟无他物。这星戒他已佩了十余年,似自有意识之时便有,也常会放光指引其向前,虽说有时并不知指引何物。但这星戒中似乎有着不少神秘正待他寻觅。
夏徽今夜似有宴请,已离了家院——
“嗖~”院外梢间传来了声响清脆,而后夏徽家院中竟起了浓浓黄烟不知何处源。
南辰处于屋顶,未受黄烟蒙蔽,只见得二道黑影带着什么东西,闪过院墙,向着城外荒郊跃去。
远方的环江郡城内已是火光映眼,群众惊嚎声不断,似是有伙人在城中烧杀抢掠,引得城中民慌,火焰燃遍了这不小城中屋社的每个角落。
“着火了,救命!”
“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抢劫啊!”
城中,尽是话音如此,但南辰未下屋去救火或是维持这方秩序,因为那会有人做的。而且似那二道黑影似乎也与城中之事有关,且城中失事全是为了掩护着二人。而看到的,现在似乎仅南辰一人,于是他便飞身向着荒郊二道黑影消失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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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林间穿梭着,“呜~呜呜~”二道黑影为二人着着夜行衣,此时他们中一人身后正背着布袋一个,布袋子中常有什么挣扎,同时发出着什么声响。
“有何人跟上来么?”那背着袋子的人向着另一个人道着,而后向身后轻望。
“似乎有个小鬼跟上来了。”另一人望了身后,似看到了南辰身影,便道着,“你暂先回去,算是完成老大任务。而那来人,暂便由我来应付吧,区区小鬼。”
“好,那你一切小心!”说罢,那背袋子的江匪向着远方丛林继续穿梭去,而另一人则停了身形。
“小鬼,休想再向前了!今日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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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背着布袋进入了林子深处,而后寻到了一条白绫巾子挂在树梢上,于是便顺着那树向着下方坠去。
树下空地,一壮年男人早便等候多时,直到黑影落了地才微微走动,道着:“回来了,人带到了,那老三呢?”
“老三去挡一个跟上来的小鬼了,没什么大事。”那黑影只是道着,而后将布袋放下,“夏家公子哥便在此处了。”说着,那人将布袋一下扯开,着着睡袍的夏楮正在其中被五花大绑着。
“小鬼?那便无事。倒是这夏楮公子,对我们的用处很大啊。哈哈哈~”说罢,那男人笑着,笑得令人生畏。
“呜呜呜!”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夏楮只是为着无畏的抵抗,在试图冲破这束缚。
“放心吧,今日我非是来要你性命的,只是你那爹爹——”那江匪老大道着,“若非你父亲说什么要这环江郡就此再无江匪,我等需要将你绑架吗?”
没错,正是夏徽说要着南江郡十数里内再无江匪,这帮人才会行如此之事,他们想要活命!
“放心,只等我等离开了这环江郡,定将你释了。只是这何处段损咱也不知。哈哈哈~”那江匪老大面上露出了些许嚣张的滋味,“但要是你父亲送来了澜纹金数万,我等当然也不会将你怎么样——”
月黑风高,环江郡中那闻名内外的茶楼,失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