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他们一天就回来了!
没有人想过事情会发展的那么顺利,这件事竟然没人阻挠。
按道理,土匪办事没有哪个世家会去在意,但别人已经不把彩山当土匪了。
虽然他们还是自称彩山匪,但是外界都开始叫他们彩山军了。
因为很多军队干的事情,如果土匪干了,不仅不会被指责,反而还会被表扬。
比如说,如果一个军队派人去抢人,其他势力都会认为这个人肯定是有什么极其强大的才能,会去阻挠他。
但是如果一个土匪去抢人,哟,这些土匪改性子了,现在变文明了,竟然不屠城灭乡了。
虽然彩山从没屠过城灭过乡,但刻板的印象就是如此,只要你只是土匪,就没人会在意你,你就可以苟到天荒地老。
很不幸,外界已经开始统一叫彩山军了,如果如果有人再发表彩山无害,彩山垃圾,除非是开战前的檄文,不然你都会被认为是傻子。
所以这次抢人没有被阻挠是真的运气不错,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彩山地处符元西北的宛州,宛州除了彩山这儿,其他地方都是世家的领地和朝廷的封地。
一般只要彩山有什么行动,无论保密多么严实,几乎都会在同一时刻,有千里传音或者什么其他的秘术将这个行动传遍宛州。
然后就是重重的困难。
所以在友方得知罗白五三人回来的那个清晨,或者说他们离开次日的清晨,他们就带着目标人物回来时,他不禁有些好奇,是因为罗白五抱着个孩子像回娘家的样子,所以就没人来搞心态了吗?
要不今后外派都由姜夏来整?
友方闻着罗白五身上的烤肉味,觉得这应该是姜夏的策略,通过烤肉假装是去远足然后避开追兵的机智策略。
友方编不下去了,他看着罗白五背上的孟尔德,心想是把他关进地牢还是送进厢房。
“他是被你打昏的吗?”
友方指了指孟尔德。
“嗯,他当时还很恐惧!”
牢饭预定。
罗白五似乎有一种特定的天赋,他总是会憋着一些关键的话不说,然后造成一些微妙的后果。
比如现在。
友方估量了一下孟尔德的体重,觉得自己应该抱得动。
“我去安置孟尔德,你把姜夏送回去后也去休息一下吧!”
友方走到罗白五背后,抱住了孟尔德,然后罗白五一卸劲,孟尔德就落到了友方的身上。
罗白五使出了孟尔德压顶。
友方被压在了地上,效果拔群。
孟尔德还在沉睡。
……
最后,友方抱着姜夏回去了,而罗白五则抱着孟尔德去了空出来的一间厢房。
友方敲了敲房间的门,等了一会。
没人回应,友方感应了一下门内的情况,确实没人,莫非王奇起早去训练了?
于是友方从衣服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
为了彩山居民的生命安全,彩山首席智者有必要拥有彩山所有锁的钥匙,这难道不正常吗?
走进房间,把姜夏放到床上后,友方发现王奇的床铺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有人昨晚睡过的样子。
空间一阵轻微的扭曲后,友方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一只白毛鼠。
友方能变身,这是最不科学的地方。
只见几个闪烁,白毛鼠便消失在了房间里,随后又重新出现,帮姜夏把门关上了。
算无遗策智友方。
友方闪烁着出现在了昨天的书房,练兵场,彩山上上下下的各处地方。
他回想起,昨天王奇被他骂了以后,在书房多待了一会,出来之后,就有些不一样了。
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只感觉王奇突然变得深邃了起来。
夜训的时候,王奇甚至跟着训练的士兵一起锻炼,友方当时看着像鼓风机一样大喘气的王奇,有一种他在自残的感觉。
但友方当时并没有过问,骂他是因为他的行为导致集体受到了损失,而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没有进展到关心的地步,所以也就仍由他了。
总不会有人三四十岁了还因为被骂一句想不开吧!
但是两岁的孩子成熟的像个大人这种事情都能发生,想不开又算什么?
最后,友方在山顶的一棵树上找到了王奇。
是的,树上。
王奇两脚叉在树杈上,手里拿着卷成筒的书,书筒的两端还有透明的水晶。
他的眼睛对着书筒的一端,另一端则正对着西边尚未消失的月亮。
友方自以为身形隐蔽,但是他才向前迈了一步,王奇就忽然回头看向忽然冒出来的友方。
“你是谁?”
???
友方觉得有蹊跷。
“你好,我叫友方!”
友方忽然看见眼前的王奇正渐渐淡去,而他面前三米处有一个王奇正在慢慢浮现出来。
这是什么操作?
正在友方惊讶之时,他的耳边又传来了王奇的声音。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是友方?”
眼前的王奇彻底浮现了出来,正盘腿坐在地上,头向前伸,俯视友方。
他的声线同昨天的王米奇一样,但此刻却给人一种疯疯癫癫的感觉。
此刻,天空即将破晓,但王奇却仿佛是完全的黑暗,正在吞噬远处的黎明。
“为什么你能变成老鼠,为什么你会瞬间移动,为什么——”
王奇此刻拖了个长音,让人想起浩渺无尽的宇宙,
“你会存在?”
白毛鼠双腿站立,两只手合在一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在和我讨论存在与虚无么?”
“没错!”
“那么我同你说,如果你在讨论虚无,认为一切都是虚无的,那你觉得,虚无是虚无的吗?”
“虚无本身当然是虚无!”
“不要陷入虚无主义的陷阱里去,同志。你评价是不是虚无,不都是以你的经验来判断的吗?”
……
“你觉得一件事物虚无,那肯定是因为有一件不虚无的事情做对比。”
“如果所有事情都是虚无,没有对比,你怎么察觉到虚无!”
“你现在虚无,是因为你没有能力做让你不虚无的事情。”
友方盯着王奇那双墨色的双眸,发现了一丝波动。
“所以,同志,同我一起,去构建一个所有人都有资格让自己不虚无的世界吧!”
王奇站了起来,说道,
“你是在邀请我,还是邀请之前的我?对了,为了区分,我叫王米奇,他叫王奇。”
友方松了口气,对王奇笑了笑。
说实话,一只老鼠的笑容有点诡异。
“我们的道路需要每一个人的努力,没有一个同伴是多余的,因为我们的目标太过遥远,所以每一丝力量都是至关重要的。”
“明白了,真是伟大的目标啊!”
王米奇这话像是对着友方说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么,我们是同志了?”
“只要怀抱着这样的理念,四海之内,都是同志!”
友方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随后变成了招牌白眉老者,伸出了枯瘦的手掌。
“共勉!”
“共勉!”
……
一半陌生一半熟悉的天花板。
姜夏醒了过来,肚子有点疼,可能是昨天吃坏了肚子。
她把手习惯性的往枕头下面一模,除了符纸,却是还摸到一本书。
唔,王奇藏的吗?
姜夏坐起身,扔了几张预警符,又给自己加了个隐身buff,这才拿出书来。
一点细节。
我们不是已经和彩山结盟了吗?还有什么好藏的?
姜夏翻开了第一面。
书对姜夏发动了技能,映入眼帘。
姜夏差点翻到在地,效果拔群。
这是什么书?
姜夏此刻迅速的游览书中的内容,翻页的声音哗啦啦的响个不停。
第一面,青霉素,第五面,内燃机,第十二面电磁转化,第二十面——
咏春?
姜夏此刻已经意识到这绝对是王奇用命换来的。
但是你换别的我都能理解,但是你换咏春干嘛?想在异世界翻拍叶问吗?
姜夏翻到最后一面,确实这样一句话,
“这些给你,留着做底牌,我走军事!”
姜夏并不知道在自己出去的这短短一天里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句话,姜夏还是能读懂的:危险的我来,你去科研。
怎么走军事路线?
按照姜夏的想法,王奇应该和她一样是后勤人员,只不过是专门练兵的,因为他的天赋不适合直接出现在战场上领兵,而是更适合窝在老家给士兵发辅助器。
在姜夏走之前,王奇都还是一幅不成熟的样子,除非换了个人,不然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
姜夏吧王奇给她的书揣进了衣服里,书是用原本世界的大通语写的,这个世界的人应该看不懂。
王奇在哪里?
他既然还能把东西写出来,就说明他赌赢了,他现在应该没事。
但是他的床不像有人睡过的,昨晚一夜未归,还是一夜没睡,是在写这个吗?
姜夏有些着急,但是她一个小孩也做不了什么。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姜夏翻下了床,准备出去找人问问。
“吱——”
门开了,王奇从门口走了进来。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阳光透过打开的门,照进室内,下床刚下一半的姜夏扭过头,看向王奇,耳边是清晨的鸟鸣,轻快而悦耳。
两人似乎陷入了僵局,姜夏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王奇去哪儿。
说不定他运气好,没有半点事情,刚刚可能只是是上完厕所,是姜夏自己想多了。
僵局并没有持续很久。
“你回来了,这么快,不是说至少要一个星期吗?”
“运气比较好,罗白五跑得比较快吧!你呢?又遇到了什么事情,要去赌概率?”
“没什么,只是想有用一点。”
“那么,我们运气好像都不错,恭喜你了!”
“嗯,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