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赫尔曼迟疑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过去吗?还是……装作没听到?
“来。”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罢了罢了,去吧。卡赫尔曼缓缓踱着步过去,每走一步,腿上似乎又多绑了一斤沙袋。约摸过了半分钟,卡赫尔曼和古板脸之间才相隔半米。古板脸警惕的望着他,左手紧紧抓住了裤腿。“这到底在搞什么啊?”卡赫尔曼嘟囔着。“趴。”古板脸的声音虽然如刚才一般沉,却不及那般稳。卡赫尔曼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地趴了下来。古板脸慢慢伸出一只手,很慢,很慢,还略带着颤抖。卡赫尔曼尾巴动了动,吓得古板脸手猛地一缩。“别动。”
“什么意思?把我叫来趴在这里,既不喂食,也不训话,就傻傻的呆着,搞的什么鬼?”卡赫尔曼低声哼了哼,轻轻甩了甩头。不经意间,古板脸往后挪了一点。他清了清嗓子,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再次颤颤巍巍伸出了手。卡赫尔曼终于明白了:“哦,原来你是要摸我呀!这有何难?有何所惧?”想着,便往前一蹭。这一蹭,差点把古板脸给吓死!卡赫尔曼没管那么多——你既害怕我,不敢摸我,我就自己过来,总可以吧?
这突如其来的摩擦,古板脸呆了许久。现在在他长长的腿上,趴着的,是一只毛茸茸的,油亮亮的,胖嘟嘟的豹子!卡赫尔曼又把脸插进古板脸双腿的缝隙之中,热乎的爪子搭上了古板脸的右手。古板脸情不自禁地用左手轻轻抚摸着这匹豹子。卡赫尔曼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好像……好像小李!小李曾经也是这样抚摸他的!
卡赫尔曼想念小李了,真的非常非常想念她了。“小李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她会想我吗?她还会来这里吗?哪怕……哪怕只是以一个参观者的身份?”卡赫尔曼想着想着,不觉眼睛上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就这样磨蹭着,嘴里发出轻轻的哼哼声。古板脸静静看着他,原本冰冷的眼中闪现出了一丝柔情。“阿莫……”一声轻轻的呼唤,低沉,带有磁性,本本短短的两个字,却让卡赫尔曼感到悠长而深远。
“阿莫……”又是一声轻柔的呼唤。卡赫尔曼感觉头昏昏沉沉,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不知为何,总感觉这声音很熟悉。“阿莫……”明明是上午,他却很想睡觉。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消失。
卡赫尔曼轻轻闭上眼睛,经过一番混沌后,似乎看到了一束光。他感觉自己在一个阴暗的地道里,四周有很多恐怖的声音。他努力向上爬啊,爬啊,想追逐那道光。那光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那光已经完全笼罩了他。
卡赫尔曼觉得那光,在带他向上,一直往上。许久,那光突然变亮,刺得他睁不开眼睛。紧接着,他看到一片绿——一片油亮,一片苍翠的绿。
那是哪里呀?真的好熟悉……