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裙下？”丹灵不解其意。
贾道德自知失语，窘迫地解释道：“口误。我说的是座下，掌门座下。”
……
另一边，掌门和长老们依次入座。
赵丰芸开口问话：“洪首座，还没决定武试人选吗？”
女掌门的话，总是外头轻盈宜人，里头暗流涌动，像是在问罪，洪长老闻言有些不悦，但没露在脸上。
他老滋老味地回话：“回掌门，方才那贾道德，哦，就是跪着的那弟子，扰乱了进程，致使人选现在还没决定。”
他也并没有说谎，但这话听着，仍然有推卸责任的意味。
赵丰芸闻言，依旧面色如常，柔声吩咐道：“哦，那就快些决定吧。”
“是。”
洪长老受命于掌门，缓缓起身，安排道：“和之前我所说的一样，愿意参加比武的，站到左侧。快点，不要耽误功夫——”
……
贾道德，第一个走出人群，站到了左边，气定神闲，旁若无人，再次引来全场注目。
洪长老嘴角抽抽：又是这小子？
他回头看向钱文彬，只见后者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已知情。
洪长老又看向掌门，只见掌门的瑞凤眼眯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贾道德，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众弟子里头，要数管中豹最为敏感。
他见状眼皮一跳，心里直嘀咕：这小子，到底要什么？！
身旁的金鹳，粗声粗气道：“贾道德要参加比武？”
“呵呵，我真怀疑这厮脑子出问题了。”管中豹嘴角斜翘，评价道。
“要不，我也报名参加，再去教训他一顿？”
管中豹思量着金鹳的提议。
金鹳已经练气四重，打一个贾道德，简直如同砍瓜切菜般轻松——这已经被证明过了。
况且，据他所观察，贾道德根本就没有突破练气二重的可能。哼，他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还去凑热闹，哗众取宠罢了。
他想明白了，讥笑道：“不用，这厮只想是博取众人注意罢了，丑角耳，不足挂齿。”
……
而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周梅和朱黛，却争论了起来。
朱黛语气不屑道：“这个叫花子，真是事儿多，这又来一出。”
周梅却给出了完全不同的评价：“也许，是他有所凭仗呢？”
朱黛闻言笑了：“哈哈哈哈，周梅，你都没见着金鹳师兄是怎么教训他的，他还敢报名参加武试，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你不也看到了，尽管他次次犯险，可是，不都化险为夷了吗？”周梅冷静地分析道。
朱黛不高兴了：“呵呵，周梅，你怎么还帮这个叫花子说话呢？”
周梅微笑道：“不是我帮他说话，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朱黛生气了：“嗨！你——”
周梅打断她：“行了，阿黛，不要争论这个了。怎么样？你报名参加武试吗？”
朱黛拒绝了：“我虽有练气四重，但根本不晓得怎么实战。且不说管师兄了，就其余师兄弟里头，尚卧虎藏龙呢。若报名参加，肯定死的很惨，还丢脸！我才不去呢！你呢？周梅，你不会要去参加吧？”
周梅没有回答，她心里还在纠结：
她文试是评了优等，可以自由选择某一堂，成为真传弟子。可是，她却不想仅仅止步于此——难道成为掌门真传，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
“快点！就一个人参加吗？”洪长老催促道，“分门比武，机会可就这一次，错过了，你这辈子可能都没这好机会了！”
在洪长老的话语激励下，逐渐有弟子走了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十一个——
“周梅！”朱黛惊讶喊道，她没想到，周梅真的要去参加比武。
“我就是试试，看看打架是个什么感觉。”周梅笑道。
说完，她就起身走向了左边。
加上她，一共十二个人。
过了一会儿，洪长老确认道：“还有没有了？”
没人出来。
洪长老心里有数，差不多，每年都是十个人左右，百分之三的比例上下。
“好，那谁，章天河，带人去测一下境界。”他吩咐道。
章天河是总务堂的执事，也是洪长老的真传弟子，就带着两人，捧着一个玄玉盘，来到众人面前，示意他人把手掌放到盘子里。
这道境界的门槛测试，是为了防止有弟子作弊——靠学些外家武术，来抵消练气境界间的差异。
毕竟，门派需要的，是有潜力的弟子，而不是地板就是天花板的弟子；而能在一个月时间内突破到练气二重，这就是潜力的保证。
周梅被第一个测试。
她伸出手，放入盘中，运行体内真气，略微催动玄玉盘。
就见玄玉盘边缘的一小块，由黑转白，就像水流一样缓缓流动着，突然，像有了生命一样，绕着玉盘快速游了两圈，又回到了周梅的手里。
玄玉盘再次恢复原状。
“通过！”
章天河高声宣布道。
然后，接着测试下一个。
……
管中豹冷眼盯着被测试的十二个人，他在等贾道德。
他知道，这玄玉盘视修为不同而反应不同，练气一重，真气就只能绕盘一周，练气二重，才可绕盘两周。
他贾道德想要骗过玄玉盘，那是不可能的事，哼，看你一会儿怎么办？
贾道德，根本就没注意远处管中豹恶毒的眼神。
他缩在十一个人后头，正在熟悉着体内的那股真元，从任脉，把真元往手上引导，循环往复于手末端的六大正经的要穴。
“你可悠着点，别一股脑全放出去了！这可是真元！”
丹灵提醒着他。
贾道德表示明白。
很快，前面十一个人都测试完了，均已通过，就剩下贾道德了。
“到你了。”章天河跟贾道德说道。
“哦。”
贾道德将手伸进玄玉盘，轻轻接触上，然后，运行真元，只是调动了其中三分之一，传到玉盘之上。
就见玄玉盘不是从边缘，而从中心开始，慢慢变白，向四周扩散。
贾道德心道不妙，这是什么情况？
“引导真元运动，快！绕盘两圈，别被别人发现异常了！”
丹灵赶紧从旁指导。
贾道德赶紧运行真元，从中心位置向一侧靠拢，然后顺着盘子边缘，飞快地游动起来，瞬间就绕了两周，然后迅速收入体内。
章天河看得眼花缭乱。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贾道德一眼，宣布道：“通过！”
贾道德闻言舒了一口气。
一直仔细盯着他的管中豹，心里却咯噔一下：“通过？这搞什么鬼？章天河被收买了？”
但不管他管中豹怎么想的，木已成舟。
洪长老见所有参赛者资格确认无疑，就高声宣布：
“那就开始吧。擂台赛，谁先上去，速战速决。”
没有人想第一个上台的。
洪长老见多不怪了，他直接点名：
“贾道德，你先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