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郁恬一绝望的哭喊着,可是,谁会来救她?
滕麟冽正埋头看文件,伸手去端咖啡杯,却不知怎么的,心口猛然一痛,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眼前一黑,“咣!”的一声,咖啡杯砸碎在了地上。
他的手缓缓放在胸口,好一会儿,呼吸才渐渐平顺下来,拿过手机,拨通了郁恬一的电话,屏幕上,是她捋头发的样子,那天她在打扫卫生,滕麟冽悄悄的拍下来的,他喜欢她的自然美,可是,现在这张照片,心却又开始隐隐作痛。
“嘟,嘟。”的响了好久,却一直没有人接听,滕麟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说今天要回去打扫,难道,遇上什么麻烦了吗?一股不安的感觉袭来,他赶紧放下文件,拿着车钥匙离开了。
她伸手想去够放在床头的手机,只是,李叔比她更快,一把将手机挥了出去,砸在墙上后,电池都掉了出来。郁恬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她哭喊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可是,还是没有人来救她。
“总裁,这些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暴民,我们的人已经来了很多次了,可好说歹说,他们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是不肯搬,而且,还对我们动手动脚的!”
暴民?茅坑里的石头!刘铭不满的瞪了一眼身边的下属,那冷冰冰的眼神,让下属浑身一哆嗦,赶紧低下头。
五年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再来这里。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郁恬一,他的身边有形形色色的女人,可是他却偏偏被她的笑容,她的纯真深深吸引,他悄悄的跟着她回来,然后,制造了很多的“巧合”来与她搭话。
为了等她,他在楼下喂过蚊子,被叮了一身的疙瘩,为了打动她,他在这里唱过情歌,喊过话,放过气球,点过蜡烛。也是在这里,他牵到了她的手,第一次吻了她的唇,告诉她,他要疼她,宠她一辈子的誓言。
转眼间过了那么多年,这里的景物依旧,可是,她已经离开了他身边。
一步步的上楼,他的手缓缓的抚摸着已经掉漆的扶手,脑海里,浮现着当初送她回家是那依依不舍的模样,心头一阵绞痛。
忽然,刘铭停下脚步,细细碎碎的,似乎有求救的声音,伴随着哭声传来,他仔细去听,又没有了,他蹙眉,难道,是幻听?
“总裁,你怎么不走了?”
“你听,是不是有人在求救?”
下属被他凝重的表情给吓到了,竖着耳朵的听,“好像,就是楼上这一件诶!”
楼上这间?刘铭抬头,这不是郁恬一的家吗!顾不得那么多,他大步冲了上去,推开虚掩着的门,哭声果然是从里面传来的!
“不要,你滚开!”这个声音是那么的伤心绝望,同时,也是那么的熟悉。
刘铭冲进那个房间,就看见残破的布料七零八落的扔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她被那禽兽不如的继父压在了床上,眼里尽是惊恐,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
他揪起李叔,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刘铭又一脚踹向他的腹部,让他跌坐在墙角痛苦的蜷缩着,可这些并没有让他觉得解气,他对李叔拳打脚踢,他平时对人基本都是和善的,可是此刻的他,双眼通红,就像暴怒的雄狮,让跟进来的下属也吓了一跳。
“小铭,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李叔已经鼻青脸肿了,鲜血不断的从鼻腔溢出。
“总,总裁,再打就要出人命了。”看到李叔的嘴边已经有血泡冒出,下属赶紧上来拉住他。
“你这个禽兽!”刘铭阴冷着脸,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以后,一脚狠狠的踢向了李叔的下体。
“啊!”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后,李叔晕了过去。
刘铭赶紧拿被子裹住郁恬一的身体,紧紧的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宝贝儿,没事了,没事了,你别怕。”
下属再次受到了惊吓,总裁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夫人就是刘氏的员工,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是,他对她却总是冷着一张脸,说话也十分淡漠,眼前这个女的是谁啊,为什么总裁跟她说话时,那么温柔,满目柔情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感觉到他探寻的目光,刘铭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道,“把他弄到警察局去。”
下属拖着已经不省人事的李叔离开,然后,他再次紧了紧抱着郁恬一的手臂,怀里的她受惊不已,不停的颤抖着,泪水一串一串的流下。想到刚刚的场景,他的心好痛好痛,如果今天他没有来这里看工程的进度,她该怎么办?
“宝贝儿,没事了。”他轻轻的说着,抱她入怀的那一刻,闻到她身上陌生而熟悉的馨香的那一刻,空寂了五年的心,忽然被填得满满的,抚摸着她黑亮的长发,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
刘铭拭去她脸上的泪滴,想要为她捋捋头发,可是,郁恬一已经自己开始整理了,她低头,不敢看他灼灼的目光,里面写满了疼惜和眷恋,不,这是错觉,只是错觉罢了,“你,先出去吧,我换一下衣服。”
刘铭起身,看了她一眼,然后关上了门。
十年了,客厅里的沙发还是原来那一套,已经十分老旧了,他刚坐下,就几乎全身都陷了进去,不过,却感到无比的踏实。
那年,他就是坐在这个位置,求陈香兰把女儿嫁给他的,当时郁恬一那幸福中带着羞怯的模样,到现在还是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