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吗?”
“刚到。”
两人进去找到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本来第二天就应该来录口供的,不过因为滕麟冽的伤势一直等到今天才来。
做完基本的调查,郁恬一问道,“警官,我能见见他吗?”
征询过上级的意见后,警官把他们带到关押那个男人的地方。
他靠坐在床边,抱着双腿,仰着脸,目光是那么专注,就算听见他们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还能看见外面的世界。
环视这个很小的房间,墙壁上,用胶带粘着一幅画,仿佛过电一般,郁恬一的身体有些颤抖,滕麟冽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怎么啦?”
“那幅画,我见过。”
这时,那个男人的身子也颤了颤,他猛然起身冲了过来,直愣愣的看着郁恬一,不再是凶狠,有的,只剩悲戚,眼窝身陷,面色憔悴,苦涩的泪水划过沧桑的脸,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他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从公安局离开,郁恬一的情绪十分低落,坐在车里,也低着头不说一句话,滕麟冽急了,把车停在路边,然后缓缓挑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里的湿润,更担心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嗯?”
“给妈妈提供肾原的那个少年,我见过,他很喜欢画画,也很有天分,他总是坐在医院的长凳上,一画,就是一整天,我常想,明明是那么美好的年纪,为什么他的画看起来总是那么悲伤,有一天我问他,他说,或许,是因为他是生命在画吧,原来,是这个意思。”
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傍晚的场景,如血的夕阳下,他单薄的身影,是那么的落寞而孤寂。
把她揽进怀里,滕麟冽抚摸着她顺直的长发,“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早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所以,别难过了,好吗?”
妈妈就快要出院了,郁恬一便提前回家打扫卫生,院子的外墙上,用红色的漆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她有些吃惊,这个小区已经很老旧了,在高楼轩宇的城市里显得那么突兀,它就要被拆掉了吗,是什么时候的事,妈妈哪里来的钱买新房子,那些拆迁方的人,又是怎么为难她?
楼梯的栏杆已经锈迹斑斑了,泛黄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猥琐的小广告,捏着钥匙的手都有些颤抖,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打开了门。
窗帘是开着的,午后的阳光透过不大的窗户洒了进来,房间里有些暗淡,所有的家具都和从前的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凌乱,或许是太久没有打扫了,空气里可以看见些灰尘,还有淡淡的霉味。
郁恬一把家里都走了一遍,摸了摸自己曾经睡过的床,还有妈妈做饭用的工具,房间里的东西,有被翻过的痕迹,是不是李叔?她的心里一阵酸楚,这几年,妈妈究竟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她这个做女儿的,连一点孝道都没有尽。
开始打扫房间,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回原位,把每个角落里的灰尘都清理干净,从现在开始,她一定要好好的陪在妈妈身边。
郁恬一正忙活着呢,家门忽然被打开了,响起了粗噶的男声,“这几天你都死到哪里去了,让老子都找不到你!”
这个声音!抹布掉落在地上,郁恬一浑身颤抖,慌乱的她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可是,一转身,就看见了那张让她感到惊恐和恶心的脸。
李叔看见她时,也有瞬间的愕然,然后,脸上扬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一步步的逼近,“呀,是恬一回来啦,这几年你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见郁恬一一步步的后退,他伸出了手,“瞧你这孩子,怎么怕成这样啊,快过来,让叔叔好好看看你,你怎么瘦了呢!”
“不要,你别过来!”郁恬一警惕的看着他,左右看看,却没有一样东西可以拿来用。
“过来吧!”李叔一把握住她纤细的皓腕,然后顺势向下将她压倒在床上,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满眼邪恶的光,“我的好恬一啊,五年过去了,你比以前更有韵味了呢,啧啧啧,这皮肤,真滑啊!”
“你放开我!”郁恬一拼命的推搡着他,可他就像座山一样,一动不动,她抬起来踢他的脚也被他一把握住,满满的摩挲着,他的脸埋进她的肩窝,深深的嗅着,“唔,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身上的香味了,闻起来好舒服啊!”
“你走开,走开!”郁恬一不停的挣扎,李叔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来到她柔软的双唇时,她张口猛然咬住了他的手指,是那么用力,血腥味马上充满了口腔,让她一阵反胃。
李叔疼得滚到了一边,郁恬一也赶紧起身,可还没跑出一步,又被抓了回来,狠狠的甩到了大床上,然后就是毫不客气的一巴掌,震得她有些晕了。
“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居然敢咬我!”李叔重重的压了上来,眼睛里尽是肮脏的欲望,呲着有些烟渍的牙齿,黢黑的脸看上去是那么骇人,“五年前你不要脸的跟奸夫偷情,才被刘铭给赶出家门的,明明就是个荡妇,现在你跟我装什么清纯,嗯?”
“滚开!”
郁恬一依旧挣扎着,李叔捏着她的脸,冷冷的笑了几声,“你这张脸怎么就那么吸引我呢?别看我有些岁数了,可不会比那些小伙子差,待会儿,我就要让你********!”
嘶,嘶,是衣服被撕碎的声音,破布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